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又沒有醒來。
那他呢？
他身邊豈不是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
之后該怎么辦？
蔡小糖咬了咬下唇，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在想，你之后……打算怎么辦？”
她有些忐忑的看著厲梟，怕觸及到他心里不舒服的地方，急忙又補充道：“當然，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想回答的話可以不回答，我就是有點擔心……”
尾音還沒落下，她的指尖便被輕輕捏住。
“小糖。”
厲梟看著她，眼底一片平靜。
語氣也淡然道：“其實，我打算退出暗門了。”
明明是一個重大的決定，他卻云淡風輕的仿佛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今晚吃什么。
蔡小糖瞬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退出暗門？”
她萬萬沒想到厲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是沒想過讓她退出，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
“你是不是在猜，我為什么決定退出？”
蔡小糖驚訝的表情實在太過明顯，幾乎是把不解寫在了臉上。
“嗯……”
她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厲梟卻沒有回答，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變有些鋒利。
停頓了兩秒，這才繼續往下說道：“洛晚晚不是一直都帶著一個任務嗎，我們一直都想知道，她的任務是什么，直到那天我才清楚，她的任務，是我。”
“是你？”
蔡小糖更加震驚，一時間有些沒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卻又不過一秒就反應了過來，心里瞬間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暗門的人，要對付厲梟？信息量實在太大，讓蔡小糖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厲梟等她緩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她的任務，不止我一個，你哥哥從對她手下的調查中得知，林克，也是她的任務，而且，她在林克身邊潛伏多年，一直都有另一重身份，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在抓補林克的途中，她的人會那么不小心的，把他的車子撞下山崖。”
因為，她怕林克被抓之后暴露了她的身份。
雖然不想承認，可洛晚晚那個時候，確實沒有想過要傷自己。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應該是想用某種方法，把自己帶走，再用藥物控制。
但她的計劃失敗了。
而且還對老五他們下了手。
從這一點，他就不可能會放過她！
不過這些，沒必要告訴小糖。
蔡小糖還微微張著嘴，沉浸在剛才的信息中。
半晌，這才終于回過了神了，急忙問道：“可是暗門為什么要針對你？你他們的人嗎？還是暗門的……”
“因為他們要的只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我，已經不算聽話了，就算現在不動手，到了固定的期限，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也會被取代，你就當做，這是一種規律吧。”
“可是……”
蔡小糖還想說點什么，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不是代表正義的一方嗎？
“你們……你們不是……”
蔡小糖憋了半天，這才終于擠出一句：“可是你們不是好人嗎？”
“好人？”
厲梟聞言一怔，隨即突然笑了一聲，向往常一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從我們做的事情上來說，你可以把我們定義為好人，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每個地方，也有自己的規矩。”
蔡小糖眉心微微一緊，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話。
厲梟又輕笑了一聲，又開口道：“舉個例子，假如說你有一位朋友，平時為人和善，善于交際，對朋友講義氣，你周圍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提起他都是贊不絕口，或多或少欠了他的人情，但是你卻無意中發現，他其實功利心很重，為了自己的事業前途，甚至不惜利用各種手段，毀掉別人的前途，對你好，只不過是因為你不和他共事而已，他的同事們都對他怨聲載道，恨不得每天詛咒他，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