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摔筷子的聲音很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賀淮連忙看向沈桑榆,發現剛才還正常的沈桑榆這時候臉色突然一片慘白。

  “桑榆,怎么了?”

  周妙也關心道:“不舒服嗎?”

  沈桑榆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腦海里突然想到上輩子在采訪中,尹容月的那條假肢。

  當時尹容月在餐飲行業風生水起,不過在她年輕的時候卻并不是一帆風順。

  當初記者也提問了,為什么她腿上裝有假肢,那時候的尹容月很淡定,用非常平靜的話說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

  尹容月的婚姻并不幸福,她嫁給了一個出軌成性的丈夫,那時候離婚并不是像幾十年后這么簡單的,尹容月作為一個女人,并且還是一個“拋頭露面”的女人,一旦離婚就會被人指指點點。

  尹容月當然不會怕這些,但是她要創業,她想要掙錢,但夫家跟狗皮膏藥一樣,一邊覺得她作為一個女人,做這些事情是投機倒把,另一方面又心安理得的花著尹容月的錢。

  尹容月不是沒孩子,只不過是最后沒保住。

  就連尹容月拿雙腿,也是因為被丈夫家暴退下火車站臺導致的。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今天。

  那時候尹容月接受記者的采訪,說了一句:“我這雙腿,僅僅是因為接站的時候遲到,讓我婆婆在火車站多站了一會兒,所以我被推了下去,但好在運氣好,腿沒了,命還留著,沒過兩年,我丈夫就因為得性病死了。”

  那時候的尹容月說這話很輕松,可沈桑榆聽后卻莫名的沉重。

  尹容月一直遭受家暴,或許上輩子在賀家夫婦出事的時候不是不想幫忙,而是自顧不暇。

  沈桑榆越想越擔心,她無視大伙兒的詢問,而是說:“賀淮,你小姨在哪個站接你小姨夫?”

  賀淮毫不在意:“我哪兒知道,我跟我小姨夫又不熟悉,而且我可不像見到他。”

  賀淮不喜歡這個小姨夫,無奈這個時候離婚對小姨來說并不友善。

  “那你趕緊問問,咱們去找你小姨。”

  既然賀家的悲劇都能阻止,那尹容月的同樣可以。

  沈桑榆來不及想怎么去跟賀淮說自己的舉動,她也來不及想賀淮會不會懷疑。

  “賀淮,十萬火急,飯咱們回來在吃,咱們先去找你小姨。”

  賀淮很少看到沈桑榆這么焦急的樣子,下意識點了點頭,趕緊出去問服務員。

  “老板剛才急匆匆坐車走了。”服務員指著外面的老爺車:“您找老板有什么事嗎?”

  大家都知道賀淮跟尹容月的關系,所以說話的時候十分客氣。

  沈桑榆微微皺了皺眉頭:“酒店里還有沒有車?”

  大堂經理這時候過來就聽見沈桑榆的話,有些猶豫:“下午我們需要車……”

  “先把車給我們。”賀淮道:“有什么損失我負責。”

  大堂經理無奈:“可現在司機要休息,要下午兩點才來上班,就算臨時叫過來也要一個小時。”

  沈桑榆沉著臉:“不用,車鑰匙給我,我自己開車。”

  大堂經理忙不迭失得把車鑰匙遞給了沈桑榆。

  沈桑榆在車上研究了不到一分鐘,周妙,趙嘉善以及賀淮坐在車上,有些緊張的看著沈桑榆。

  賀淮自己不會開車,所以看見沈桑榆還在找離合,剎車的時候微微又些擔心。

  咕咚——

  “桑榆,要不我們去隔壁酒店臨時請個司機過來吧?”

  沈桑榆搖頭:“我看聞傾川開過車,而且來不及了。”

  賀淮滿臉疑惑:“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來之后我跟你解釋,現在必須馬上找到你小姨。”

  沈桑榆說著,終于講車鑰匙插在了方向盤下面的地方,車子很快就抖動起來。

  沈桑榆一腳踩住離合,一腳踩住剎車,車輛慢慢開始往前了。

  沈桑榆這輩子沒有開過車,但上輩子卻是有駕照的。

  現在車飾不算多,所以很容易就弄明白了。

  沈桑榆按照記憶中火車站的方向開去,賀淮抓著車上的把手,十分緊張,生怕沈桑榆一不小心就開溝里去了。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沈桑榆車技不算差,江車停在馬路邊上后就趕緊跑進了火車站。

  火車站幾乎每天的人都很多,一進去就人山人海的。

  沈桑榆讓周妙和趙嘉善在車里等著,自己則和賀淮一塊兒進火車站找人。

  好在賀淮雖然跟那邊不算親,但基本信息還算了解,一路來到廣深過來的車次,還沒走進,沈桑榆就聽見了人群中傳來的爭吵。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果然看見尹容月正被一個高大的那人死死的抓住手腕,左右兩邊的臉此刻已經腫脹了起來。

  賀淮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就紅了。

  “小姨!”

  他想都不想趕緊上前,沈桑榆也跟著擠到了最前面。

  尹容月眼眶通紅,聽到賀淮的聲音下意識偏頭看去,果然看見青年扒開人群迅速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淮兒!”

  賀淮相識一只被驚擾的斗牛,看見抓著尹容月手腕的男人,立馬一個拳頭下去。

  男人下意識洞開尹容月的手腕,在地上滾了一個圈。

  沈桑榆見此機會趕緊將尹容月護在懷里。

  “姐,沒事兒吧?”沈桑榆輕輕安撫尹容月的后背,不斷的給對方放松:“我們來了,別怕。”

  說完,沈桑榆目光沉沉的看著倒在地上不斷交換的男人。

  “你個狗日的,結婚的時候信誓旦旦會對我小姨好,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敢打我小姨,王澤強,你吃我小姨的,住我小姨的,你還有臉!”

  賀淮說著,直接騎在王澤強的身上胡亂揍人。

  青年身材本就高大,王澤強是典型的南方人,根本不是賀淮的對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但王家來的人并不知有王澤強,王家一大家子都來了。

  王老婆子見自己兒子被打,坐在地上不斷哀嚎,王家兄弟看見大哥被打,紛紛上前去將賀淮壓制在地上。

  賀淮哪怕厲害,卻也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

  只不過這群人也沒有討到好處,混亂之間被賀淮每人揍了一拳頭。

  一旁的路人好似對這些場景見怪不怪了,畢竟火車站里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家庭倫理,每次都會有警察過來阻止。

  但這次不一樣,今天從廣深來四九城的人多,警察一時半刻也過來不了,原本在附近值守的警察被王家一大家子攔住。

  他們今天一定要給賀淮一個教訓。

  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見賀淮被壓制在地上,搶過警察的警棍就要往賀淮腦袋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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