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在想,文靜是不是被抓起來了?
她會不會害怕?
有沒有受傷?
是不是在哭鼻子?
村里的拖拉機被鄰村借去了,牛車也忙著,他只能靠兩條腿。
從沒有像這一刻這么惱自己是個瘸子。
文靜急忙告辭,卻在開門后,見著一張帶著怒氣的豬頭臉。
劉燕玲回來,整個下午都不敢出門。尹家就在對門,她自然聽到了吵鬧聲。
親媽說有漂亮女孩給尹父治病,一聽描述,她就知道是害她臉的賤女人,所以也不顧被人嘲笑,一直在門口等著。
“鵝鵝鵝,你怎么在這呀?你的豬頭二師兄呢?”文靜很給面子的揚手打招呼。
人家都堵你的路了,還能熟視無睹了?
尹藍心底的陰霾,被她這一句沖散了一大半,嗤笑出聲。
她說鵝鵝鵝的時候,他還沒明白這是什么招呼方式。
聽到后面那個二師兄,瞬間明了,人家是嫦娥,劉燕玲只配當長頸鵝。
尹藍落在文靜身上的目光,又亮了幾分,這個女孩很不一般。
醫術好,樂于助人,懟人也是一把好手。
劉燕玲本是來質問的,被她云淡風輕的模樣氣個半死。
“賤人,你對我做了什么,我的臉為什么變成這樣?”
文靜歪頭,一臉不解的模樣,“啊?我們今天見過嗎?”
你認啊,說見過啊,你敢說,我也有嘴,就看誰爆的料更勁爆?
三姑六婆都在線等著呢?
“你......”劉燕玲你個半天,也你不出來一句。
實在是邊上那些大媽的八卦眼太閃。
她怕文靜把自己跟鄧勇的事捅出,那她在家屬院就沒臉了。
她親媽更是不關心她臉上的傷,一臉好奇的等著她的下文。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跟鄧勇有來往,怕是要把她嫁過去,好穩固爸爸在廠里的地位。
她才不要,跟鄧勇那頭豬,她只是玩玩,弄點錢花而已,才不會搭上自己的一生。
文靜才懶得耽誤時間,她還得回去找寒哥呢。
現在七點多了,回到家要差不多九點,寒哥得急壞。
“口吃是種病,你得找醫生,好狗不擋道,讓開。”
跟尹藍揮揮手,擠開劉燕玲,急忙往樓下跑。
出了家屬院,找個沒人的地方,放出自行車,踩著一路狂奔。
只是到路口的時候,她慌了。
通往王家村這條路,屬于山路,兩邊都是山。
只有到鄰近王家村,才一邊是山,一邊是旱地。
白天會有許多人在做農活。
山上樹繁花茂,白天風景優美,清爽怡人,此時卻覺得陰森森的。
雖月色不淺,前路卻是一面朦朧的黑。
倒映在地上搖曳著的樹影,仿若舞著爪子有鼻子有眼的...阿飄。
她怕啊,怎么辦?
文靜膽怯的停在交叉口,躊躇著不敢前進。
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試著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她沒做虧心事,阿飄肯定不會找上。
不就一個鐘嗎?沖就是了。
心一橫,咬緊牙關,踩上自行車,沖了出去。
心驚肉跳的踩了十多分鐘。
就在她沒那么害怕的時候,前面一個影子由遠及近,速度很快。
像人,又感覺不像。
因為他一會高一會矮的,動作不均衡,有點像電視上猙獰的...喪尸。
媽呀!!!
文靜只覺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嚇得急忙剎車,臉色煞白。
只是一瞬,豆大的汗珠由臉頰滴下,打到自行車橫杠上,發出滴答聲。
忍住身上的懼怕,快步挪到路的邊緣。
把自行車放平,靠著山體蹲下,盡量縮小存在感。
放輕呼吸,心里不斷祈求,前面那個身影,只是路過。
沒有看到她,沒有看到她。
只是......
忽的一陣風起,樹影狂舞,像極了張牙舞爪的喪尸。
沙沙的響動,像是在嘲笑文靜膽小如鼠。
文靜怕死了,哆嗦著一把毒粉抓在手上,壯著膽子顫抖著發聲:
“別...過來啊,你最好...別過來啊,我...手上有毒,比你還毒。”
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文靜再也控制不住尖叫。
連話都順暢了,“啊~你別過來,我的肉不好吃。”
“靜靜?”
還知道她名字,真要吃她嗎?
“求求你,別吃我,我的肉臭的,不好吃,你找別人吃吧。”
一邊哆嗦一邊緊貼山體,臉埋在腿間,不敢抬起。
聽到聲音,來人終于確定是誰。
“靜靜,是我,我是黎寒。”
文靜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分辨不出黎寒的聲音,一直在呢囔:
“別吃我,別吃我,我不好吃。”
黎寒看著縮在自行車后的小女人,聽著嚇得顫抖的嗓音,心里一疼。
急忙蹲下抱住人,“靜靜,別怕,是我,是我。”
文靜被他抱住那一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她要被吃了,比凍死還窩囊。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反正就是一死,竟突然沒那么怕了。
冷靜些許,聽出是自家男人的天籟之音,猛的抬頭。
“寒哥,是你嗎?真是你嗎?”
“是我,靜靜,我是黎寒。”黎寒下巴被她撞得發疼,此時卻顧不上。
“嗚嗚,寒哥,你怎么才來?”
“嚇死我了,我以為要被喪尸吃掉,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劫后余生的喜悅,讓她不顧一切的,抱緊給她安全感的男人,毫無形象的痛哭。
黎寒心疼的將人摟緊,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腦袋安撫: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該早點來找你的,以后不會讓你一個人走夜路了。”
文靜哭了許久,也不知是因為今晚被嚇到。
還是因為原世界,疼愛她的家人盡去,好閨蜜又不在身邊。
總之很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男人很耐心的等著,沒有打斷,讓她發泄。
剛剛那句喪尸別吃我,是什么意思,他沒理解,但總歸不是好事。
他不知道小女人之前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是自己的妻,他有責任護好她。
此刻,黎寒更加堅定去縣城生活的決心。
許久,文靜哭累了,打著哭嗝窩在黎寒懷里不想起來,“寒哥,我腿軟。”
她是真腿軟,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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