她呆在這里麻痹自己的時間太久了,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她還能做什么,“你知道我一直想做什么?”
公孫弈不太理解她突然的問題,“當然啊。”
公孫弈慢條斯理的跟她分析著現如今的境況,“我一個人可不值得你這么守著,外面那么多人,都需要你,眼下宮城之中,估摸著防守需要軍醫,御醫也遍布在各處。需要庇護的女眷又多,醫女也少,于如今局勢于我私心,你還是應當過去。”
素白望著他,心口劇烈的跳動著。
外面的侍衛談論了一下,又確認了情況,得知確實是有個醫女一直以來都照看著這個半死不活的質子,猶豫再三還是打開門去找素白。
畢竟眼下的境況,這么多受了驚嚇的女眷在這里庇護,也都是非富即貴的身份,的的確確是需要一個醫女照顧。
他們的院子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素白回過神來,臉上映出了外面的火光。
禁軍侍衛一進來就看見了院子里站著的素白,有人之前見過她,上前幾步,“素白姑娘,這邊還是挺危險的,您跟我們過來吧。”
素白沒有第一時間接他們的話,沉吟了片刻,轉過頭看向公孫弈。
那個侍衛像是看懂了素白眼底的光色,猶豫著解釋,“姑娘,他是罪人之軀,并且也是異族人,并不能夠跟你們一起進去,姑娘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
素白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從衣袖見拿出來了一個瓷瓶,“你們先等下。”
素白朝著公孫弈的方向走了過去,接著把手中的瓷瓶放在了他的掌心,“這是你平日里吃的,眼下就只能你自己照顧自己了。”
素白剛要松手,忽然間手腕被攥住,接著輕輕拉了過去。
素白微微踉蹌,在燈火明滅的夜色之中看見公孫弈的眼睛。
他說,“若是我能出去,等我接你。”
素白并沒有因為他眼底的安撫之意感覺到輕松,卻也不想在這種關頭說什么掃興的話。
興許這一別就是生死之別。
她動了動唇,半晌才出了聲,“好。”
答應了請求,公孫弈的心情明顯大好,他唇角漾開一抹笑,松了手。
目送著幾個禁軍侍衛將素白送去了庇護之處。
現在皇宮之中情況危急,并不會有人在意公孫弈的死活,也不會有侍衛留在他這里保護他。
公孫弈就這么看著眼前的院子門被侍衛關上,他被隔絕在了清冷的院子之中。
只是素白走了。
整個院子里就是可怕的寂靜和冷清。
公孫弈長嘆了一口氣,視線盯著某一處發呆,片刻后又在笑自己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
人才剛剛走,他就開始覺得難捱。
若是這兩年整個院子里只有他一個人,怕是他未必能撐得下去。
公孫弈轉了下車子,調轉了方向,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光景,然后朝著后院過去。
車子走到一半忽然被院子里的一塊石頭擋住。
公孫弈低頭看了眼,輕扯了下唇角,眉眼間光芒一瞬間變得鋒利,而后徑直從車輪之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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