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憐啊,知道少主要迎娶其他女人,她肯定很絕望。”
“我要是她,就認清自己的身份,區區保鏢,如何配得上城主!”
“山雞哪能配鳳凰,笑死我了。”
“七號保鏢也不傻,還知道來找少主求情,求少主給她一個身份。”
院子里的傭人嘰嘰喳喳,同情又鄙夷地望著蘇暖。
誰都知道,陳子豪和蘇暖關系匪淺,兩人經常同吃同住、出入成雙。昨日清潭城被魔修襲擊,七號保鏢拼命保護陳子豪少主。
可結果呢?傾盡所有,還是換不來一個名正言順的正妻身份。
真可憐。
“七號保鏢,少主還在吃早餐,你等一會兒。”管家冷臉走出來,公事公辦的語氣,聽不出多余的情緒。
很顯然,陳子豪他現在很生氣,他在發火。
他一直把蘇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甚至規劃好將來和蘇暖的未來。但萬萬沒想到,陳子明死后,蘇暖居然還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甚至還打算去江安修道學院?
這讓陳子豪有種被辜負的不悅感。
他宣布和王小姐訂婚,他要用這種方式懲罰蘇暖,他要等蘇暖上門求饒。
但這種幼稚的行為在蘇暖看來...簡直有那個大病。
蘇暖直接越過管家,推開陳子豪的房間門。陳子豪服下療傷藥,已經能夠站起來了,此時他正在觀賞自己的新城主冕服。
冕服華麗,象征著至高的殊榮。
看到闖進屋里的蘇暖,陳子豪心里暗暗得意,果然,她心里還是有我的,看著我娶其他的女人,她終于還是坐不住了,匆忙跑過來求我的原諒。
陳子豪心里得意,面上卻擺出高冷的姿態:“蘇暖,我會娶王小姐當妻子,這個決定永遠不會變。她是大長老的親孫女,地位尊貴,有了大長老的家族助力,我的城主位置才會更穩固。”
蘇暖隨口道:“恭喜。”
蘇暖在觀察陳子豪的眉心,他眉心的白光已經成型,隱約已經形成九尾狐貍的形狀。蘇暖暗中欣喜,迅速走到陳子豪面前,探出指尖觸碰陳子豪的眉心。
陳子豪愣了下,以為蘇暖在主動投懷送抱,眼睛亮起來。
陳子豪沾沾自喜:“蘇暖,現在還是青天白日,天還沒黑,你不能——”
眼前忽然白光大盛。
刺眼的白光幾乎讓陳子豪睜不開眼睛。
他似乎看到一只白狐貍從他眉心飛快跑出來,接著白光迅速落地,慢慢匯集成白狐貍的形狀。雪白的毛發,微胖的狐貍爪子,飛速搖晃的狐貍尾巴。
哪來的狐貍!
白狐貍終于恢復肉身,它激動地嗷嗷大叫,撲到蘇暖的懷里:“主人!主人!嗚嗚嗚我終于回來了!主人我好想你啊!嗚嗚嗚。”
白狐貍終于回來了。
它激動地嗷嗷大哭,屋外平地起風,大雨很快傾盆而下,房檐的雨水如短了線的珠子嘩啦啦落下來,清潭城主府瞬間陷入巨大的雨霧中。
蘇暖摸摸白狐貍柔軟的皮毛:“回來就好。”
白狐貍是蘇暖的靈寵,是她的伙伴,是她的恩人,蘇暖永遠不會放棄這只可愛的九尾狐。
陳子豪僵在原地,不明白為何會有一只白狐貍從自己腦袋里鉆出來。
白狐貍哭夠了,吸吸鼻子,一臉嫌棄地望著陳子豪,嘴里噼里啪啦開始輸出:“你這個人類好自戀呀!我主人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她關心你只是因為我的靈魂在你腦子里!”
白狐貍的靈魂寄宿在陳子豪的腦袋里,所以它清晰地讀到陳子豪的所有想法。
它知道陳子豪的勤奮、知道陳子豪的勇敢、知道陳子豪的愛民如子,同時也知道陳子豪的自戀自負、知道他的極端自我。從頭到尾,陳子豪只把蘇暖當成他的附屬品。
陳子豪喜歡蘇暖,卻又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的卑賤出身。
白狐貍幾乎想吐出來。
我主人卑賤?
我主人是魔界至尊,天地間最后一只純血的鳳凰大妖,身份比你一個小小的清潭城小少主尊貴不知道多少倍!你還嫌棄我主人?還想對我主人實施冷暴力?
“你...你什么意思?”陳子豪還沒明白過來,俊臉漲得通紅。
白狐貍翻白眼,嫌棄地說:“本狐的意思是,讓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孔雀開屏自作多情!我主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喜歡你一個修為低長得一般還自戀的小城主?
我再提醒你一遍,主人關心你,是因為我!我的靈魂選中你當宿主,暫時寄住在你腦海里。你一死,我就死了,主人才會時時刻刻擔心你的安危。本質上,主人擔心的是我!”
陳子豪如遭雷劈,久久沒回過神來。
蘇暖抱著失而復得的白狐貍,最后看了眼陳子豪:“恭喜新婚,好自為之。”
說罷,蘇暖抱著白狐貍,頭也不回離開陳子豪的院子。
陳子豪僵在原地。
他腦海里瞬間涌出很多的記憶,初次和蘇暖見面,蘇暖曾直截了當告訴他——
【“你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你的保鏢。我只是有重要的東西在你身上,這才出手保護你。”】
當時陳子豪以為只是蘇暖的戲言。
沒料到,蘇暖從一開始便坦白了真相。只是陳子豪過于自負,先入為主以為蘇暖就是七號保鏢,認定蘇暖一直在暗戀他。
他這段日子來自以為是的“愛情”,到頭來只是他一個人可笑的妄想。
陳子豪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生生挖走了一塊。他連滾帶爬追出去,想要留住蘇暖:“蘇暖!蘇暖你站住!”
但門外哪有蘇暖的影子。
她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門沿邊兒,只有那位穿月白色作戰服的沈云斜,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兒,憐憫地望向陳子豪:“兄弟,清醒一點。暖暖連我這么優秀的男人都看不上,哪里會看得上你呢?”
蘇暖她不愛任何人。
她眼里只有她的修煉事業,只有她的靈寵。
沈云斜嘆口氣,有時候真的羨慕白狐貍。
...
...
白狐貍終于回歸,它第一件事是美滋滋吃了五十只燒雞。啃得滿嘴流油,吃得津津有味,它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蘇暖講述這段日子的經歷。
得知蘇暖在【第九州修士論壇】創造了一個“血神老祖”時,白狐貍眼睛亮起來。
“主人主人,我可以幫你管理這個小號!我特別能罵人——哦不,特別能夠和網友核平交流。”白狐貍主動討了這門好差事。
這也是蘇暖的打算。
蘇暖不太會在網絡上和人互罵,白狐貍歸來,蘇暖的互聯網嘴替也歸來了。讓白狐貍使用【血神老祖的小徒孫99】這個小號,可以更好樹立互聯網人設。
白狐貍吃飽喝足,幸福地打了個飽嗝。
還是有肉身幸福啊,天天呈現靈魂狀態,看到美食不能吃、看到美女姐姐不能碰,日子簡直乏味至極。
蘇暖已經將行李打包,白狐貍主動拖拽行李箱,開心地蹦跶:“出發,離開清潭城咯~~”
屋外,沈云斜、馬耀祖和季小風三人早已在等待。
瞧見沈云斜,白狐貍撲過去:“沈云斜爸爸!我好想你啊!”
沈云斜露出笑容,揉揉白狐貍毛茸茸的腦袋:“乖兒子,歡迎回家。爸爸在江安修道學院給你開辟了一個養雞場,隨時隨地都能吃到最肥美的雞。”
白狐貍感動得淚眼汪汪:“謝謝爸爸~~”
一人一狐,父慈子孝。
季小風和馬耀祖齊齊嘶了一聲,有點嫌棄。
眾人迅速離開清潭城。一路上,蘇暖聽到不少八卦,臣民唾棄和魔修勾結的陳子明,夸贊即將上任的新城主陳子豪勇氣可嘉。
據說陳子明死后,他妹妹陳靈兒跟著莫洵連夜離開清潭城,前往望江修道學院避難。
出了城門口,蘇暖在碼頭遇到陳元、小血靈豆包和陳子月。
“主人主人~”小血靈還是那副黑發美少女的模樣,拎著裙擺歡天喜地跑過來。
瞧見蘇暖腳邊的白狐貍,小血靈愣了下,隨即開心地抱起白狐貍:“哇,九尾哥哥你回來啦!讓我抱抱,你能回來真的太好啦!”
白狐貍目前的體型像只未成年的薩摩耶,輕輕松松被人形的小血靈抱起來。
白狐貍有點別扭。
它還是喜歡以前巴掌大的小血靈,而不是眼前這個穿女裝嬌滴滴的人類少女。
“你什么時候能變回來?”白狐貍揉揉鼻梁,有點嫌棄小血靈身上的香水味。
小血靈噘嘴:“據說要好幾個月呢...”
小血靈也不想天天穿女裝,它本質是只公蝙蝠!
再穿下去,它恐怕會染上女裝癖,咦~想想那畫面就可怕。
“蘇暖,你趕緊把豆包帶走!以后不許她踏進我清潭城半步。”陳子月知道豆包要離開,高興地想要敲鑼打鼓。雖然從父親口里得知,父親和豆包只是在演戲,拯救陳子月的戀愛腦。
但陳子月看到花枝招展的豆包,心里還是極為警惕。
小血靈瞄了眼陳子月,陰陽怪氣道:“要不是人家努力演戲,你現在還會被那個張家明迷得神魂顛倒呢。姐姐你好無情呀,翻臉不認人~~”
嗓音嗲嗲的。
語氣嬌嬌的。
聽得陳子月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一直在旁觀的陳元幽幽嘆口氣,他走上前,雙目沉沉凝視著豆包:“豆豆,感謝這段日子你的幫忙。我在船上放了幾箱子你最愛的水果,去江安的路上記得吃。”
小血靈眨眨眼,開心道:“謝謝城主~~”
蘇暖對陳元還是頗有警惕,沒再多耽擱,迅速登上旁邊的輪船。陳元是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他親自送小血靈回歸隊伍,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眾人齊齊上船。
小血靈最后一個往船上走,陳元忽然出聲叫住小血靈:“豆豆...記得微信常聯系,遇到危險可以找我幫忙。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盡力。”
小血靈撓頭,似懂非懂點頭:“好呀,不過我覺得以后咱倆不會再見的。”
陳元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遺憾。
陳元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也有溫情脈脈的一面。這段日子和豆包朝夕相處演戲,豆包天真活潑、可愛率真,長得還漂亮可愛,說真的——陳元有點心動。
嬌俏如花的少女,哪能不愛呢?
陳元甚至還曾暗中打算,等陳子豪成為下一任城主、蘇暖暴斃之后,陳元可以將豆包留在身邊。他有權有勢,壽命還有幾十年,身邊多個可愛的小嬌妻,倒也挺好的。
但事違人愿,蘇暖沒死成,豆包也得離開。
“哎呀呀,主人主人,那老頭兒莫非喜歡上豆包了吧?”白狐貍趴在輪船欄桿上,嘖嘖稱奇。
蘇暖摸下巴,不會吧?
還是沈云斜出場,從空間手環里掏出一枚丹藥塞給小血靈。
小血靈乖乖捧著丹藥,歪著小腦袋:“沈云斜爸爸,這是啥呀?”
沈云斜:“糖果。”
小血靈一口把丹藥吞下肚。
不一會兒,小血靈感覺視線變得更加清晰,身軀更加輕盈,身上繁雜的人類少女裙子嘩啦啦落在地上,一對黑漆漆毛茸茸的可愛翅膀長出來,兩只小小的耳朵可以聽見幾里外的蝴蝶扇翅聲。
它恢復原型了!
小血靈激動地上躥下跳,飛到半空又猛地竄回來,圍著蘇暖飛了一圈兒,嗓音奶唧唧的:“主人主人,我變回原型啦!嘿嘿嘿嘿!”
正傷感的陳元:...
正暗中警惕的陳子月:...
陳元的心嘩啦啦碎成一地,他壓根不知道豆包不是人!
不僅不是人,還是一只罕見的雄性血靈幼崽!
小血靈壓根不知道陳元處于心碎中,扇動翅膀,樂呵呵告別:“城主大人,我走啦!拜拜,謝謝你送我的水果。”
游輪啟航,伴隨著清脆的鳴笛聲,蘇暖離開了清潭城。
...
...
清潭城外碼頭,陳子豪跌跌撞撞飛快跑過來。
“父親!”
“蘇暖她走了嗎?”
“我還有話沒和她說,她怎么可以離開!”
陳子豪沒料到蘇暖離開得如此迅速,他瘋一樣沖到碼頭時,蘇暖早已經不見了身影。陳子豪孤零零站在江邊,心情復雜又痛苦。
陳元拍拍陳子豪的肩膀:
“孩子,天上的月亮是抓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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