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還在繼續，裴清寒感覺安德雷斯真把他當成了一個機器人。
完全不在乎他會有什么反應，一板一眼，冷冰冰的做著檢查。
從機器里出來，最后一項檢查也結束了。
安德雷斯在電腦前面輸入著什么，復雜的代碼，裴清寒看了也看不懂。
“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檢查結束后，立刻就不管他了。
如此冷漠的態度，只在意數據，完美符合他瘋狂研究員的人設。
裴清寒嗯了一聲，穿好衣服離開。
此時剛好是月上梢頭，緹安在客廳里做熱身運動，他準備出去夜跑。
作為研究員，健康的身體也是很重要的。
“檢查結束了？”
“是的。”
緹安想了想，“沒事的話就陪夜出去夜跑吧，最近這附近有個殺人犯流竄，不太安全。”
裴清寒難得沉默了一下，“好的。”
以往的世界里，當發生危險的時候，其他人第一想法都是保護他。
緹安這樣明目張膽讓他保護的，還是第一個。
感覺蠻新鮮，還不錯。
比起被保護的，還是有能力保護別人讓裴清寒更喜歡。
他還挺喜歡這個世界的。
要是沒有安德雷斯那個冷冰冰的家伙在，就更好了。
可偏偏，他這具身體的人設就是對制造者言聽計從，他必須聽安德雷斯的話。
他們居住的小區是高檔別墅區，綠化做得還不錯。
這所謂的不錯是和這個世界做對比，比起裴清寒在正常世界看到的，只能說一般般。
緹安跑得大汗淋漓，裴清寒卻像是慢悠悠的散步似的，清爽干凈。
緹安摘下耳機：“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都想把我自己也改造一下了。”
和裴清寒相比，他的體質完全就是個廢柴。
不過這也就是說說而已，想要獲得裴清寒這樣的能力，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一不小心，就會被污染物侵蝕。
所謂的實驗品，其實也是用污染物制造出來的。
只是有理智，能夠被人類控制的高級污染物。
因此，對于所有研究人員來說，他們都會嚴格的區分實驗品和人類。
對于污染物而言，人類是食物，是香噴噴的大雞腿，而對人類來說，污染物也是必須要消滅的存在。
緹安扭了扭脖子，邊走邊說：“你也別怪安德雷斯，他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知道他過去經歷的事情，就會激烈了……”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裴清寒撲倒在地，驚訝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裴清寒按住他的腦袋。
“安靜些，有東西。”
緹安這才冷靜下來，定神看向他剛剛站著的地方。
一個長著四個腦袋的怪物出現在那里，穿了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上半身肌肉詭異的凸起，完全不是人類的樣子。
丑陋的經絡遍布全身，惡心的粘液從肌肉上流下來。
“污染物……”緹安不禁小聲驚呼。
他出門的時候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他們這個別墅區的安保嚴密，從未出現過污染物。
“短時間內，污染物連續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幕后人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裴清寒瞇了瞇眼睛：“我聞到味道了，不只這一個。”
緹安瞪大眼睛：“他們的目標是安德雷斯，快，我們快回去。”
裴清寒嘆了口氣，眼神銳利：“怕是快不起來了。”
緹安一時沒有明白裴清寒的意思，這只污染物看起來是很厲害，可比起裴清寒的能力，這根本不算什么。
“吼——”暗處的吼聲一聲接著一聲傳來，緹安的臉色徹底變得陰沉。
“準備可真是……充分啊。”
沒時間浪費了，裴清寒按住緹安的肩膀：“待在這里，我會保護你，很快就解決。”
緹安看向裴清寒，昏暗的光影下，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安全感。
“嗯，我相信你。”
裴清寒如同利劍出鞘，沒有絲毫遮擋的奔向污染物們。
“吼……”沒有神智只知道戰斗的怪物聽到聲響，紛紛朝裴清寒靠近。
不算高大的身影很快就被丑陋的怪物覆蓋。
————————————
安德雷斯摘下手套，將手套放在實驗臺上，手指交叉，大拇指互相摩挲。
他以為裴清寒離開，他的身體就會迅速的平靜。
結果并沒有。
“是因為太久都沒有釋放過了嗎……”
安德雷斯的心中生出了這樣的疑問，卻沒有想要動手的欲望。
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場景。
明明是見過無數次的身體，從前都沒有任何感覺。
作為研究人員，對于實驗品，他應該就如同看待一串數據一樣冷靜。
有這樣激烈的反應，讓自己完全處于被動的位置上，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安德雷斯拿起手套，準備像往常一樣扔進垃圾桶里。
然而一拿到手中，動作就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不知不覺間，手套到了他的臉上，鼻尖輕嗅著上面的氣息。
其實沒有多么濃烈的味道，裴清寒身上的味道也很淡。
但莫名的，就是放不下來。
聞了還想聞，甚至想要舔一口，品嘗一下味道。
安德雷斯猛地睜開眼睛，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一樣，將手套扔在地上。
他怎么會生出這么惡心的想法！？
“一定是0號的精神控制在作怪，我也中招了。”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并準備在今后多多鍛煉，爭取不再中招。
“咯吱咯吱——”實驗室的角落里傳來詭異的聲音。
一道黑影迅速的沖向安德雷斯。
“砰——”
尖銳的爪子插進墻壁，拔出的時候帶出一片火花。
安德雷斯沒有看那些昂貴的實驗器材，目光定格在地上被劈成兩半的手套。
再抬眸時，眼神冷的能將人凍成冰塊。
“很好，你真的激怒我了。”
…………
裴清寒用了一分鐘的時間解決了所有的污染物，拎起緹安的領子往回趕。
到的時候，外面的墻壁已經被炸開一個大洞。
緹安咽了咽口水：“安德雷斯……該不會已經被……”
裴清寒的聽力很好，因此他的臉色復雜，“我想我們該擔心的不是安德雷斯。”
話音落下，陽臺上一個男人舉著機關槍走了出來。
一身黑色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裴清寒看了眼柔弱不能自理的緹安。
這年頭，研究員的體質差異這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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