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此話一出,將全朝堂的人都鎮住了,就連康熙都大受震動。
十種十存?
這什么概念?這相當于以后只要大家都種了牛痘,就再也不會因為有人在種人痘的時候死亡。
人痘固然安全,但它對人身體素質要求極高。
就算健康的人種了人痘,也不能說百分百的存活。
“此言當真?真是十種十存?”康熙猛地站起身。
國家以什么為本?以民為本!
只要有人,人越來越多,何愁國家不興旺?何愁不能壯大國家?
“回皇阿瑪,兒臣與四弟挑選天牢死囚,種痘者上至老朽,下至剛剛三歲孩童,有男有女,身體羸弱者更是作為重點觀察的對象,十種十存,無重病,無死亡。”
“好!好好好!”康熙高興的一拍桌案,隨即就有些可惜,可惜早先沒有發現牛痘。
可惜他死了太多的孩子,可惜大皇孫也沒挺過來。
康熙看向石靜嫻:“太子,你做得不錯,老三老四做的也很不錯!”
“這真是開年之大喜!”康熙看向下面幾個兒子:“太子。”
“兒臣在。”
石靜嫻出列。
“戶部,吏部,均調配人手,配合太子和誠郡王,慎郡王,將牛痘之事落實。朕要大清朝,再無天花之困擾!”
“臣遵旨。”
下了朝,康熙將石靜嫻叫到偏殿。
看著石靜嫻嘆了口氣,捏了捏她的肩膀:“保成,弘曙離世固然可惜,但你也不可一蹶不振,整日沉浸在哀思中。”
“朕最初登基,連喪四子。就連你的嫡親哥哥,也因為天花…”
康熙說到這嘆了口氣,那時候幾乎是聞花色變,好不容易等他發現了人痘,但依舊改變不了有人抗不過出痘而亡。
“這次你做的不錯,保成也大了,知道拉著兄弟們一起做事了。不錯,有儲君之風。”
石靜嫻一聽康熙說這話,立刻對康熙拱了拱手:“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想拉著兄弟們,為皇阿瑪分憂。兒臣還有太多需要和皇阿瑪學習的。”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白甜,康熙說的話,都不過腦子的接下來。
正說著話,就聽來報,太子妃求見。
康熙點點頭,讓胤礽進來。
胤礽進來后,扶著肚子,和石靜嫻一起跪倒,給康熙拜了個晚年。
尤其是在康熙得知胤礽身懷六甲沒有出事,還一直親力親為照顧弘曙后,更是一高興,直接開了私庫,直言讓胤礽,隨便挑!
可見是對他這個太子妃有多滿意了!
等去過壽康宮,回到毓慶宮,胤礽便跟著石靜嫻到了書房。
“德妃的事,我自己會料理,你好好穩固朝堂之事就行,皇阿瑪最近連連召衛嬪伴駕。你一定要按下老八。”
石靜嫻點點頭:“你放心吧,如果老八想要爭這個位置,他也爭不過,畢竟…”
她對著胤礽微微一笑:“畢竟沒有任何皇帝在選嗣的時候,會將位置給一個不能生,沒有子嗣的人。”
“你對老八下手了?”胤礽詫異。
“那倒沒有,不過只要他一旦起了這個心思,他就會絕嗣。”
石靜嫻想了想,覺得如果老八一心非要死磕老大這艘船,和惠妃站在一起,那就只有讓他絕嗣了。
“你…你是知道未來八福晉的人選了?”
胤礽試探著問詢道。
“為什么要找福晉?福晉不能生,還有小妾呢,小妾還不能生,還有丫鬟呢!我毒的過來么!”
石靜嫻白了胤礽一眼:“對付男人,自然是要讓男人沒有生育的能力,這樣……一勞永逸。”
說道最后,石靜嫻看著胤礽,胤礽猛地打了個激靈。
心中第一想法居然是:幸好和石靜嫻換了身份,要不然,恐怕這喪失能力的,就是他了!
接下來的日子,石靜嫻就帶著胤祉和胤禛一起給各式各樣的人種牛痘,最后研究成功萬無一失的時候。
康熙便下令推廣,可老百姓剛剛接受人痘,現在又讓大家種牛痘。
都有些不愿意,而且牛痘是牛身上的,誰知道會不會染什么病。
石靜嫻只好去找胤礽,畢竟現在毓慶宮有個兩歲的弘皙,她的意思,最好是盡快種痘,省著下次在有誰對弘皙下手。
她可沒那么厲害的手段,去研究什么免疫球蛋白,也沒有手段研究靜脈注射。
“你想讓弘皙種痘?”
“沒錯,小十五,小十六,還有小十七,和我們家的弘皙一起。”
康熙依舊身先士卒,直接讓小的幾個沒種痘的,都帶頭去種牛痘。
這牛痘是石靜嫻先提出來的,而且經過太醫和他們的研究,已經十拿十穩。但石靜嫻也要表態。
更何況早些種痘,早些安全。
“你相信我么?胤礽,我不希望再有人重復塔石哈的經歷,讓弘皙種痘,他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石靜嫻看著沉思下來的胤礽說道,她理解胤礽的擔心,現在毓慶宮只有弘皙這么一根獨苗苗。
他腹中還不知是男女,如果都是女兒,那很有可能毓慶宮在未來兩年都只有弘皙這么一根獨苗苗。
胤礽需要思考,思考未來兩年可能有的局勢,可能出現的變故。
“皇阿瑪身體康健…夜御數女,這幾年肯定是不會有什么大的變故…”
石靜嫻看了看胤礽,小聲的湊到他身邊說道。
胤礽抬頭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皇阿瑪連這個都和你說?”
“我看見的,你就說行不行?”
胤礽最終還是點頭:“行,什么時候去種痘,我讓程佳氏把孩子帶來。”
第二天一早,宮中將十五十六,還有弘皙,都送到了暢春園的五福堂,一路上兵卒開路,敲敲打打,告訴百姓們,天家的十五十六阿哥,還有太子的兒子,都要去種痘了!
害怕的,可以去暢春園門外守著,親眼去看看,種牛痘是什么情況。
到了暢春園之后,會有人將住所用黑紅亮色的氈布將物資圍住,院子里供奉著天仙娘娘,痘疹娘娘,眼光娘娘,藥王,藥圣,城隍,土地等,求神靈保佑。
而康熙在紫禁城,也開始了焦急的等待。
尤其是王庶妃的眼淚,都快要將康熙淹沒了。
兩個兒子都被帶走種痘,生怕有哪個回不來了。
康熙無奈之下,只能允諾她,若是兩個兒子都回來,立住了,就晉王庶妃為嬪位,才哄得王庶妃止住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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