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推著車到樓下時,劉瑩并沒有走遠,她前面,攔著好幾個人。
定眼一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著熟睡的小青青,在她跟前說著什么。
看表情,有些著急。
他旁邊,站著個包著臉的人,一個勁的數落著劉瑩。
聽聲音,就知道是馮氏。
至于為什么包著頭,始作俑者文靜,自是清楚的。
呵呵,這程度,還不安分,果然是臭蟲。
至于馮氏旁邊的袁姝,又是怎么回事?
一副菩薩心腸的模樣,苦口婆心的勸著劉瑩。
袁姝后面,還有兩個跟屁蟲孔曉玲和孫怡。
文靜向天白了一眼,事不關己,她也懶得理。
推著車,打算直接走過。
只是她想得太簡單。
還沒走近呢,馮氏那雙眼就盯上她了。
一只手按著包臉的布,一只手直指文靜,振振有詞,“是她,都是她害的。”
“勇飛啊,青青昨天就是去她家了,晚上才會肚子痛。”
別以為她不知道,母女倆昨天肯定是在她家吃飯了。
本來她想餓兩人一頓的,都怪這個賤人多管閑事,害青青肚子痛。
不然,青青身上的針,也不會被取出。
要是影響她以后孫子的到來,她非撕了這個賤人不可?
火燒到自己跟前,文靜只能被迫停下腳步。
劉瑩去接女兒的手一頓,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婆婆。
她不講道理,自己早就清楚,沒想到可以蠻橫到這個地步?
自己的錯,竟然推到無辜之人身上?
她的手,只是頓了一下,直接搶過女兒,對馮氏呸了一聲,冷聲道:
“一個人,居然可以不要臉到這個地步,我真是長見識了。”
她無聲呵呵,對上丈夫的雙眸。
“馮勇飛,你知道嗎?你閨女有生以來,第一次吃肉和蛋,是人家文靜同志給的。”
“昨天,也是你閨女唯一吃飽的一次。”
“你又知道嗎?你在家,你閨女能吃半飽,你不在家,她只能吃半飽的半飽。”
“呵呵,我真她媽的枉為人母,自己喝水飽就算了,還讓女兒餓了這么多年。”
“我感謝你們馮家所有人,放了我們母女吧。”
“你愛跟誰生兒子,就跟誰生吧。馮家門檻太高,我實在高攀不起。”
話落,劉瑩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拎著行李,走到文靜跟前。
“文靜同志,對不起,連累你了。你就當是狗叫吧,別放心上。”
劉瑩對文靜半彎了下腰,淺淺一笑,抬步離開。
文靜掃了一眼馮氏,越過她們,踩上自行車,一溜煙走了。
夜蘭依橫了馮氏一眼,對袁姝撇了撇嘴,跟上文靜的步伐。
萬莉和華榆,并不認識袁姝和孔曉玲她們,不屑的斜了斜馮氏。
視線轉到馮勇飛身上,搖了搖頭,跟上前面的人。
愣在原地的馮勇飛,有些懵了。
什么叫只能吃半飽?
家里,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嗎?
誰能告訴他,半飽的半飽,又是什么情況?
他為什么不知道???
閨女有生以來,第一次吃肉和蛋?
他每次任務回來,都會帶些肉回家,都哪去了?
還有,家里不是存著雞蛋嗎?又是誰吃的?
馮勇飛愣愣的轉頭,把沒有焦點的視線,落在親娘身上。
由她的臉,往她身下掃去,目光停在她豐腴的腰間。
即便穿著棉衣,他也能看出她的寬腰。
馮勇飛轉身,視線落在前面已經走遠的妻子身上。
嬌小的身影,抱著孩子,拎著包,走得有點吃力。
所以,他辛苦拼命,賺錢養家,養的都只是他親娘?
他妻子女兒,只有喝水的份?
不對啊,自家飯桌上,他也是見過肉蛋的啊。
哦,好像記憶中,他娘說孩子太小,怕不好克化,確實沒給孩子吃。
那妻子呢,她總能克化吧,怎么落到喝水飽的份?
親娘的蠻橫不講理,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平時就夠累了,他真的懶得分心去處理家里這點雞毛蒜皮的事。
他只當親娘是急切想要孫子,才作妖。
不成想,自己的忽視,對妻女竟是這般傷害?
那是繡花針,一個不慎,會要了閨女的命。
難怪平時忍氣吞聲的妻子,會毫不留戀的離開。
馮勇飛抬手,猛的給自己一個耳瓜子,雙眸也變得猩紅起來。
馮氏嚇一跳,“兒子,你咋打自己呢?該打的,是那個賤人。”
馮氏指著往外走的身影,賤人指的是文靜還是劉瑩,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馮勇飛冷冷的掃她一眼,聲音不復之前的容忍。
“你回鄉下跟大哥生活吧,我的孩子,有瑩瑩照顧就足夠了。”
“每個月,我會把你吃穿所用的錢,匯給大哥。”
當初,他親娘,就是以照顧孩子為由過來的,呵呵,他謝了。
以后,不必了。
馮勇飛丟下這句,留下馮氏在原地懷疑人生,追向走遠的妻女。
馮家的事如何,與文靜她們無關。
四人卯著勁踩車,呼嘯迎面的冷風,也沒讓幾人的激情退卻。
雖是郊區,但路并不崎嶇,平坦又寬敞。
預計三個鐘的車程,幾人愣是縮短了三分之一。
四人分兩道,文靜和夜蘭依去作坊。
萬莉和華榆,去華松租用的小院,兩人到時,宋慶已經在等著了。
見到人,宋慶眼睛亮得都能當夜探燈了。
”姑奶奶,我還以為你們放我鴿子了。“
他都歇業許久了,飽滿的荷包,蔫癟了不少。
萬莉打趣他,“你又不需要養家糊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么著急干什么?”
華榆靜靜的盯了他幾秒,有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你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姑娘,急著攢彩禮吧?”
宋慶:“......”
他對袁姝無感后,就沒打算找女人了。
女人,有票子香嗎?
文靜并不知道袁姝對宋慶的影響這么深,一到作坊,就放出兩個大麻包。
兩人力氣大,一人扛著一包,綁在車尾座,十分鐘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為了隱蔽,作坊租用的院子很偏僻。
與其說偏僻,不如說是荒涼。
四周有許多破爛無人居住的房子,而且遠離鬧區。
但就是這般荒無人煙的地方,兩人剛穿過一條巷子,遠遠聽到轉角處有幾道嘈雜聲。
有東西拖在地上的摩擦聲,也有帶著怨念的罵聲。
還有一道輕柔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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