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的眉心猛的一跳,:“不過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回魔妃殿下,是的,好幾個美人,殿下可要和陛下一起去看看。”
裴清寒手指輕撫琴弦,用他能夠彈出天籟之聲的手指,隨意拉扯出幾個難聽的調子。
冷冷一笑:“進貢給陛下的美人,我去看什么,陛下還有事,我就先離開了。”
說完,不等祁宴說話,直接就抽身起來。
祁宴拉住他的手腕,“你吃醋了?”
“哼,怎么會。”裴清寒用力將手抽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祁宴看著他的背影,手指輕點著掌心,回憶剛才的滋味。
“雛靈。”
“是,陛下。”
“去水牢走一趟吧。”
“陛下要審問何人?雛靈一定撬開他的嘴。”
“不,”祁宴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指向雛靈的鼻子:“你自己,下水牢待一晚上,洗洗腦子。”
雛靈茫然,他又做錯什么了嗎?
裴清寒回到宮殿里,謝不凡正在練劍,他看了會兒,提劍上前:“讓我檢驗檢驗你最近這段時間的成果。”
裴清寒是仙界有名的強者,能和他切磋,是謝不凡巴不得的機會。
最后堅持了三十個回合,謝不凡敗下陣,裴清寒的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將劍一扔,裴清寒把謝不凡拉起來。
“仙尊今日的心情不好?是那魔頭……魔尊又欺負仙尊了嗎?”
裴清寒:“無事,你繼續修煉吧。”
裴清寒轉身進屋,閉目養神。
他是有些吃醋了,但冷靜下來就覺得很沒必要。他又不是不了解祁宴,對祁宴來說,抱著美人飲酒的誘惑力比不上用美人頭骨盛酒。
在他的眼里,皮囊的美與丑根本就不重要。
室內昏暗,一只手從他的后腰向上,一路到了胸前,將他用力的抱住。
“看來是真的吃醋了,”祁宴咬著他的耳朵,“那些人我一眼都沒有看過,你吃他們的醋做什么。”
窗外的風將燭火吹得晃動,墻上的影子散亂。
仔細看去,一個人影端坐著,而他的身后,纏繞著他的卻是一個巨大的骷髏。
鋒利的爪子扣在青年的胸口,像是要將他的心臟挖出來。
裴清寒睜開眼,墻上的影子立刻恢復正常。
空氣中透著陰沉濕悶的味道,令人心情煩悶。
“我想要冷靜一下,請陛下出去。”
祁宴的動作一頓,原本只是舔吻的動作霎時兇猛,一狠狠一口咬在裴清寒的耳垂上。
腥甜的血被舌尖卷了進去。
“你說愛我,愿意和我長相守,就為了這么一件小事,你就不想見我了。”
裴清寒吃痛,伸手就推祁宴,被他更加用力握住,按在床榻上。
這個房間無論白天黑夜,都是一樣昏暗,裴清寒看不清祁宴的神情。
但莫名有股寒氣涌遍全身。
這陰晴不定的大魔王,一不留神就發瘋了。
“你愛我,無論何時,你都不能說不想見我。你愛我,就要一直愛我,不能變心,也不能反悔。”
祁宴咬住裴清寒的下巴,語氣陰沉:“你如果不愛我了,我就吃了你。”
“我會將你的心臟挖出來,一口咬下去,將你渾身的血液都洗干凈。一滴不剩。讓你完完整整的融入我的身體里……”
他越說越興奮,竟然還在詢問裴清寒的意見:“你覺得呢,我這么做好不好?”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裴清寒抬起手,袖子滑落,白皙的胳膊摟住祁宴的脖頸:“殺了我,你舍得嗎?”
魔頭臉上狂亂的笑僵住,隱匿不見:“不舍得啊,可我真的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祁宴似笑非笑:“哪怕我將仙族滅了,你也會和我在一起嗎?”
……
自然是沒有回答的。
他們的關系,就是走在鋼絲繩上,隨著兩人的拉扯,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但這種平衡格外的脆弱,只要其中一人松開了一點,鋼絲繩就會垂落。
或者,當到達了極限的時候,崩裂開。
裴清寒翻了個身:“你有了美人,我不高興都不行嗎?陛下可以有很多人,但在這里,我有的只有你。”
祁宴看著他的后腦勺,抱了上去:“別為那些人與我生氣,你很快就會知道,那毫無意義。”
這個很快,便是當晚。
裴清寒也深刻明白了,“毫無意義”究竟是什么意思。
魔宮極盡奢華,哪怕六人的父親是虱邪,也沒用過這么好的東西。
茯苓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自己沒見識的兄弟姐妹們。
這些算什么,有了陛下的寵愛,整個魔宮都是她的。
經過剛才的打聽,魔尊對仙界來的魔妃格外寵愛,她想要上位,就必須要踩著裴清寒。
不過那些仙界來的人,大多都是沒什么心計的傻白甜,只要她略施小計……
茯苓正在心中暢想日后她成了魔妃,要怎么怎么處置裴清寒的時候,胸口驟然一痛。
琉璃鏡中,一只枯骨的手穿過她胸口。身后,她的兄弟姐妹們,也都身首異處。
裴清寒提起的筆,久久沒有落下。
仙界給他來信了,知道他受寵,希望他抓住機會,早日為天下蒼生解決了魔尊。
怕他心軟,云流影還著重描述了三界的慘狀。
“祁宴寵愛你,也許在你眼中,他不是個壞人。可在他寵你愛你的時候,他手下的魔族,依舊毫不留情的殺戮,每天每時每刻都有人流血死亡。
小情小愛和天下蒼生,世界相信你會做出什么選擇……期待你的回信。”
裴清寒的回信上什么也沒寫,他是人,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祁宴死。
外面傳來聲音,裴清寒用最快的時間收拾好。收拾好的一瞬間,祁宴剛好沖進來,抓住他的手出去。
“你別生氣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他神情是少有的雀躍,像是凡間給戀人準備禮物討好賣乖的少年郎。
裴清寒的心情也松了一些,“是什么東西?”
剛到門口,笑容僵住。
祁宴恍然未覺,提起一個燈籠,“我用過很多動物的皮,最后發現,還是美人皮做的最好看?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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