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忍住頭重腳輕的不適感，自己撐著地面站起來，不顧自己的狼狽，拎著東西直奔廚房。
客廳里的程罪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他手撐著廚房的臺岸邊，半彎著腰，應該是在緩神。
折月欲言又止。
程罪默不關心。
晉堂則保持事不關己。
廚房里的周匪緩了一會兒，眼前不黑了以后就開始洗菜摘菜，拿著程罪寫的菜單一道道的做。
他的疲憊體現在心慌頭暈惡心，熬夜的后遺癥。
可程罪明顯不愿意讓折月去幫忙。
她也一宿沒睡，卻什么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身體在欺騙自己，還是真的扛熬。
寫了六道菜，周匪卻做了整整兩個半小時。
他不光昨天一宿沒睡，前幾天也沒怎么休息好，所以做事的效率明顯變慢。
“你嘗嘗。”周匪把筷子遞過去。
程罪不接，在桌上拿了雙一次性的。
他愣了愣，隨后笑著坐下，等著程罪品嘗。
可意外的是，程罪壓根就不點評他的手藝，吃飯的狀態也看不出來好不好吃，反正都能吃幾口。
一宿沒睡，她的胃口也不怎么好，半碗米飯吃完就吃不進去了。
六道菜剩了好多，周匪這才動筷子收拾殘局。
而對面的程罪起了身，走到他身旁，伸手掏他的兜
，拿出煙與打火機，點燃一支后，就對著他吐煙。
“……”
放在從前，這樣不尊重人的舉動，程罪怎么都不會做。
現如今，她不僅做了，還做的特別樂在其中。
每每看到周匪皺眉，她就笑的越明顯。
到最后周匪干脆不躲了，任由她吹。
她像是起了童心，抓著一件有趣的事玩個不停。
如今越是接觸，周匪越是覺得程罪陌生。
她像是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頓飯吃完，周匪覺得自己吸了一肚子的煙。
就在他準備自己點支煙時，一份新的菜單又出現了。
“是晚餐。”
程罪玩夠了站起來，“明晚上陪我參加個宴會，記得收拾下你自己的形象，別讓我丟人。”
這話像極了丈夫對妻子說的。
周匪卻不以為然，“好。那你要不要建議下我穿什么？”
“隨便。”女人頭也不回：“你睡客廳，如果走了就不用回來了。”
因為最后那句話，南振半夜開車過來，與周匪兩個人，一個墻外一個墻里的，在那趴著墻頭簽署文件。
“門禁這么森嚴的嗎？”南振驚訝。
周匪滿臉疲憊，下筆迅速：“出去就進不來了。”
“墻掉一點渣，你都要重新給我砌。”
女人的聲音響的猝不及防，南振差點嚇得摔下去。
一樓木質陽臺那邊，程罪正抱著臂膀望著兩人。
周匪趕緊把后續合同文件簽署好，“拿走吧。”
南振事兒都沒說完就被轟走了。
“你怎么還沒睡？”
看著走過來的周匪，程罪立于風中，“我睡不睡跟你有關系？”
這……帶刺兒的回答。
周匪陪著笑：“沒關系。我就是隨便問問。”
他余光一撇，落在了女人左手腕的地方，目光幽深。
程罪轉了身，一點情面沒講，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半夜別亂走動，萬一我家東西丟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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