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閉眼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聲音中透著怒火,“我沒意見。”
王秋英,黎寒的繼母,扭著水桶腰,頂著一張刻薄的嘴臉,對著自己親哥王春望眨了眨眼。
然后假仁假義的勸說黎父,仿佛以前虐打黎寒的不是她,她有多疼愛這個繼子似的。
“亭哥,不行,阿寒肯定是身不由己,說不定真相并不是這樣,咱應該先理清事實。”
“哼,他都多大了,還分不清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嗎?”
“既然他不知道要臉,那就讓大家教他怎么要臉。”
黎父黑著臉吼完這句,不再說話,退到堂屋門口,坐在小板凳上猛抽旱煙。
王秋英抿了抿唇,跟到他身邊,靜靜的看著柴房門口。
如果稍有注意,就能看到她嘴角揚起。
只是在場的人,都看著柴房門口,沒人留意她。
黎婷婷剛起床,見自家院子圍著這么多人,正想問出什么事。
看到人群中央的江航,眼睛一亮,迅速擠了進去。
咧著嘴笑道,“江大哥,你怎么在這里?你來找我的嗎?”
黎婷婷就只有名字好聽,人是跟她親媽長得一模一樣,高顴骨,尖下巴,一副刻薄相。
笑起來沒有甜美,只覺惡寒。
袁姝暗暗的白了她一眼,瞥了眼粘在自己身邊如出一轍的黎崢。
真不愧是一家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自己的尊容。
一家人,也就黎父能入眼。
哦不,還有一個。
柴房里的那個,確實是絕色。
可惜是個瘋子,真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江航沒搭理黎婷婷,見房門一直沒開,看向大隊長,沉聲道,“王隊長,撞門吧。”
大隊長正想說話,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了。
黎寒冷著臉走出,文靜緊跟其后。
袁姝眼睛一亮,隨即一臉自責的來到文靜身邊,拉著她的手,哭喪著臉說道,
“靜靜,你沒事吧?對,你一定沒事的。”
明明是哭腔,居然能聽出她聲音里的興奮。
文靜冷笑,演,你繼續演。
袁姝偷偷瞥了一眼江航,見他臉更黑了。
她興奮得差點要笑出來,連忙壓壓欲翹起的嘴角。
男女獨處一夜,沒事,也會有事。
更何況,文靜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黎寒手臂上的抓痕,無不顯示昨夜的瘋狂。
見文靜沒說話,袁姝心疼的擠出一滴眼淚,指著黎寒怒道,“靜靜,你不敢說話,是不是黎寒威脅你?”
“小靜,這是怎么回事?”
同時,江航終于開口了,那語氣冷得掉渣。
他雖未經人事,也知道,眼前的少女,失了清白。
文靜轉了視線,微微蹙眉。
眼前帥氣文靜的男子,就是江航,原主的青梅竹馬。
原主心里眼里,都只有這個男人,為他洗衣做飯。
冬天也不顧寒冷,只為撿多些柴火給他燒炕。
可是,這男人,說好聽點,只當她是妹妹,亦或者是鄰居,卻又霸道的將她攬入自己的范圍。
她長得甜美,小巧玲瓏,也有不少愛慕者,都因為他而遠離她。
原主跟黎寒結婚后,他即刻就疏遠她。
說她不要臉,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未婚失貞該浸豬籠。
即使是她跟黎寒在一起了,袁姝還是不放心,怕她會再糾纏江航,各種手段層出不斷。
江航,這個所謂的大哥哥,不止沒有相信她,反而站在袁姝那邊,甚至一起對付她。
原主之所以被黎寒捉回,也是托了江航的福。
呵呵,原身真夠瞎的。
這樣的一對渣男賤女,竟一個是好閨蜜,一個是她的天。
不過,她來了,后面的事也還沒有發生,江航暫時沒惹到她,她且放放。
至于袁姝......
“袁知青,你真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嗎?”
袁姝一愣,哭唧唧的表情一下頓住。
沒想到文靜會問出這么個問題,還叫她袁知青。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一臉迷茫的模樣,“靜靜,你怎么了?”
文靜慵懶的倚在門邊,翹起嘴角。
問的還是同一個問題,“你真不知道我為何在這里?”
袁姝心里咯噔,神色有些慌亂,難道她發現了什么?
不可能!!!
就算發現,是黎崢出的手,自己根本沒動手,也不關自己的事。
“靜靜,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過來黎家吃飯。不然,你也不會被黎寒......”
袁姝抹著眼角,聲音帶著哭腔,柔柔著,又透著委屈,惹得在場的男人心疼不己。
一個男知青跳出來,怒指文靜,“文知青,你自己勾引男人,亂搞破鞋,能怪到袁知青身上嗎?”
“就是啊,自己不要臉倒貼,能怪誰?”這是另一個知青的聲音。
......
文靜也不惱,見黎寒有發怒的傾向,對他搖了搖頭,都懶得看袁姝的舔狗。
對大隊長拋出一個炸彈,“王隊長,我要報公安。”
此話一出,眾人安靜了。
袁姝柔弱的樣子,也不擺弄了,臉上明顯帶著驚慌。
黎崢瞳孔一縮,悄悄退出人群,跑到自己爸媽身后。
江航有些錯愕,硬是愣了好一會,不相信眼前這個女子,是自己認識多年的小妹妹。
不是她自己勾引男人嗎?
報公安把事情鬧大,對她并沒有好處。
大隊長黑沉的臉,有些發僵,明顯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你還敢報公安?王家村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文靜嘴角勾了勾,也沒再看大隊長,只盯著袁姝,一句一字,清晰吐出。
“我當然敢報公安。公安來了,自會查清,我為何會在這里過夜。”
沒等任何人回應,文靜繼續拋出重磅炸彈。
“袁知青給我下藥,黎崢給他親哥下藥,這不,我們就躺一塊了。”
“大隊長,我的理由,可以報公安了嗎?”
有仇當場報,她向來不喜歡隔夜。
原身或許對袁姝有姐妹情,她是一點都沒有。
往后也只是仇人,何必給她留臉面。
“你放屁,我兒子怎么可能做這種事?不要臉的賤蹄子,搞破鞋還敢胡亂攀咬。”
王秋英豎著三角眼,嘴巴一張一合的怒斥文靜,卻帶著心虛,站在黎父身邊,沒敢上前廝打。
換做平時,她早就抄掃把打人了。
文靜理都沒理狗叫的王秋英,就定定的盯著袁姝。
袁姝心底徹底慌了,賤.人居然真的知道,可她不敢表現出來。
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退,像極了受傷的小可憐。
“靜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下藥?我沒有藥,怎么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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