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
回來以后,霍慈便在研究程罪的那把折扇,“這是你弄得?”
“嗯。”程罪端給她一杯牛奶。
“程罪,我勸你一句。”霍慈看了眼女人的眼眸,“愛別人的同時,一定要記得愛自己。”
低著頭的程罪有片刻的怔愣。
這話并不陌生,不光身邊人說過,網絡上也時常出現。
道理千篇一律,或印于紙上,或響在耳畔,但又有幾個人能銘記于心并付諸行動?
如果理智可以戰勝情緒,那么失控這個詞,就不會存在于世了。
天色越來越暗。
霍慈在跟她的小姑子視頻的時候,一只手出現。
她疑惑抬頭。
只見程罪摸了摸她脖頸處的動脈,隨后蹙眉。
“怎么?”
程罪背對著她往外走,“我心跳的好快。”
莫名其妙的心慌。
“晉堂。”
樓下,女人走下來,“家里有沒有什么事?”
“沒有啊。”
程罪眉頭擰的更重了,她心慌,沒來由的心慌。
解鎖手機,撥通了周匪的號碼。
嘟——
嘟——
嘟——
安靜漫長的提示音持續不斷,卻遲遲聽不見那個男人的聲音。
思考許久,程罪到底是打給了秦野。
可結果一模一樣,沒人接聽。
這不對勁。
“晉堂,去招待外企代表的地方找找人。”
晉堂心領神會,不多問,帶人就走。
整個客廳安靜的只有客廳的鐘在滴答滴答的搖晃作響。
手機振動起來時,程罪快速接聽,聲音卻萬分平靜:“喂?”
電話那邊有吐出一口氣的動靜。
“程罪?”女人的聲音很啞很啞。
程罪在這一刻緩緩閉上了眼睛,心慌的動靜終于消失。
“這幾年你應該過得很好吧?”女人的語氣那么平靜,卻意外的讓人頭皮發麻。
“是不是沒想過我還能找到你?不用猜了,周匪跟那個他的小叔?都在我這里,要看看他們的樣子嗎?”
程罪的記憶追溯回當年周匪剛拿到家產的那段時間。
這個女人,是大伯兒子外面的小三。
大伯兒子的死,跟她和周匪無關,是陳敬憐做的。
而這個女人卻把一切都怪在了他們的頭上。
猶記得那場暴雨的街頭,這個女人抱著大伯兒子的尸體,眼睛里全都是恨。
因為她當時懷著孕,程罪沒有趕盡殺絕。
沒想到真的留個了后患。
程罪冷靜下情緒,一邊拿起大衣,一邊往外走,“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就是喜歡你的聰明勁兒。”女人笑了下,“跟你說話一點都不累呢。那你過來吧。”
外面的夜很涼,再一次飄起了風雪,刮的人臉頰生疼。
程罪獨自一人離開了半山腰,她鉆進車里,按照那個女人給的地址,油門踩到底沖離了這座山。
路邊的燈光映在她的眼底,程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害怕周匪出事。
周匪跟秦野在一起都能中招,可想而知對方是有備而來。
周匪那么能打,卻還是栽了進去,他……
一想到這兒,程罪的桃花眼里浮現了一絲絲驚人的血光。
-
“叮咚——”
門打開的時候,里面的女人看見程罪一個人來的,不由得鼓了鼓掌。
“真是夠大膽。”
程罪一人而來,滿身風雪。
一進來她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心臟砰砰的跳起來。
目光快速的掃過整個房間,卻沒有看見她想看見的人。
后背忽然被人推了一把,程罪踉蹌的往前幾步。
女人的臉在黑暗里看的并不真切,但她的那雙單眼皮下的眼眸充滿了陰冷。
“周隋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直接問。
程罪回答:“不是我跟周匪做的。”
“程罪,都這個時候了,你否認還有用嗎?”女人那副神色像是要把她殺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會騙你嗎?你完全可以弄死我跟周匪,可是我說了,不是我跟周匪做的。你以為報了仇,但真正害死了周隋的人還在逍遙。”
程罪盯著她的眼睛,隨時防備著對方的舉動。
女人叫阿珊,她渾渾噩噩的走到沙發旁,扶著扶手坐下,失魂落魄道:“我到現在都記得他死的時候的樣子……你狡辯沒用的,除了你跟周匪,沒有人會想要除掉周隋!”
阿珊突然發狠:“我要讓周匪也落得那個下場!聽說你懷孕了?呵呵。”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沒了……所以你們的,也沒了吧?”
程罪心尖狠狠地一沉。
這個女人已經失心瘋了。
“我給你看看。”阿珊拿出手機。
當視頻里兩個男人渾身是血的樣子映入眼底,程罪的瞳仁里劃過一抹瘋狂。
她音色平靜:“你做的?”
阿珊挑眉,笑的開心。
“我問你話呢,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阿珊把手機往旁邊一丟:“當然不是我自己啊,周匪太能打了,我怎么可能打得過呢?這也要謝謝你們的好大姨,是她告訴我周匪在哪里的,我只不過是以那個陳敬憐的名義送過去一點東西,他們沒有任何懷疑的就吃了,之后就……”
任人宰割了唄。
陳敬憐……
程罪勾唇,輕輕點了點頭。
她抬眸:“你說,你想干什么?把周隋遭過的罪全放在周匪身上試一遍?”
阿珊一愣。
程罪忽然拿起小桌上的水杯,對著墻壁狠狠一砸。
一支玻璃杯成了兩瓣,她捏住剩下那一半,只剩塞到了阿珊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朝這里扎。”
阿珊徹底沒了反應,驚愕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程罪一步步靠近她,聲音極其的砸:“王意珊,我跟周匪從沒有害過周隋,即便我今天死在這里,我也是這句話。當然,我沒有證據能證明我跟周匪的清白,但這件事,我懷疑是陳敬憐做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多說。”
“你不是要給周隋報仇嗎?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索性直接動手,你解了氣就讓我去找周匪。即便我們都死了,那是我們命不好,我認了。”
“動手。”
程罪已經把阿珊逼到了墻角。
“動手啊。”
這時,一直站在陽臺門口的打手終于靠近過來,作勢要拉開程罪。
寒芒折射而出的那一刻,連阿珊都驚了。
程罪握著折扇,鋒利的尖端指著阿珊,她目色平靜到嚇人:“你不動手,就要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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