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外面曝出丑聞,給了郭氏商業上的競爭伙伴打壓郭氏的把柄,現在郭氏股價大跌,家里也被鬧得雞犬不寧。
郭宏的母親,甚至為此被氣進醫院。
此后,郭宏和安然大打出手,他提出離婚,安然卻不肯,揚言道:“許你在外面有狐貍精,就不許我找個牛郎玩玩,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
兩人廝打在一起。
郭宏力氣大,但安然瘋,兩人打得不分上下,最后都被送去醫院。
陸嵐想找郭家鬧,最后卻被安展制止了。
他捏了捏脹痛的眉心,理智道:“是然然不檢點,去外面勾三搭四,給郭宏戴了那么一大頂綠帽,又害得郭家公司受到波及,你去了能有什么用,不如去找那葉岑溪。秦少野疼女人,應該不會放任葉岑溪同母異父的姐姐受委屈。”
“對,我去找岑溪。”
陸嵐擦了擦眼淚,冷靜下來。
她看了眼病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安然,很快從醫院離開,找到葉岑溪。
陸嵐沒來過葉岑溪家,看到眼前這個比想象中還要奢華的富人區,她第一次出現局促之感。
像秦家這種在c市的頂級豪門,他們安家一輩子高攀不上。
她慶幸有自己的女兒有出息,能夠成為秦家夫人。
就像現在,有麻煩,便可以直接找女兒女婿解決。
陸嵐理了理褶皺的衣裙,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便有傭人出來開門。
陸嵐還沒開口,便聽到傭人說:“您是安夫人吧。”
“是,我找岑溪,我是她母親。”
傭人道:“抱歉夫人,我家太太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見客,您改日再來吧。”
陸嵐怎么可能改日再來。
安然現在名聲已經毀了,郭宏又在跟安然鬧離婚,如果此事不得到妥善解決,那然然的下半輩子豈不是要毀了。
她急忙道:“我有急事找岑溪,你先讓我進去。”
“秦先生吩咐過,這幾天太太不見客。”傭人語氣還是溫和的,但意思明確又強硬。
就是不讓陸嵐進來。
陸嵐惱了,平常的教養蕩然無存,甚至惡言相向,“我是這家女主人的親生母親,而你只不過是個打工的女傭而已,你自己掂量著辦。”
傭人神色如常,“我確實是個打工的,所以先生和太太吩咐我的事情,我得辦好,所以麻煩陸女士您改天再來,我們不太太不見客。”
陸嵐沒想到遇到硬茬子,但涉及安然,她不可能無功而返。
她賴在這里不走。
冷聲吩咐道:“既然不讓我進去,拿張椅子出來,總可以了吧。”
傭人沒拒絕,從客廳搬出來一只凳子。
陸嵐接過,將凳子放在門邊,一副賴在這里不走的架勢。
傭人并沒有理會,只要陸嵐不進去,她就算在別墅前面蹦迪,她都不管。
關門進去,傭人如實將陸嵐的情況告訴葉岑溪。
葉岑溪有些頭疼,外面天很冷,她不愿意陸嵐在外面凍著。
可是她不愿意幫安然。
現在臨近中午,一般這個時候秦少野會回家吃飯,葉岑溪想讓秦少野當這個惡人。
她給秦少野發了微信。
秦少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德行,“我幫你,有什么好處?”
葉岑溪:?
秦少野:那套漂亮的內衣還在柜子里收著呢嗎?
葉岑溪臉頰發燙,給他冷冰冰地回了句:上次就被你撕壞了。
秦少野:過幾天我多給你買幾套,穿給我看?
葉岑溪:不給。
秦少野:那我不幫你。
葉岑溪:......
博弈了一會兒,到底是讓秦少野得逞了。
秦少野坐在辦公室,口干舌燥地扯了扯領帶。
等到中午,他回到家時,陸嵐果然還在外面待著。
“女婿!”見到秦少野,陸嵐急忙走到他面前,“安然出事了,我想請你幫幫忙。”
秦少野沒說什么,只道:“進來坐吧。”
這是葉岑溪的意思。
外面天氣太冷,陸嵐也五十多了,太冷的天氣,她受不住。
如果沒有葉岑溪授意,秦少野不太愿意讓陸嵐進來。
陸嵐對葉岑溪不算好,所以他沒把陸嵐當過岳母。
他轉身開門。
陸嵐跟了進去。
傭人進來上了暖茶。
陸嵐記得,就是給她遞茶的這個傭人,攔著她,一直不讓她進去。
她瞇著眼睛道:“少野,雖然你和岑溪還沒結婚,可我也實實在在是岑溪的母親,這個傭人剛才故意把我攔在門外,不讓我進去,這是什么意思?”
陸嵐本意是想告狀,可秦少野的態度,讓她愣住,“是我交代的,最近岑溪重感冒,身子一直不見好,所以不方便見客,傭人是按我的吩咐辦事的。”
“這樣啊。”陸嵐面色尷尬。
秦少野將領帶扯下來,放到一邊,“您有話直說就是。”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幫幫我們家安然,她...”許是覺得安然做的那些事情太丟人,陸嵐難以啟口,“她在外面惹了些事情,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她。”
秦少野神色淡淡道:“有一件事,其實我想問問您的意思。”
有事找她商量,這對于陸嵐來說,還挺受寵若驚的。
她雖然著急,但此時不能顯得太操之過急。
“你說。”陸嵐正襟危坐。
秦少野點了根煙,才道:“前幾天,安然經常來這里找岑溪,這件事您清楚嗎?”
“這事我知道。”陸嵐說,“岑溪病了,安然那里不放心,所以她常來這里,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您確定安然是因為不放心岑溪,才過來的?”
秦少野眉頭微挑,沒什么情緒。
陸嵐面色發紅,“她們畢竟是姐妹。”
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
大女兒對小女兒抱有敵意,現在安然突然對葉岑溪那么殷勤,無非是為了攀高枝。
但陸嵐說不出這種話。
秦少野揚起唇瓣,笑了笑。
在陸嵐看來,這笑容挺諷刺的。
客廳的氣氛有些詭異,陸嵐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來緩和氣氛。
最后還是秦少野先開口了,“安然來找岑溪,不是您口中所說的那樣,為了打好姐妹關系。實際上,安然做的事情,大概您聽起來都覺得無地自容。”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陸嵐不滿的蹙了蹙眉頭,“有什么可無地自容的,就算安然是為了攀上你們秦家,才故意和岑溪打好關系,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既然有位高權重的親戚,誰都會努力用好這條人脈。
在陸嵐看來,安然這是為了安家和郭家好,她沒覺得有什么無地自容的。
然而下一秒秦少野的話,卻猛地讓她愣住,“如果您知道安然經常來我這里,是為了跟她妹妹來搶男人的,您還能這么說?”
陸嵐怔怔地看著秦少野戲謔的神色,半晌才反應過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少野叫了傭人來,傭人將一段影像播給陸嵐看。
陸嵐第一開始并沒有看出什么,后來見安然去書房給秦少野送茶,神色開始異樣起來。
“安然是有家室的女人,跟外面的陌生男人不干不凈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對親妹妹的男人起了心思。”秦少野露出諷刺的笑意,“這就是您親手養出來的大女兒。”
陸嵐本能否認,“這不可能,然然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不顧倫常的事情。”
秦少野懶得跟裝傻的人爭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把這件事告訴您,也不指望您能拿安然怎么樣。只是安然的事情,我和岑溪都不會管,以后您也別再過來了。”
陸嵐沉默。
她覺得,秦少野沒必要撒謊。
也就是說,她的大女兒,勾搭親姐妹的男人,這件事是真的。
一時間,陸嵐有些難以接受。
她知道安然被自己嬌慣得不成樣子,但想不到安然竟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是...
陸嵐并不想放棄,安然做錯事,她可以批評管教。
可安然現在的處境,她不能不管。
陸嵐只得厚著臉皮道:“少野,那孩子是被我慣壞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我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安然現在處境很差,我們沒法幫她...”
秦少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打斷她的話,“怪不得岑溪和你母女感情淡薄,你這心未免也太偏。”
“我...”
“讓您進門,是岑溪的意思,她顧念著母女關系,沒把您徹底關在門外,也怕您凍著,您現在的反應,也挺讓她心寒的。安然的事情,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會管,您也沒必要再用死纏爛打這一招,挺煩的。”
秦少野的話毫不客氣。
陸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支支吾吾的,但卻無話可說,最后被傭人請了出去。
她癱坐在車上,有些無力。
想了想,陸嵐還是開車回了醫院。
安然被郭宏打得不輕,渾身都是傷,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安展癱在病床的沙發上呼呼大睡,早沒了往年的意氣風發之態。
陸嵐覺得,現在安家的情況簡直糟糕透了。
病房門吱呀響了一聲,陸嵐走進去,高跟鞋的聲音將安展吵醒。
安展瞇著困倦的眼,不咸不淡問道:“你小女兒那邊怎么樣,她和秦少野答應幫忙嗎?”
這些年,陸嵐和安展的夫妻感情早就消磨殆盡。
她沒理會安展,而是走到安然的病床邊,目光冷冷地盯著安然。
安然感覺到不善的視線,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陸嵐難看的臉色。
“媽!”安然叫了聲。
陸嵐冷著臉呵斥道:“安然,你干了什么惡心事?”
不善的口吻,讓安然愣了愣,“媽,你說什么呢?”
“你去勾引過秦少野?”陸嵐質問。
話音剛落,安然的神色有片刻的扭曲,隨即又是深深的不甘,她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錯,反而蠻橫道:“對,我勾引過秦少野。”
“秦少野是你妹妹的男人。”
陸嵐神思一片恍惚。
直到現在,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不知道安然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安然冷笑道:“就是因為秦少野是葉岑溪的男人,我才要勾搭他。憑什么葉岑溪能嫁給秦少野,我就只能嫁給郭宏那種沒用的東西。”
陸嵐滿臉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明明我比葉岑溪要跟秦少野更早認識,卻因為葉岑溪突然出現,我和秦少野沒機會了,還進了監獄,我的前途就是被葉岑溪毀掉的,她毀掉我的前途,我為什么不能勾引她男人。”
這震驚三觀的話,讓陸嵐如遭雷擊。
等她大腦厘清思緒的時候,行動已經先一步反應。
她一巴掌扇在安然的臉上。
安然頓時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旁邊安展直接把陸嵐粗魯地推開,“你干什么,打女兒做什么?”
陸嵐看著安然紅腫的臉,呆滯片刻,隨后她怒道:“秦少野原本就和你沒緣,就算沒有岑溪,他也不會娶你,你進監獄,那是因為你要害岑溪,這些都是你自找的。然然,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安然把柜子上的水果、水杯全都揮到地上,歇斯底里,“我一直都這樣,我只是想過好日子。當初你和爸爸非得勸我嫁給郭宏,你們就沒錯嗎?”
陸嵐渾身氣的發抖。
但無可辯駁。
確實,是她為了挽回安家的生意,當初強行讓安然嫁給郭宏。
可哪個男人在結婚后不偷吃,就是當年跟她海誓山盟的安展,不也養了情婦。
陸嵐沒覺得自己錯,她看著安然頹廢又癲狂的模樣,什么話都沒說,神色漸漸冷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道:“罷了,現在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安然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她眼神呆滯,“媽,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這是不管我了?”
陸嵐沒說話,壓抑著沉痛的神色,“現在安家大不如前,我豁出一張老臉,去岑溪那求他們。但你得罪了他們,他們不肯幫你,我又能怎么辦?”
安然笑的詭異,“我知道了,你就是看我沒什么利用價值,想甩了我,然后去投靠你那個有出息的小女兒是不是。可惜葉岑溪跟你感情不深,你去投奔她,也是被丟出來的下場。”
病房里,陸嵐第一次和安然,起了巨大沖突。
最后,醫護人員給安然打了針鎮定劑,這場沖突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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