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寶貝這事兒，程罪的記憶還存留在外公外婆囑咐自己不要露財上。
她只是說了一嘴，自然不會給他們看的。
這事兒揭過去后，到了晚上程罪被周匪叮囑著吃完感冒藥，便坐在燭火下，繼續擦拭著東西。
今天她擦拭的是一串珠子。
周匪進來的時候，看見那串珠子神色一動。
那是從前她經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串十八子兒。
說是擦拭，不如說是盤玩，用布或者是手套頻繁的擼來擼去，讓它表面的光越來越自然。
程罪十年如一日的做這個，早就熟能生巧。
她甚至都沒有告訴過周匪，她在重望村那七八年的時間，每天晚上都要跟著外公外婆學習鑒別寶貝。
之所以不提這個，是因為外公之前說過，讓她學習這個僅僅是為了讓她能有個一技之長。
如果今后不是迫不得已，盡量不要選擇用這個謀生。
外公還說：“古董行業的水特別深，易進難出。”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很厲害的兩位老人，到后來卻深居于此的主要原因。
從前的程罪時刻銘記外公外婆的教導，多年來從未沾染過跟古董有關的東西，偶爾參加一場拍賣會已經是極限。
這串圣佛十八子兒，程罪素來拿普通手串戴著，也從未有人起疑過。
畢竟在外人眼里，程罪就是個農村出身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丑小鴨，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寶貝。
這也算是為程罪提供一個安全的保護罩。
周匪陪著她坐在圓桌旁邊，“有需要我幫你的嗎？”
“你坐在我身邊就好。”程罪甜甜一笑。
看著她那樣清澈的笑容，周匪總有種真的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候。
他往里面挪了挪，還真的挨著程罪身邊坐著，手摟著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就那么歪著頭看著女人擦拭那副十八子兒。
燭火偶爾在玻璃瓶里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罪。”
“嗯？”
歲月安寧，他們在燭火下憶起了往昔。
“在你眼里，周匪是個什么樣的人？”
周匪好奇十八歲的程罪的想法。
女人擦拭十八子兒的動作沒停，但目光里映著的燭火越來越清晰。
程罪仿佛是在回憶，然后總結：“真摯，堅韌。”
頓了頓，她后又補充了一條：“愛我。”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是那種開心的笑。
周匪望著她的側臉，他突然意識到，原來在程罪心里，她想要的僅僅是這些而已。
那么就會有人說了，這些東西固然不值錢，可卻最難得。尤其是放在快節奏的上流社會，攀比嚴重，勾心斗角不停，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時時刻刻真摯的愛著你？
也會有人講，工作繁忙，要賺錢要應酬，每天在外奔波已經很疲累，兒女情長那些事早就顧及不到了。
所以，情侶或者是夫妻之間的感情慢慢變淡，是定律。
無論是哪兩個人，最終都會歸于平淡。
這就像有人說，不甘于平凡的人，余生都會安穩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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