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秦功 > 第三百八十九章:嬴政到來,給白衍的賞賜
  涼亭內。

  白衍與呂生正在說著雁門,告知呂生一些雁門的士族關系,隨后就見到不遠處的院子,突然涌來諸多手持秦劍的士卒,數量眨眼間便有三四十人,并且把涼亭四周以及附近的院子全都把守住。

  白衍與呂生見到這一幕,一臉疑惑,卻也連忙起身。

  這時候。

  映入眼簾的,便是不遠處在白裕、以及諸多宦官陪同下,出現的秦王嬴政。

  再次見到嬴政,而是還是在白裕的府邸,白衍尚未等嬴政靠近,便抬手輯禮,隨后行稽首禮。

  稽首禮需要跪拜,不過那個跪拜卻非后世那種跪拜,在秦國如今都是跪坐,即便是嬴政與秦國重臣或者他人交談時,都會跪坐,亦會輯禮。

  呂生看著遠處白裕將軍居然陪同在一個身穿黑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旁,一臉疑惑。

  那人誰啊!

  居然能讓白裕將軍作陪。

  然而伴隨著這個念頭,呂生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身旁傳來聲音。

  “白衍,拜見王上!”

  白衍的聲音在涼亭內響起。

  呂生聞言,幾乎就是一瞬之間,瞳孔一縮,這時候呂生才注意到,旁邊的白衍已經行稽首禮。

  見狀,呂生哪里還敢怠慢,連忙與白衍一樣,對著那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行稽首禮。

  “草民呂生,拜見王上!”

  呂生行禮說話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王上!!

  他眼下居然親眼見到王上!!!

  秦王嬴政!

  “白衍,有傷在身,不必客套!”

  呂生跪在地上輯禮,不敢抬頭,然而聽到男子的聲音,不動聲色的偷偷看向一旁,隨后呂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因為呂生此時親眼見到,秦王嬴政居然兩手攙扶白衍。

  看著白衍被嬴政攙扶起來,隨后聽到‘免禮’的聲音,呂生連忙起身,隨后滿是拘謹小心的退到一旁,呂生清楚,秦王嬴政此時突然來到眼前這棟府邸,不是為了其他人,而是為了白衍。

  這點眼力見呂生還是有的。

  涼亭內。

  站在一旁,呂生偷偷看著白衍起身后,嬴政與白衍再次行禮的模樣,滿是心驚。

  不記得何時開始,民間就有傳言,說白氏白衍是嬴政的寵臣,對于這些傳聞呂生聽過無數次,然而卻從未見過。

  眼下看著嬴政與白衍的模樣,呂生才清清楚楚的體會到,原來傳聞一點都不假。

  “王上!”

  白衍對著嬴政輯禮完畢后,看著嬴政,十分意外,因為看著這時辰,方才退朝沒多久,加之白裕府邸到王宮的距離。

  白衍看著嬴政那滿是喜悅的眼神,心里清楚嬴政應當是一下朝就離開王宮。

  “白衍,身上的傷可還有恙?”

  嬴政雙眼滿是關心的打量白衍一眼,看著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輕聲詢問。

  雖說夏無且在王宮復命時,說過白衍體內的毒,應當已經去除,但應當二字,讓嬴政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看一旁的白裕就知道,此前在伐韓時被刺殺中毒,毒雖然已經取出,但身體脈絡卻也被侵蝕,留下無比嚴重的后遺癥。

  更別說既然燕國如此重視此番謀劃,涂抹的毒,又怎會那般簡單。

  “多謝王上關心,白衍身體無恙!”

  白衍聽到嬴政的話,抬頭看向嬴政,緩緩輯禮。

  不過方才拱手,就被嬴政伸手壓住要行禮的手,見狀白衍一臉不解的看向嬴政。

  “肩膀有傷在身,不必過多客套!”

  嬴政搖搖頭,對著白衍說道。

  說完之后,嬴政便朝著一旁的木桌后走去,在白裕與白衍等人的注視下,跪坐在木桌后。

  “坐吧!”

  嬴政跪坐好后,便看向白衍與白裕,做了一個收拾,示意二人入座。

  “謝王上!”

  “謝王上!!”

  白衍與白裕連忙對著嬴政輯禮,隨后各自來到一旁的木桌后跪坐下來。

  韓謁者、胡毋敬、呂生等人,則全都站在涼亭內,安靜的看著。

  而等白衍與白裕坐好后,在嬴政的眼神下,韓謁者從身后宦官手中,在木盤上取下一道布詔。

  “白衍聽詔!”

  韓謁者上前兩步,看向白衍。

  呂生、胡毋敬、白裕以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全都眼皮一跳,呼吸急促起來。

  所有人都清楚,王上這是要給白衍賞賜,想到此番白衍救駕有功,也不知道白衍會得到什么賞賜。

  賞金,還是升爵?

  亦或者兩者皆有!

  涼亭內。

  所有人看著白衍,都在心中猜測,若是賞金的話,應當不會低于千金,畢竟這可是救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升爵,若是能升一爵的話,那白衍便是爵至中更,又往上一步。

  伴隨著這些念頭在眾人腦海里浮現。

  白衍聽到詔令,已經起身,在木桌一旁跪坐接詔。

  韓謁者見狀,緩緩打開手中的詔令。

  這時候。

  沿著花草滿綠的院子看過去,不遠處的拐角,除了侍女、守衛士卒之外,眾多人影出現在拐角。

  那些人男女老幼皆有,放眼一看,赫然是從平陽趕來的白仲一行人。

  三日前,白衍負傷一事傳回平陽,白氏得到消息后,老邁的白仲便決定,親自趕來咸陽一趟。

  眼下,看到涼亭內白裕跪坐在木桌后,一旁站著幾個人,而涼亭中一個宦官模樣的人,拿著詔令面向白衍,一旁還有穿著紋路黑服的男子,神情威嚴的跪坐在一個木桌后。

  此刻不管是白伯、白巖,亦或者白仲、范氏、薛氏等人,全都停住腳步。

  跟在父母身旁的白君竹、白映雪也互相對視一眼,也好奇的看著遠處的涼亭。

  這時候。

  涼亭處傳來宦官的聲音。

  在白仲、白伯、白衍一行人的注視下,在涼亭內,白裕、呂生等,所有人的注視下。

  “此前左更白衍護王有功,特賞賜洛陰為白衍封地食邑,另賞奴侍各五十,美人二十。”

  韓謁者拿著詔令,簡簡單單的說出賞賜。

  沒有爵位,甚至沒有賞金,然而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整個涼亭乃至遠處的白仲一行人,全都一臉震撼的站在原地,滿臉呆滯的看向那個身穿黑衣的嬴政,還有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

  封地!!!

  秦王嬴政,給白衍賞賜封地!!!

  此刻所有人看著那個少年,腦海里浮現‘封地’二字,都忍不住口干舌燥起來。

  未曾封君,尚未封侯,卻賜封地!

  不怪眾人錯愕,滿臉震驚。

  實乃洛陰雖非洛陽那般重城、重邑,但這份賞賜,宏觀整個秦國,非王室血脈,得到之人寥寥無幾。

  別說爵位賞金根本無法比擬,就是很多封侯封君之人,都不一定有自己的封地。

  涼亭內。

  即使是有心里準備的白裕,都忍不住心神恍惚,而幾步外站著的胡毋敬,都一臉驚愕,一旁的呂生更是直接張著嘴巴,整個人都傻傻的站著,一臉呆滯。

  而此時,身為當事人的白衍,也好不到那里去,滿臉懵逼,等回過神時,才記得還未謝恩。

  “白衍,謝王上!”

  白衍滿是感激的對著嬴政再次輯禮,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封地!

  嬴政居然給自己封地!這是白衍從來沒想過的。

  白衍有想過賞金,升爵,甚至更膽大一些,對樊於期那萬戶食邑的懸賞,也有過瞬間的念頭。

  然而自始至終,白衍都沒想過,嬴政對他的賞賜,居然直接是封地。

  “起來吧,白衍!”

  嬴政看著白衍吃驚的模樣,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笑容,洛陰雖然不是洛陽、邯鄲那般大城要地,但也是一個有著三四萬人口食邑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洛陰在關內。

  雖說白衍如今遠沒有達到封君、封侯,這份賞賜送給白衍,即便是身為秦王的他,都頗有壓力。

  但憑借白衍以命救護的功勞,將洛陰給白衍做封地,倒也絲毫不過,畢竟他嬴政的性命,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三四萬食邑的城池。

  “身上的傷,便安心在府邸內靜養,不必著急回雁門。”

  嬴政看著白衍接過詔令后,輕聲說道。

  看著白衍那衣物,目光看向那日在大殿上,白衍昏迷后流血的肩膀位置。

  嬴政再一次想起那日在大殿,見到的一幕幕,想起那些宦官、侍女一臉恐懼不斷后退的模樣,以及大殿下,文武百官全都一臉著急的看著,卻無一人膽敢越步階上前保護他這個秦國王上。

  嬴政這幾日,在深夜夢中不斷被噩夢驚醒。

  在這幾日,嬴政也想明白,那些文武百官之所以都害怕越過臺階,是因為越過之后,很可能會被降罪,到時候還會有性命危險,時候也有可能地位都會受道損害,反之,只要不越過臺階,即使燕國刺客刺殺成功,他這個秦王被殺死,對于所有文武百官來說,秦國依舊會選舉出下一個秦王。

  只要不越過臺階,在文武百官心里,不過是再換一個秦王而已。

  那個階梯,或者說,在百官眼里,自己的性命比他這個秦王更重要。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那一日,唯有眼前這個少年,擋在他這秦王面前,即使被那刺客重重的踢了一腳又一腳,也死活不讓刺客沖過身前,甚至最后刺客想要以命換命時,這少年都是毫不猶豫的拿命擋在前面,為他嬴政挨住那致命的一刺。

  這般對比之下,在嬴政心里,若非顧忌宗親以及朝中百官,一個洛陰,又如何能配得上白衍那日的舉動。

  “謝王上!”

  白衍看著嬴政,本想再次輯禮,然而看到嬴政那微微皺眉的模樣,連忙換了一個方式,單手背貼住額頭,緩緩彎腰行禮。

  這般不會拉扯到另一邊肩膀的傷口,又能代替輯禮,向嬴政表達擁護、敬重的意思。

  “你啊!”

  嬴政看著白衍的舉動,看著即使受傷,依舊見此輯禮的白衍,苦笑一聲,卻也不再堅持。

  嬴政在心中感慨,或許也正是少年這份倔強,才會讓少年在當初離開齊國之后,千里迢迢獨自一人,遠赴大秦,誓要回齊時讓外祖母的話語變成真。

  涼亭內。

  看著侍女端著草藥過來,白衍本想等會再敷藥,然而嬴政注意到后,卻開口讓侍女為白衍敷藥。

  在嬴政與白裕的注視下,白衍緩緩褪去衣物,露出年紀輕輕,卻有數道猙獰傷疤的身體,待侍女解開綁布后,一個血紅猙獰的傷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與白裕等人不同,那日在大殿上,由于白衍的肩膀滿是鮮血,嬴政也沒看清白衍的傷口。

  此刻,嬴政才是親眼看清白衍肩膀的模樣,這才知道,若非白衍那時候擋住,身體被刺出這般傷口的便是他嬴政,到時是死是活,可就真不一定。

  望著白衍身上那些舊傷疤,嬴政能感受到,這少年到底在戰場上,經歷過何等兇險的處境。

  “王上,微臣在雁門,已將邊騎......”

  白衍看著侍女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敷藥,看到嬴政的眼神,少有被男子這般盯著,有些不習慣,于是岔開話題,與嬴政談著一些雁門的事情,以及邊騎與北方匈奴的情況。

  嬴政安靜聽著,沒有打擾白衍的稟報,時不時點點頭。

  一旁作為府邸正主的白裕,也跪坐在木桌后安靜的聽著,不過此刻白裕心里酸溜溜的,看著白衍,心里說不出的羨慕。

  從小立志成為祖父白起那般的將軍,白裕年紀輕輕便繼承爵位進入軍伍,這二十多年過來,已經步入中年的白裕,都還沒從未體驗過被王上如此關懷與恩寵,封地洛陰,洛陰不大,然而卻是在距離王城不遠處的渭河旁。

  滿是惆悵。

  白裕偷偷抬頭,看向嬴政。

  白裕可是清楚很早之前,父親便書信告知王上,白衍是齊國鄒氏之子鄒興,并非真的是白氏子弟。

  也就是說,王上此刻看著白衍,是知道白衍是從齊國而來,而且還是來自鄒氏。

  王上啊!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小子當初騙了我們白氏所有人,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鄒氏子弟,更不是鄒興!

  而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

  白裕想到這里,又看向一旁說雁門事情的白衍,眼神無比好奇。

  如今白衍這小子已經貴為秦國將軍,已是將爵,更連封地都有,足以光宗耀祖,振興門楣,白裕很想親眼看一看,白衍這小子到底出自那個士族,是沒落的士族,還是旁支庶出,這才選擇冒充鄒興。

  府邸內。

  伴隨著白衍敷藥完畢,侍女為其裹好傷口,穿上衣物。

  嬴政見到白衍已經脫離危險,性命無恙,終于是放下心,閑聊一會便要起身離開,返回王宮。

  畢竟下朝之后,一大堆事情都還要處理,每日不下兩石重的竹簡,需要親自過目,算上從這里回王宮的距離,嬴政清楚,今日很可能要忙碌到夜深。

  “恭送王上!”

  白衍與白裕見到嬴政起身要回王宮,連忙跟著起身,緩緩輯禮。

  “嗯!”

  嬴政點點頭。

  不過就在嬴政離開涼亭前,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腳步。

  “白衍,差點忘記還有一件事情。”

  嬴政轉頭看著白衍。

  “據那燕國副使秦武陽的招供,燕丹十分愛慕田氏田鼎之女,曾數次去齊國拜訪,如今燕丹圖謀刺殺寡人,寡人不知田鼎是否參與此事,然,寡人已經遣使趕赴齊國,告知齊王此事。”

  嬴政說話間,對于田鼎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或者燕丹行刺的這件事背后,是不是田鼎在唆使,都不清楚。

  不過如此明顯的刺殺,按照嬴政對田鼎的了解,田鼎大概率不會參與其中。

  眼下唯一確定的是,那燕丹曾經數次去齊國田氏拜訪,是事實,是秦武陽為求活命而供出來的事情。

  故而,不管田鼎有沒有參與刺殺這件事,對于那田鼎,嬴政需要親自見一面。

  除因需要敲打田鼎一番外,更重要的是秦國伐燕時,齊國絕對不能插手。

  只要田鼎不在齊國,已經被秦國收買的齊相后勝,就能確保齊國朝堂上下,不會有人進言齊王,阻攔秦國滅燕國,就算有,話語權也遠非田鼎這般重。

  想到這里。

  嬴政轉過身,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輯禮的白衍。

  “田鼎到時很可能會出使秦國,倘若田鼎日后出使秦國,等到咸陽,便由你負責接待田鼎。”

  嬴政囑咐道。

  眼下之所以特地告知白衍,并且故意讓白衍去接待,是因為嬴政清楚,當初就是田鼎命人,把白衍趕出齊國,等田鼎來到咸陽,到時候白衍接待田鼎時,是否要向田鼎說明曾經的身份以及當初的事情,便由白衍自己決定。

  曾祖父昭襄王恩寵丞相范睢,知曉范睢在魏國遭遇后,能做主讓范睢報私仇。

  如今他嬴政不僅要田鼎來秦國,也同樣給白衍這樣的機會,并且如曾祖父對范睢那般,給白衍撐腰。

  遠交近攻。

  嬴政清楚眼下還不是與齊國宣戰的時機,但不代表他嬴政不能讓自己的將軍,把昔日的羞辱還回去。

  “諾!”

  白衍聽到嬴政的話,為之一愣,隨后連忙領命,看著眼前嬴政的眼神,白衍似乎感覺到嬴政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心中對嬴政滿是感激。

  站在涼亭內的呂生聽到自己的姑父要出使秦國,也是一臉錯愕。

  而白裕與胡毋敬看到嬴政囑咐完白衍后,轉身朝著涼亭外走去,互相對視一眼,此前他們不知道燕丹與田氏還有這般瓜葛,故而認為日后出使秦國的齊使中,定不會有田鼎。

  沒想到,田鼎此前居然與燕丹還有關聯。

  眼下聽到嬴政的話,二人清楚,在燕國刺殺失敗后,如今秦國已經遣使臣去齊國臨淄,那沒有意外的話,此番齊王為脫干系,不被遷怒,也定會讓田鼎趕來咸陽,親自與嬴政解釋清楚。

  不過二人都有些疑惑,為何王上會讓白衍負責接待田鼎。

  ........

  “封地!洛陰!”

  白裕的書房內,白仲跪坐在木桌后,白伯與白巖則一臉失神,時不時呢喃著。

  房間內很安靜。

  就連老者白仲,此刻那老邁的臉頰上,都滿是復雜。

  方才聽到那少年得到封地,別說其他人,就是白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父,王上離開后,恰巧贏侃大人前來府上探望白衍,如今白衍與良人,都在作陪。”

  魯氏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書房內,對著白仲說道。

  “嗯!”

  白仲聞言,點點頭,沒有意外。

  白衍早已經有著屬于自己的人脈,得知白衍醒來,前來看望實屬正常,而且白仲十分清楚,白衍獲得封地食邑的消息傳出去,彼時拜訪白衍的人,會更多,多到讓人咂舌。

  “即使醒來,他依舊沒有告知叔裕身份?”

  白仲看向魯氏,眉頭微皺,輕聲詢問道。

  魯氏搖搖頭。

  這般模樣別說白仲,就是白伯與白巖,都忍不住嘆息一聲。

  如今整個白氏與白衍的關系,最大的間隔,便是他們至今都尚不知曉,那白衍真實的身份以及來歷,那少年此時在他們眼里,就像一個謎。

  “父親,或許如叔裕那般說,既然他不說,吾等亦不再多問,一切......照舊即可!”

  白伯率先開口,不過說到最后,看到白巖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不自然的變小一些,眼神也躲閃不敢直視仲弟。

  白伯也清楚,自己這般做法與兩年前無異,有些不顧仲巖的感受。

  畢竟誰也不愿意把女兒許配給一個都不知道來歷與姓名的人。

  但眼下。

  這也是實屬無奈。

  而且白伯也清楚,如今別說他,就是父親、叔裕,乃至仲巖他自己,都已經不舍得,也不可能再把那少年拱手相讓給別人,或者拒之門外。

  想到這里。

  白伯也不再說話,懶得再做惡人,既然事關君竹,那邊讓仲巖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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