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簽字離婚,每周盲盒 > 473——提前了的超級夜場
  競拍開始,現場氣氛很穩定,對這種拍品出價的,都是正經圈內人。

  第一口價有人喊了十萬,這種做法目的很明顯,專門為了惡心人的。

  很多買家都對這種“轉嫁”的做法非常不滿,即便最終要買,也得先諷刺一波。

  要是沒那個底氣,就把東西憋手里,想那啥又不舍得脫褲子,你裝給誰看。

  譏諷出價開局后,其他人就陸續跟上了,不過都是小幅加價,純為撿漏來的。

  這部分人并看不出細節的東西,甚至壓根不確定,圖的是碰碰運氣,多為小古董商。

  真正有主動興趣的買家,別管會不會被其他人看出目的,都是等到價格起來了再參與。

  低價階段就開始介入,一個是目的暴露太明顯,再一個就是大佬丟不起那個臉。

  項靕不懂行規,也不了解業內人士的操作,但他會琢磨人的心理。

  從他參加的第一場秋拍開始,就是以絕對碾壓姿勢登場的,主打一個財大氣粗。

  為這么一組拍品在低價位階段出手,是完全悖離他風格的做法,太容易引起關注了。

  拍賣公司從上到下哪個不是人精,能敲槌的更是脫了毛的猴子,雞賊著呢。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等到價格喊高了,再以“突然感興趣”的姿態強行橫插一手。

  價格一路攀升,很快就來到了兩百八十萬,項靕覺得差不多了,晃晃號牌喊了一口:“五百萬。”

  這個價格不高不低,但很符合他這一路買買買下來的名聲和口碑,看中了就大幅抬價。

  五百萬的壓力,直接把好多小散戶打擊出局,再剩下應該多少都是有點實力的。

  項靕暫時還摸不清有幾個氣氛組,也還不知道賣家的底線價,只能按照既定的計劃執行。

  他的喊價結束沒到半分鐘,馬上就有人在拍賣師的引導下喊出了550萬。

  這是明顯加大幅度的型號,也進入了項靕最擅長的節奏,跟著就報了一口700萬。

  按常理來說,拍賣行和賣家都不怎么有底的情況下,這個價格應該很不錯了。

  如果沒有人看出這組玉牌的具體情況,基本上再有個一兩百萬就是極限。

  但項靕畢竟不是內行,忽略了其中很關鍵的一個點,有人買玉就喜歡帶沁的。

  沁是什么呢,玉埋在地下長期與水、土、灰等等接觸,被水和各種礦物質侵蝕后造成的顏色變化。

  古玉,尤其是高古玉,那種從地下挖出來的,幾乎都會伴隨各種沁色,也是判定真偽的一個重要標準。

  有些喜歡古玉的人,還會專門以沁色攀比,你的是四沁,我的是五沁,今天你就沒臉。

  這一組十二件的玉牌,每一件上都不少于五種沁色,最多的一塊能有七種色。

  所以哪怕原本的形制被破壞了,哪怕不能排除人為制造的嫌疑,也避免不了有人喜歡。

  于是在項靕剛喊出七百萬幾秒,拍賣師的話都還沒說完,就有電話委托跟著給出了八百萬。

  項靕心理跟著就是“咯噔”一下,這絕對不是氣氛組的做法,氣氛組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只能說遇上明白人了。

  隔著電話喊價,顯然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是誰,也證明了他對這組玉牌的重視程度。

  既然撿漏已經沒希望,那就拼銀子吧,早前已經參與了競價,斷然沒有退縮的可能。

  “一千萬!”老流氓這回連號牌都不舉了,直接提高了聲音喊價,以此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特么不就是跟著別人瞄上幾塊破玉嗎,你這么窮追不舍的算幾個意思?

  憤怒當然是假的,一來是為自己能看出問題遮掩,二來也是為以后再有類似情況做鋪墊。

  對方顯然也不愿輕易放手,跟著就報出了1200萬的價格,大有想壓項靕一頭的意思。

  老流氓府庫充盈,除非到了標定犯傻的價位,否則就算為了面子也不能乖乖認輸:“1500萬!”

  其實在這個階段,僅有的兩個買家都是互不知情,彼此之間存在一定的信息差。

  項靕是認定了陸子岡作品,電話委托則是奔著沁色出價,兩人的追求已經判出高下。

  高十二厘米多,寬五厘米多,厚度都有一厘米多,還是完整的十二件一組陸子岡作品。

  別說1500萬了,就是5100萬都有得賺,所以項靕的喊價空間還富裕得很。

  而多沁色古玉就不好說了,高古玉之間也是相互有別的,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真不過分。

  且不說這些玉牌原來是什么,畢竟外形已經破壞了,誰也找不到本來的出處。

  就單論年代這一塊,殷商、西周、東周、兩漢這些不同階段的古物,就存在本質的區別。

  漢代的蟬,春秋的璧,上古的琮,都可以是好玩意兒,可斷不了代的東西就很難說了。

  “1600萬!”沒敢喊到1800萬,電話委托已經露出頹勢,不懂行的項靕卻有些迷糊。

  這可是陸子岡的作品啊,十二塊一組堪稱罕見,咋還沒到三千萬就慫了呢。

  好在他有系統坐底,頭腦也算清醒,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張嘴就來了個大幅的:“2000萬!”

  這回電話委托徹底沒聲音了,拍賣師連問兩圈不見有人跟進,也果斷敲下木槌:“2000萬,‘子岡’款十二花神玉牌一組,恭喜9526……”

  兩千萬的價格,照古董行業內的說法,也算撿了個小漏,老流氓還挺滿意。

  雖然自己不見得會去吹噓,可也有了能夠吹噓的實操經歷,拍賣會撿漏無小事啊。

  電話委托的2111是個聰明人,看出項靕的志在必得后,后面那對手鐲就沒跟著出價。

  最終就是項靕跟氣氛組打了個配合,以120萬的“高價”,拿下這件難斷真偽的陸子岡作品。

  歡樂時光總是比較短暫,實現了拍場撿漏后,其他東西就要實打實硬拼了。

  項靕看中的好東西也不是太多,說實話如果沒有特別意義,他真不大看得上拍賣會的玉。

  后面跟著買下一塊戰國龍珮,一個西周龍玦,一對漢代鳥紋珮,一只紅山玉豬龍,三件玉琮,還有幾件不錯的猴子玉雕。

  再加上其他一些玉牌、玉把件等等之類,在這個玉器精品專場上,項靕攏共花了億。

  其他東西買下來,主要是覺得好玩,順便完成任務。比如陸子岡的玉牌和鐲子,就讓他滿足了撿漏的夢想。

  而那些最便宜八十萬,最貴三百多萬的高價猴子玉雕,就是為了哄閨女開心的,和那些杰夫·昆斯的雕塑作品一樣用途。

  當然其他玉雕也有,尤其小動物和生肖類的作品,每一場玉器類拍賣會都不可能少了這個分類。

  這部分價格不是很高,古玉幾十萬到上百萬,新玉幾萬到二、三十萬,可以作為屬相玩具,是項靕的主要購買目標。

  幾萬、幾十萬的玉雕物件,說實話在項靕這兒沒啥收藏價值。有系統發的頂級貨撐著,普通好材質確實入不了他的眼。

  逢年過節遇上關系比較好的親戚朋友家孩子,這種小玩意兒拿出來倒是很應景,比直接給錢更有意義。

  這場拍賣會結束后,項靕也準備稍微緩一下,后面的鐘表專場就不準備參加了,其實也是因為意思不大。

  國內的鐘表和計時器收藏還處于培養階段,個人收藏的尖兒貨不多,也沒人愿意出售,這場拍賣會反正他自己是花不出錢去。

  連著兩天九個專場下來,已經攢了不少東西,光酒這一塊就好幾千瓶,也差不多該清清賬了。

  截止這場玉器拍賣會后,僅僅成交金額就已經達到億,加上傭金是億多,離8億的目標也就剩五千多萬了。

  老流氓不是喜歡壓別人錢的性格,出門就去找嘉保的財務,把自己已經完成的競拍單子全部都平了。

  東西的處理很好說,辦事處來幾輛車就能搞定,然后看怎么安排運回通陽去,還是說給京城留一點。

  另外還有一少部分,是屬于境外和特區這些地方的拍品,想要入境還得另外交一筆稅款,相當不少。

  華夏是對藝術品進口課以重稅的國家,關稅從最低的1%到非最惠方的50%不等,入關后還要交一個13%的增值稅。

  沒錯,就是增值稅。雖然你只是買東西,還沒有因此獲得任何實際利益,哪怕永遠不會獲利,這13個點的增值稅也必須交。

  所以從境外買一件藝術品回國,除了本來的售價之外,(1+增值稅)×(1+關稅)-1的稅率也是成本之一。

  就按照最低的1%關稅來計算,你買一件價值千萬的藝術品,入關之后它的價值就會變成1000萬×,也就是1141萬3千。

  這還是近些年來不斷減稅的結果,放在十幾年前的時候,關稅最低12,增值稅17,伱就算去吧,絕不會少于三成。

  種種原因之下,華夏的藝術品進口市場也是偷逃稅的重災區,每年至少千萬歐元的稅賦損失。

  有人也許會覺得,這個數字好像不大對。一件價值千萬的藝術品就要最少上百萬的稅賦,千萬歐元也太少了點。

  這是因為很多大件都選擇不入關,存留在不收稅的地區,偷偷弄回家的都是一些沒那么貴的小玩意兒。

  就拿著名的黃庭堅《砥柱銘》來舉例吧,不算運費和保險等等等,單單成交價就是3.9億。

  當時的關稅最低12,增值稅17,綜合稅率算下來就是,買家需要繳納億的稅款。

  嚴格來說,這種稅就是不合理的,哪怕并非全球最高,但在藝術品交易市場規模最大的幾個國家和地區,就是最高的。

  當然現在好很多了,百年以上的文物回流不需要交稅,但是購買其他藝術品還是要背負沉重的稅單。

  這也就導致了大量被國人購買的海外藝術品,只能寄放在保稅區,或者暫時留存在藝術品零稅負的地區。

  稅賦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問題,普通百姓不好說什么,該認也就認了,畢竟官法如爐不是說說而已。

  小件的能夠負擔,就合規合矩地弄回來,不給自己找麻煩。大件的實在扛不住,就放在外面走自己跟自己租借的形式。

  問題是有些專家吃人飯不說人話,解決問題的辦法沒有,就知道整天逼叨叨甩鍋畫眉毛。

  咱們是因為稅率太高,所以很多人選擇不交稅私下里弄進來,導致國家收不來稅。

  到了某些專家嘴里,就變成“因為逃稅的太多,所以我們跟不收稅地區收到的稅差不多”。

  敢情在他看來,別人收不到稅是因為不收,我們收不到稅是因為有人犯法,這兩者壓根沒區別,真特么高智商。

  書歸正題。項靕也不想當傻子,同樣選擇小件的和沒麻煩的合規合矩弄回來,大件的和將來會有麻煩的就先暫存。

  這里邊可不只是稅的問題,跟將來要不要出手也有很大關系,好多東西交過稅可就很難再賣了。

  華夏是有禁止出境目錄的,就說近現代繪畫作品吧,文物局有一個“你大清滅國后已故書畫作品限制出境名家名單”。

  在這份名單里,齊白石、張大千、李可染、豐子愷等幾十位書畫名家,就是任何作品不得出境的。還有更多的書畫名家,是代表作不得出境。

  這里的“出境”不是說跟那些國寶一樣不讓出境展覽,而是不允許交易到境外去,只能在自己人中間來往。

  今天晚上有一場超大的二十世紀藝術夜場,其中就有近百件“不得出境”的作品,而這其中又有半數的賣家在境外。

  怎么解釋這個事呢,有一幅張大千的《秋曦圖》,起拍價至少一個億起步,成交價起碼要在一億五。

  你就算吧,一點五億基礎上的上傭金和稅款,要花差不多四千三百七十萬,

  再算上通脹,每年升值一千萬,都得要五年時間,才能把多出來的這部分抹平。

  項靕參加拍賣會是為了完成任務,今后也是大概率不可能出手變現,但他不得不做個萬全的準備。

  如果狗系統要求完成徹底的回流,那就交了稅把東西弄回來,那些稅款對他也不算太肉疼。

  可要是狗系統還有別的安排,比如說兩三年頭上再賣了并且盈利,有這幾千萬擋著就想都別想了。

  題外話少說,還是講正事。東西全部完成交割后,老流氓特意從中挑選出幾件來留下。

  彩色藍寶石和鉆石鑲嵌的雙魚造型胸針,價值50萬;13顆總重29.5克拉的紅寶石手鏈鑲嵌29克拉鉆石,價值500萬;四顆總重克拉的紅寶石耳環鑲嵌9.4克拉鉆石,價值850萬;13顆總重克拉的紅寶石項鏈鑲嵌35.2克拉鉆石,價值1500萬;這是一套。

  另外還有翡翠蛋面吊墜的項鏈,翡翠是正椿的紫羅蘭,切面達到了×厘米,項鏈部分鑲嵌了粉色藍寶石和無色鉆石,價值700萬。再加一塊有女如玉紋的玉牌,價值150萬,和一只價值180萬的帶沁色明代白玉小馬。

  這兩套就留給內馬蚤的小美人葉語希了,戴不戴的她全憑她自己愿意,就擺著每天看也沒問題。

  由于家庭的各種原因,這妞兒的安全感很低,項靕過幾天回通陽,總要給她點像樣的“證物”才行。

  再留出三只價值都在十幾萬的玉雕,分別是一牛、一虎、一羊,正好搭配三匹洋馬玩具的屬相。

  老流氓最近也發現了,這些玩具跟保鏢、仆人都是一樣成色,對主人的關心和獎勵極為在意。

  所以雖然是盲盒開出來的,可哪怕只是為了爆任務,也應該多方面進行嘗試,一點點關心該給就給。

  至于板鴨妹子伊芳·奧莉瓦爾,暫時就沒必要了,收養組的妞兒和培養組肯定要有差別。

  一塊二十多萬的表,每月二十萬的零用,又住進了阿瑪尼公寓這種豪宅,足夠她高興的。

  項靕辦完打款,其他工作自有辦事處的仆人們負責,帶著葉語希找地方吃個便飯,稍事休息后下午還得勞心費力。

  一點整是國酒珍釀專場,目錄上的品類倒是還算全,可如今茅臺一家獨大的環境下,其他品牌真的不多。

  要說也不是民間沒有藏酒了,關鍵你市場上價格起不來,那些屯著貨等升值的就不可能出手,人家又不傻。

  項靕倒也不挑嘴,但凡是好酒他都愿意收,兩個多小時又干進去去8980萬,拿下172標共計1673瓶各類白酒。

  最多的肯定是茅臺,什么飛天、五星、珍品、生肖、十二生肖、大會特制陳釀、五星金字陳釀等等,這部分就近一千瓶。

  其他的比較雜,汾酒、五糧液、瀘曲、劍南春,最多的也就百十瓶;花雕、藥酒、補酒更是品樣不一。

  之后又是茶葉專場,項靕同樣保持著不挑食的好品質,什么白茶、黑茶、烏龍茶,還不都是拿來泡水里喝的。

  只要經系統確定了的真貨,也不是那些短期炒作的奇怪茶葉,老流氓差不多都是抄著一半以上收入囊中。

  茶葉專場結束,加上這一場的開支3430萬,系統要求完成任務的8億就算達到了。

  趕著去樓下吃了兩個賽百味,搶在六點半出頭進了大拍賣廳,占據兩個頭排的位置,等待即將開始的二十世紀藝術夜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文藝三杰的作品帶來了底氣和動力,嘉保今年的秋拍玩得非常大。

  往常的春拍和秋拍都會有一個超級夜場,時長總能有六個鐘頭以上,再長的能超過八個鐘頭,亮出來的也都是精品,以此穩固江湖老大的地位。

  可到了今年的秋拍,嘉保不但安排了最后倒數第二天的超級夜場,還在第三天和第五天都安排了大型夜場。

  今天是二十世紀藝術夜場,后天是華夏古代書畫精品夜場,看拍品目錄就知道要朝著六個鐘頭往上推。

  這是要用一屆秋拍的三個超級夜場,把風頭徹底搶盡,為明年的港村秋拍提前預熱呀。

  說實話項靕也有點激動,明年嘉保港村秋拍的主角肯定是自己的貨,那就也為自己盡一把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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