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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在蘇蓮衣耳畔響起,說不清的安全感。
蔫兒皺著眉頭站在蘇蓮衣,面上滿是不滿,見爭春沒反應再一次大聲呵斥道:“你是哪院的丫鬟?不知禮數居然敢在我們夫人面前造次,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爭春從詫異中回過神來,后退兩步低頭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只是想要服侍夫人罷了,沒想到嚇著夫人了。”
“我們夫人自然是有我們照顧,要你做什么?”蔫兒斥責道:“不知尊卑有別私自和夫人接觸,若我是你院子里的嬤嬤,定要好好罰你。”
蘇蓮衣拉過蔫兒,勸道:“罷了,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丫鬟罷了,不必和她計較。”
“你回去吧,不要再出現在這邊了,各為其主你應當知道,否則下次再見你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蔫兒淡淡道。
爭春點頭應下轉身離開,拐過了回廊,爭春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兒,一拳打在了附近的木柱上,瞬間木柱出現一個凹坑。
“夫人,你也真是的,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跟你這么大不敬,您可是忘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大可管教了去。”蔫兒沒好氣嘟嘴道,平日里夫人教訓她們可是有一道。
“我也是覺得古怪沒回過神來,這個丫鬟來的時機很奇怪,這幾天你讓人盯著她一點,以免出事。”蘇蓮衣吩咐道。
蔫兒連忙點頭,看了看周圍問:“小婉姐姐呢?怎么不見她在夫人身邊伺候?”
“我醒來的時候她便不在了,興許是有點什么事吧,你呢,身體怎么樣了?”蘇蓮衣拉過蔫兒的手問道。
蔫兒有些受寵若驚,害羞的低了下頭:“奴婢沒事,多謝夫人關心,也虧得夫人沒有嫌棄奴婢,不然奴婢就……”
“就什么?難道你還想回宮去不成?”蘇蓮衣調侃道。
蔫兒忙擺手道:“奴婢不敢,奴婢一心想要伺候在夫人身邊,夫人可千萬不要趕奴婢走。”
蘇蓮衣伸手輕輕拍了拍蔫兒的腦袋,笑道:“傻丫頭,我怎么舍得趕你走?不過是嚇唬你的罷了,不管是你,還是她,都是我的丫鬟,除非是你們自己離開,不然我是不會趕你們走的。”
蔫兒感動的一塌糊涂,哽咽著點頭,兩人有說有笑的在院子中走著,蘇蓮衣向蔫兒詢問了一下關于‘她’的問題。
兩個人格是可以自由切換的,他們有時候會對話,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休息,據蔫兒說,她只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
再往前走蘇蓮衣迎面碰見了往這邊來的顧永懷,見他愁眉不展,很是傷神的模樣。
兩人走過顧永懷還沒注意到蘇蓮衣,一直到蘇蓮衣將他叫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拱手行禮道歉說:“還請夫人見諒,下官方才在想一些重大的事,沒注意夫人就在附近,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無妨,不過是想問問知縣,怎么這幾日是出什么事了嗎,整日愁眉不展的。”蘇蓮衣問。
提及此事,顧永懷深深嘆了口氣說:“夫人不提也罷,既然提起了,那下官就和夫人說說,這幾日原本堆積的尸體不翼而飛,就一晚上的功夫。”
“之前那些案子的尸體有些已經允許下葬了,時日拖的太長影響整體,原也沒出現這種情況,幾十具尸體居然一晚上全不見了,包括昨日看守的衙差也是。”
“這件事沒辦法跟上面交代,更沒辦法跟百姓們交代啊。”顧永懷說著又深深嘆了口氣說:“王爺已經知道的詳情,現在正在幫忙調查。”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府中昨夜遭人進來,夫人受了點驚嚇,原也不打緊,那些死去的下人都已經安排人往老家送東西了。”
“可是就今早上,夫人忽然就醒不過來了,人還活著,不管叫了幾個大夫都沒用。”
蘇蓮衣皺緊眉頭,發生了這么多事怎么她一件都不知道?沒有任何人來通知她。
似乎是看出了蘇蓮衣的疑惑,顧永懷開口道:“這件事原本是想要通知夫人的,只可惜夫人還在休息,王爺的意思說不要打擾夫人,也就暫時壓下來了。”
蘇蓮衣了然:“那你夫人的病癥可看出來了嗎?何解?”
“看是看出來了,可是沒用啊,那些大夫都束手無策,哎,不說這個了,夫人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下官想一定能有解決的辦法。”顧永懷又連著嘆了好幾聲。
“放寬心吧。”蘇蓮衣安慰道,送走了顧永懷蘇蓮衣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要問,人都走了只好作罷。
回了院子,正好遇上小婉尋她們。
“夫人你怎么自己就一聲不吭的出門了?也不帶上奴婢,叫奴婢好生找呢。”小婉急切道。
“我醒的時候你還不在,今日下雨正好四處走走,你來了正好,不妨我們三人出去游玩一圈?”蘇蓮衣說。
“好呀好呀。”提起這個小婉最來勁了,來了之后一直都待在知縣府,沒怎么出去走過。
“嫂子!出去玩怎么能不帶上我呢?”皇埔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蘇蓮衣身后,嬉笑道:“出去玩問我那可真是問對人了。”
蘇蓮衣轉身,目光落在皇埔城身后的周逸身上,問:“你也想把他帶出去?”
不等皇埔城說話,周逸主動問:“難道娘親不想帶我出去嗎?是不是因為逸兒給娘親惹了麻煩?所以娘親不愿意管逸兒了?”
蘇蓮衣皺眉,稍加思考后還是點了頭,幾人收拾了東西就出門了,正好下小雨外面的攤子大多都收攤了。
“嫂子,我們這是去哪里啊?怎么不乘馬車?”皇埔城手中撐著傘,一手還牽著周逸。
“四處看看風景,江南水鄉風景宜人,早便聽說了。”蘇蓮衣說,主要是出來透透氣。
細雨打在油紙傘上,聲音清脆,讓人心情平靜,幾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在路上也是一道風景。
到了湖邊,幾人雇了一艘小船,正好坐得下五個人,船內還架著火爐,小婉和蔫兒在船外注意走向。
“鞋襪可濕了?”蘇蓮衣看向周逸問。
“不曾,只是沾濕了鞋面,不打緊的。”周逸搖頭:“娘親來這邊作什么?外頭下雨不是更應該在屋中休息嗎?”
“一直待在屋中煩悶,只是出來看看也好,順便問你們一點事。”蘇蓮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