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熟悉的空間內,裴清寒以為自己會睡不舒服。
但當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股幽香傳來,迷迷糊糊的,他就睡著了。
房門被悄然打開,商時危的手垂在身側,繃帶早就不翼而飛。
傷口也無影無蹤了。
他是在自己的巢穴中,蓋著他的被子,將他他的氣息覆蓋到自己的巢穴里。
這在他們種族,是只有伴侶才會做的事情。
商時危捧起裴清寒的手,跪在他的床邊,小心翼翼的將吻印了上去。
像是在朝拜自己的神明。
————
“你確定你看見那個人衣服上都是血了?該不會看錯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老花眼。”
“別追了,小心為上。之前社區不是通知我們,有個跟蹤狂在小區流竄,要是逼急眼,說不定會對我們下手。”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
男人躲在花壇的后面,捂著胸口喘氣。
被商時危踢了一腳之后,他就感覺胸口悶悶的,喉嚨里還有血腥味。
“他娘的,果然就是小白臉,老子給他打賞了那么多錢,他居然找別的男人。該死的欠艸的賤貨,下回被我抓住了,一定……”
想到那滋味,男人猥瑣的笑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被提著脖子拎到了半空中。
商時危從黑暗中走出來,猙獰的觸角張牙舞爪,爭先恐后的為裴清寒報仇。
男人被掐住喉嚨,發出驚恐的“赫赫”聲。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濃郁得像一團墨,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就是你,動了清寒,真是自尋死路。”
男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他挑的下手對象都是嬌滴滴的女生,要么就是瘦弱的男性。
仗著性別優勢,他從來沒有遇到解決不了的事。
看著那些人因為自己的出現驚聲尖叫,跪地求饒,他多么暢快。
那種感覺,讓他從一個無人在意的社會邊緣人士,成為了高高在上的主宰。
他沉迷其中,小心翼翼的躲避追捕,自以為自己聰明絕頂。
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跟蹤而已,到底為什么……
但氣息消失的最后一刻,男人的腦海中浮現比出了裴清寒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高傲的掛在枝頭,搖曳生姿,被吸引目光的人不只自己一個。
會有更多人出現的,裴清寒永遠都別想要得到解脫。
遠的不說,他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就是最大的怪物嗎?
病態偏執,瘋狂邪肆。
他真的能永遠作為忠犬守候嗎?
像是殺雞屠狗似的解決了男人,商時危隱去身形,沒有走電梯,直接用觸手爬到了十八層的窗戶上。
隔著玻璃窗,屋內的少年睡容安詳,嘴唇微微抿著,臉頰泛起紅潮。
無形的觸角將窗戶完全的遮住,一點光線都透不進去。
在裴清寒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置身于怪物的巢穴。
怪物將他包裹得密不透風,逃離,從一開始,那就是奢望。
第二天吃完早飯,昨天的警察就打電話通知他們去一趟警局。
“能問一下是為什么嗎?”
那邊的語氣怪異,沒有明說:“你們來了就知道了。”
商時危低頭喝了一口粥,神色平靜,好像在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裴清寒開車,兩人一同走進了警局中。
不再是昨天的兩名年輕的警察,這一次是兩個有經驗的老警察,態度也不如昨天的溫和,有些咄咄逼人。
“我們是受害者,我想我們不應該被這樣盤問。”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昨天的案件中,你們的確是受害者,但在今天,你們就是嫌疑人了。”
呂威將文件往前推了推,目光銳利的注視著兩人,不放過一點微表情的變化。
“今早有人發現,丁楊明死了,就死在你們的小區里。這上升到了刑事案件,我們現在懷疑你們。”
裴清寒皺眉:“無稽之談,我從那之后就沒見過他了,從醫院回來就睡覺了。電梯的監控能夠為我證明。”
商時危沉默著沒有說話。
呂威打量了他好幾眼,“我們會去調取監控視頻,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丁楊明是犯法了,但遠沒有到這么嚴重的后果。
呂威點燃煙,靠在門上看著商時危和裴清寒離開的背影。
小鄧跟在他的身邊:“他們都不像是壞人,師傅,也許是我們的方向找錯了。”
呂威拍了一下小鄧的腦袋:“壞人難道會把自己是壞人寫在腦門上嗎?絕對不能因為個人感情就放過嫌疑人。”
“也許裴清寒不是,但他身邊的那個人,絕對不簡單。”他接觸過那么多罪犯,商時危渾身危險的氣息,和那些罪犯就很相似。
丁楊明死了,但是望潮并沒有消失。
看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再一次出現的時候,裴清寒竟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總覺得,望潮不應該那么猥瑣。
望潮一進來就打賞了一百個幸福嘉年華。
直播間的粉絲都麻木了。
一開始還會有人以為這是裴清寒花錢請來的托,給他造勢的。
但現在,沒有人這么覺得了,該是多有錢的人,每天打底十萬,沒有上限的打賞主播。
雖然裴清寒從來不用望潮打賞的錢,但他卻因為望潮常年掛在推薦首頁。
“你被人追蹤了,放心,那個人我已經解決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裴清寒本來不打算搭理望潮的,在看到這段話之后,瞳孔緊縮。
他咬著嘴唇,私信望潮。
“是你做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傷害你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你是我的珍寶啊,我將你捧在心尖上,放在我最柔軟最重要的地方保護。”
“那些垃圾,碰你腳下的灰塵都不配。他居然癡心妄想得到你的注意,他就該死!”
裴清寒不寒而栗,手指發抖。
“我會告訴警察的,就算你是為了我,也不應該這么極端。”
上一次的事情,因為望潮及時收手,他對望潮還有濾鏡。
這一次,他直觀的感受到了他的瘋狂和病態。
這樣危險的人,竟然一直在暗處盯著自己。
裴清寒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像只受驚的小兔幻視四周,他會不會就在某個角落,注視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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