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
就算是擔心陛下不舍的離開的小葉子,也被宮人按住肩膀帶走了。
皇宮,是崔陵的皇宮。
他想做什么,都無人會反抗。哪怕此時的小皇帝還在發熱,毫無反抗之力,崔陵一只手就能殺了他。
也沒有人會說他們不該獨處。
崔陵輕扣佛珠,眼眸微垂,像是在欣賞什么一樣。
他有一雙狹長的鳳眼,看誰都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審視。
鼻梁高挺,薄唇緊閉。
墨發僅用一個黑色的發冠束起,多余的頭發隨意的落在背后。
說不上多么華麗,卻從骨子里透出貴氣。
不看半張惡鬼面具,另外半張臉,眉目如畫,當真如神佛一般。
“不過離開月余,當真是會搞事。”
崔陵的手指修長,放在少年帝王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傀儡就意味著有無窮無盡的替代品,不安分了,換一個就是。
更何況,他不知是用了什么鬼魅妖術,竟讓他心中有些舍不得殺了他。
這樣的人一直活著,只會擾亂他的心神。
倒不如一開始就殺了,抹殺一切的危險。
崔陵殺人無數,裴清寒在其中,也不過是渺小的一個。
只需要稍微收緊力道,不過片刻,這美麗又脆弱的少年,就會死在他的掌中。
崔陵眼眸微瞇,正要下手。
就在這時,少年突然用力的咳嗽,身體彈起,竟主動將脖頸送到了他的掌心。
全身發燙,連脖子也是燙的。
少年睜開眼睛,水霧彌漫的桃花眼,像是幼崽一樣無辜可憐。
他的眼神迷惘,過了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是崔陵。
“督,督公,您終于回來了。”
小皇帝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熱氣也跟著冒了出來。
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幽香,鉆進崔陵的身體里。
小皇帝可憐無助的抓住他的衣角,白皙的手腕在黑袍之下,反差強烈。
“哦?聽陛下的語氣,是很想念微臣了?”
他垂眸,狹長的鳳眼冷情冷欲,像不通人情的怪物。
小皇帝艱難的點了點頭,他滿面紅霞,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似的亂顫。
如春日里在枝頭開到糜爛艷麗的花。
“嗯,我一直在等著督公回來。督公將我帶出冷宮,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您不在,那些人便蠢蠢欲動,我……害怕。”
裴清寒的話半真半假。
他沒有死的那些兄弟蠢蠢欲動,都想坐一坐皇帝的位置。
的確有人想要弄死裴清寒上位。
他背地里的動作很小心,崔陵應該只看到了表面上的一些小事。
如果全知道了,在宮門口就應該殺了他才對。
在諸多考量下,他選擇了這么做。
討好崔陵,先茍住性命再說。
見崔陵沒有反應,裴清寒仰起頭,長發脫離綢緞,如瀑布傾瀉墜落。
他艱難的握住崔陵身前的飄帶,靠的越近,那股幽香味就越濃。
“督公,您……不相信我嗎?”
美人垂首,含淚欲泣。
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變成繞指柔了。
假如崔陵真的不知道小皇帝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的話,就真要被騙過去了。
“微臣當然是相信陛下的。”
男人握住他的胳膊,感受到少年的身體不易察覺的一顫,隨后又感激的看向他。
目光盈盈,可憐又可愛。
想到宮門口,少年冷漠高傲的樣子,崔陵便覺得心口有一團烈火燃燒,古井無波的心終于有了波瀾。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少年的胳膊到肩膀,扣住他的后腦勺,微微傾身。
裴清寒被嚇了一跳,眉心下意識的蹙起。
那被他小心翼翼隱藏在乖巧外表下的冷傲又冒出頭來。
他是個有能力的人,若不是崔陵橫空出世,他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君王。
想到這里,崔陵愈發興奮。
目光玩味的盯著小皇帝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邪肆狂娟:“怎么,陛下不是說想念微臣,連稍微親近一下也不愿意。”
裴清寒內心驚疑不定,權衡利弊之下放松了身體,貼心道:“我是害怕過了病氣給督公。”
“放心,你這小身子骨,傷不到我。”
哪個男人都不喜歡被同性這么評價,裴清寒微微抿唇,任由崔陵靠了過來。
真能忍。
越是這樣能忍的,爆發的時候就格外驚人。
裴清寒虛虛的靠在崔陵的懷中,看似抱在一起,實則隔了一段距離。
就如同他們現在的關系,看似親近,實則仇敵。
崔陵眼眸微闔,感受著那股異香無孔不入的鉆進身體。
讓他這樣無情無欲的人都被牽起了情欲,真是了不起。
他拂開裴清寒的長發,看見一段潔白如玉的后頸,白里透著粉色,感覺牙齒有點癢。
懷中忽然一重,原本克制著不肯靠近的少年,竟倒在了他的懷里。
崔陵扣住他的手腕,神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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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韓雨山看著還在生悶氣的小葉子,“擔心什么,如果督公想要殺了陛下,何必將其他人遣出來。”
就算大庭廣眾下殺了,也沒人敢說他的不是。
道理是這么一個道理,擔心卻忍不住。
小葉子忍不住哭了,鼻子眼睛紅成一片:“我和陛下自小生活在冷宮里,誰要做勞什子的皇帝。天天擔驚受怕。”
韓雨山和小葉子是舊相識,在他面前,小葉子才敢這樣。
韓雨山為難的用帕子捂住他的臉,“眼淚鼻涕糊一臉,丑死了。”
再說了,這小傻子,你是愿意住一輩子冷宮,小皇帝可不愿意。沒有野心的人,背地里怎么會做那些事。
督公如今不舍的殺了小皇帝,看情況還能縱容他一段時間。
這京城的天,又要變了。
裴清寒出了一身汗水,黏糊糊的膩在身上,恍然間覺得有個人扶住了他。
冰冷的手指如同蟒蛇一樣在臉頰上劃過,落在他圓潤飽滿的耳垂下。
忽的一下刺痛,鮮紅的血珠像是紅寶石耳墜一樣,滾了兩圈滑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沒入衣領,就被人舔去了。
血中的香味,更濃更純。
讓崔陵差點和第一次品嘗鮮血那樣,像野蠻的獸類一般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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