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憐入土后,程罪一句話沒再說,轉身先一步走了。
有些警告提醒過就夠了,再得寸進尺,那就別怪她了。
回到閣樓臥室。
程罪洗了洗手,拿起剪刀將窗戶前剩下的幾盆多肉,有剪掉了一株。
剪刀隨手被她扔在地板上,纖細的腰肢忽然間叫人從身后深深地、帶著眷戀的圈住。
程罪閉上了眼眸,通過氣息就知道是周匪。
臥室的門被周匪進來是關了上,窗簾也在這時順手拉上。
他們沒有多余的任何交流,甚至沒有丁點前戲。
他們談不上迫切,也說不上焦急,只是都有些急色匆匆。
這場歡愛來的過于突然,卻也炙熱。
青天白日。
程罪事后在床上過著賢者時間。
她把玩著剛剛周匪的煙盒里掉出來的一支香煙,她放在唇邊聞了聞,有股子香氣。
周匪拉開了陽臺的門,望著遠處的層層迷霧抽著煙。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兩人都在想什么。
直至香煙燒到了指尖,灼痛讓周匪艱難回神,“程罪,陳敬憐這事兒跟你有關系嗎?”
他問的隨意,語氣也正常,好像只是單純的想要個結果,僅此而已。
程罪眸子沒抬,依舊捏玩著那支香煙,“你想聽我說什么?”
冗長的寧靜中,女人丟下香煙起身,撿起一旁掉落的衣裙,一件件的為自己穿好。
很快,她又成了那個端莊大氣而又神秘的周家太太。
陽臺的門被人推的更開了一些。
程罪側著身看他:“難過?”
周匪垂眸,輕笑:“不難過。”
只是,有些意外,也有些突然。
從前他那樣憎恨憤怒,也沒想過要弄死陳敬憐。
可陳敬憐今天的離世,就如同今天的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震的人心慌意亂。
程罪看向他的眼神里,終于在一層層波瀾之后,浮現了不易察覺的一絲失望。
看來,他還是不會無條件的選擇信任自己。
“周匪,你是在幻想中,怨著我嗎?你以為陳敬憐的離世跟我有關,你在用無聲的冷暴力回饋我?”
“胡說什么呢?”周匪伸手將她帶進懷里,嗓音沙啞:“我沒有怨你。”
“所以你還是覺得陳敬憐是我弄死的?”
的確很巧。
陳敬憐只不過是做賊心虛,被她送進庫房,熄滅了燭火后,就被那些事先放在庫房里重復播放的她的母親的聲音嚇瘋了。
程罪后退半步,頭也沒回:“這幾天我要制作新的香料,可能會忙到很晚,我就睡客房了。”
門,被輕輕的關上。
周匪側眸,眼底映著窗沿邊那株被新剪掉的多肉。
原來,所有表面看著很完美的東西,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被深處的腐爛而吞噬。
他與程罪之間,早就在時光的歲月里,靈魂換了位置。
誰也都不再單純,也不再不諳世事。
-
“程罪?”
得知陳敬憐死了,喬阿染過來找她。
外面的毛毛細雨根本沒停,一寸寸的刮在周圍。
程罪坐在制香房陽臺的藤椅里,閉著眼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喬阿染坐下來,“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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