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說了不知道藍銘能干出來什么,你讓我防備什么?怎么防備?從哪下手?”
易求真拍桌,有些心焦:“所以才讓你猜啊,你不是聰明嗎?”
誰料,女人禮貌微笑:“易二八,我是做個香料的,不是算命的。”
易二八………
易求真臉都綠了,“說歸說,不帶人身攻擊的!”
“別人都能叫,我就不能叫?”
易二八是易求真在民六調查局里的外號,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名字,只是因為她排名第二十八而已。
在那個內卷的民六調查局里,不在前十之內的,都是垃圾。
所以易求真特別討厭自己那個外號。
幾年來她也拼命的想往上爬,奈何能力不足,也沒人帶領。
要不是當初程罪主動找到自己,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到排行榜第一的大牛。
哎,算了。
人家第一愿意搭理她,都是她幸運了,那些事她可以不計較。
“監控安了?”
易求真點頭,拿出手機打開監控畫面給她看。
監控的角度有些奇怪,一般人可能都不會往這個角度看。
好在還算能看到病床上睡著的男人的身影。
三四天的光景,他又瘦了一些。
程罪始終沒有去醫院看周匪,但有人在醫院保護他。
“他應該可以出院了吧?”
易求真瞥她一眼,“之前不是你答應的接人家出院的嗎?你不去,他怎么可能走?”
程罪垂眸。
他又在耍小孩子脾氣了。
可這個節骨眼……
劃清界限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只要一看到周匪一個人在病房里,獨自輸液,時而出神的樣子,程罪的心便在無聲無息的亂竄。
易求真把手機給她留下,隨后找了個地方補眠。
于是她一邊擺弄花瓣兒,一邊看著監控里的男人。
就在程罪埋頭處理花粉一段時間冷不防一抬頭,險些被畫面的人臉嚇得手抖。
她蹙眉靠近鏡頭。
另一邊的周匪居然站在隱形針頭攝像頭面前往里面看。
他是怎么發現的?
周匪仔細盯著那個針眼大小的東西,卻并沒有預料中的拔掉。
“是程罪嗎?”
時隔幾天,再一次聽見他的聲音,程罪突然咽了一下口中分泌的液體。
她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畫面里的男人居然拉著椅子坐到了鏡頭正面前,氣色好了一些,只是嗓子有些沙啞,聲音很低:“你不用擔心,醫院里沒事。我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我,不過他們什么都沒做。你不用來醫院,這個節骨眼離我越遠越好。”
雖然這事兒的核心不是他,可周匪很清楚,既然有人盯著自己,就說明在那些人眼里,自己對程罪有用。
一想到這個周匪心里的痛就少了一些,可隨之而來的是擔心。
他從不愿意成為程罪的拖累。
何曾幾時,他們的身份就這么調換了?
從前一直是他在外奔波,在家里擔憂的是程罪。
許多發生在程罪身上的事情,周匪都在親身經歷著,并深刻的感受著不同的情緒。
原來,她曾經的言語,只不過表述了那份痛苦的十分之一。
實際上的擔心,害怕,思念,痛苦,鋪天蓋地。
比言語要沉重的太多太多。
這時候,男人靠近了一點針孔攝像頭,很小聲很小聲的說:“程罪,我讓南振把我名下所有可支配的資金給你送去了,還有一封我寫的信,你看完銷毀。”
南振過來的時候,放下東西就走了,并向折月要了一籃筐的花兒掩附近之人的耳目。
程罪接過了那張巨額銀行卡,回房間拆開信封。
當看見信內容時,她的內心劇烈的震蕩了起來。
上面是周匪手寫的字。
清清楚楚的記錄著藍銘一對兒女的現住址。
連調查局的人都找不到的消息,周匪是從哪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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