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禩，你最近可有感覺到靈魂上的不對勁？”
佟蘇皖面色嚴肅，她問出這個問題，就意味著她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而那句“與兩個八阿哥有關”，又讓她堅定了幾分自己的猜想。
“額涅，您這是什么意思？”胤禛猛然抬眸，他雖不懂佟蘇皖此話何意，但也能猜到，許是允禩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對于跟允禩相處好幾年，已經重新把這個弟弟當弟弟看的胤禛，他實在是不愿聽到這樣的話。
“老四，皇額涅的話……”
允禩迷茫地看著胤禛，他倒是從來沒有去感受過自己靈魂上有什么異樣。
又或許是這異樣太輕微，不足以讓他關注吧。
“允禩，你仔細感受一下，你的靈魂，也許出了問題。”
佟蘇皖是能看得到允禩的，允禩在佟蘇皖的注視下，本就慘白的臉更白幾分，他沉默地閉上眼睛，開始感受自己的靈魂。
他好像……在漸漸消散？
允禩猛然睜開眼睛，“皇額涅……”
允禩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他滿目倉惶，看著佟蘇皖的眼神帶著期望，皇額涅，我沒事的吧……
在允禩做阿飄的第一年，他無比期待著消散于世間，或是期待著去投胎轉世。
但這是他做阿飄的許多年以后了，自跟在胤禛身邊后，他就不再想著消散或投胎了。
這一世的四哥對他其實很包容，不管是他吵四哥，還是要四哥帶他去看九弟十弟，亦或者是要求四哥教這里的自己，四哥都看似不樂意實則遷就著。
允禩逐漸地沉迷于這樣的日子，每天跟在四哥身邊，看兄弟們爭搶四哥的寵愛，然后他在一旁嘲笑四哥，也會央著四哥去看一看這一世那個完全不像自己額娘的衛雙姐，借著衛雙姐的臉來懷念一下自己的額娘。
六年時間讓他無比沉淪，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面臨消散的可能。
允禩還想著，等他跟在這一世的四哥身邊，直到他老去、死去以后，還能看看可不可以揪得住四哥的靈魂，跟他打一架呢。
“所以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跟我打架呢？”
胤禛無語，虧他還那么擔心允禩呢。
允禩迷茫，四哥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抬頭就看到皇額涅跟四哥滿臉無奈地看著自己，他眨了眨眼，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下。
允禩后知后覺，哦豁，他好像又矯情起來了。
“咳咳，那什么，我也不是一直這樣的……”
允禩心虛，他是真的難過嘛！
換做是誰陡然知道自己要沒了，都鎮定不了吧。
“誰說你要沒了？”
佟蘇皖扶額，好吧，這位歷史上雍正帝的勁敵，現在是越發沒腦子了。
“那不是皇額涅你說我靈魂出了問題的嗎？”允禩不服，他腦子好著呢，“那我感受了一下，發現我現在靈魂在漸漸消散，我還不能悲傷一下嗎？”
“……”胤禛無語。
但他絕不承認，其實他剛剛也很傷心的。
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哪有不擔心的呢。
還好他感情比較內斂，沒像允禩這貨一樣，直接在皇額涅面前出丑。
想著，胤禛繼續用嫌棄的眼神看向允禩。
允禩被看得想鬧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自己的靈魂比較重要，就對胤禛冷哼一聲，直接飄到佟蘇皖身邊，就開始撒嬌，“皇額涅，兒子這到底是怎么了，您倒是跟兒子說一說嘛。”
佟蘇皖被允禩這聲撒嬌驚得夠嗆，連忙開口，“別別別，可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跟你說就是了。”
胤禛皺著眉頭把允禩叫回去，“誰讓你解決額涅的？”
“哼，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額涅！”
允禩撇了撇嘴，到底是知道現在是寄人籬下，乖乖地回到了原位，然后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佟蘇皖。
佟蘇皖輕咳了一聲，說道，“若是我沒猜錯，你的異常應該是跟小八有關。”
“小八？”胤禛與允禩異口同聲，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皇額涅，您說清楚，怎么就跟這里的我有關了呢？”
“禛兒說過，你是在小八出生后才跟在他身邊的，而小八出生前，你一直都跟著衛雙姐，若是沒猜錯的話，你本該投胎轉世到小八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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