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張嘴大罵,章曉此刻一定不會客氣。
但是現在除了狠狠瞪著秦子風,他什么都做不了。雙手被壓制在頭頂,口腔里再被塞進那摻雜“好料”的水后,就被對方的舌頭肆意攪動著。緊接著,他連兇狠地盯著秦子風那可惡的臉都做不到了。
“閉眼!”
溫暖的手伴隨著這句話蓋上了他的眼。
還沒恢復的呼吸立刻凌亂起來。
而章曉的意識也漸漸地迷糊起來,只覺得身上有把火在燒。
很快,他完全沉浸入了秦子風那清涼令人舒服的身體。而他一直埋在心底的要在上面的“雄心壯志”早就不知拋到哪里去了。
想要,成了他惟一剩下的想法或者說本能。
章曉再次醒來,甚至還有種不知身處何處的茫然。
天黑黑的,那薄薄的窗簾竟沒讓一絲光透進來,或者說本來就沒什么光。
章曉想要撓頭的手剛剛伸出就僵在了半路。
頭一點點的扭到身側,章曉的表情瞬間猙獰。
“醒了?”
秦子風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暗啞,配著點點沙音,讓章曉只覺得心里好似被貓爪子撓了一馬。
那些剛才還填滿胸膛的怒火不知怎地就忽然沒了。
而秦子風看到章曉眼里那遮都遮不住的癡迷,吃吃笑出聲來。
他眉眼輕挑,聲音刻意地放輕,眼底卻升起抹惡意,“曉曉,昨晚過得感覺如何?”
“什么……?”
章曉那句“如何”怎么也吐不出來了,他的臉漲得通紅,明了了秦子風的未竟之意,章曉只覺得整個人都受到了嘲笑。
“嗯?”
秦子風的疑惑幾乎是用鼻音表現出來的,他湊近了章曉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那幾乎著火的眼睛看著。
章曉幾乎條件反射地說了句“沒什么”,隨即整個人都炸了毛。
“你他ma的昨晚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秦子風的嘴近到了幾乎張大點就能一口咬住章曉那肉乎乎的耳垂的地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微微翹起的嘴角卻怎么看怎么透著逗弄寵物的“惡意”或者說興致。
“你說呢?”
想到自己剛剛幾乎下意識地示弱語氣,章曉厲聲吼道。
不過由于嗓子用力過度,他自認的“威嚇”效果是一點也沒有,反而低啞的讓人一聽就想到晚上沒干好事。
起碼,秦子風對章曉的怒吼就是無條件的縱容,看他此刻幾乎彎成了半月形的眼睛就很明顯地表現了他的好心情。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刻意地停頓,幾乎呵進章曉耳朵里的熱氣,給這屋子平添了絲曖mei。
章曉卻只覺得全身一寒,不由自主地顫了下,他有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你是姓秦吧?”
秦子風眉心一跳,臉上的笑容明顯加深。
章曉的反應更直接,沒等秦子風說出什么話來,就努力像后面挪著。偏偏他還沒扭過頭,眼睛仍是盯著秦子風,這番動作讓他整個人像是被驚嚇到的毛毛蟲,笨拙卻又帶著自認為的小心和警惕。
秦子風大方地讓章曉卷著被子往后躲,很快全身赤luo的他臉上沒有一絲不好意思。他甚至用胳膊支起頭來,拿著帶有觀賞意味的視線一路追隨著章曉。
“要掉下床了?”良久,秦子風才有些慵懶地說道。
而章曉像是被這句話驚到似的,竟是直直往后滾下。
秦子風終于收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過兩人的距離讓他只拽住了一角被子。
緊縮的瞳孔在看到章曉從落下的被子上坐起來時,迅即恢復了正常。
“曉曉,這是干嗎呢?就算不想睡一張床也不用非地下不可吧!”
狀似苦惱地,秦子風揉了揉額角。
章曉只覺得頭上青筋“突突”地,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我樂意!哥就喜歡地上空氣新鮮怎么著!”
“哦?!這樣啊,那曉曉注意著點別著涼”,秦子風眸光閃了閃,“不過,你那些‘小秘密’用我遞給你嗎?”
章曉眉皺的狠了,“你又胡說什么呢?”
“粉紅色!”秦子風說完了這三個字就閉緊了嘴,只用著那好像斂入了夜空中所有星光的眸子定定望著章曉。
“什么粉紅色啊?!”感覺到全身傳來的那種仿佛被拆開又重組的難受,章曉語氣很沖地頂了句。
“從昨晚你說過三次臟話了!”
“什么?”章曉覺得都跟不上秦子風的思路了,究竟他不是地球人還是對方從火星穿來的?
“根據咱們以前的協議,你欠我三次。”
秦子風臉上帶著笑,好心情地說道。
章曉只覺得看到一只狐貍尾巴在其身后搖啊搖。結合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再想到作為老頭子那笑瞇瞇的狐貍樣,他決定他要討厭狐貍這動物一輩子。
要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被算計了,就枉在社會混了這些年了。
粉紅色?
想起秦子風曾提的字眼,章曉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有些心虛地看著秦子風,聲音里卻沒有絲毫妥協,“你胡說!粉紅色,三次什么的,你以為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
秦子風忽然低聲笑起來,“這么說曉曉知道什么粉紅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