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有些急切,連忙用力扳了扳,速度猛然加快起來。

他興奮的轉頭看向戰閻:“太好了,有了這個天機椅,我就可以去大理寺上值了,不用每天都癱在床榻上啊?”

林怡琬忙不迭點頭:“對呀,小舅舅還可以去侯府做客,幫我撐腰嘞!”

林然得意一笑:“戰閻,你可別想著欺負我家琬琬,否則我饒不了你!”

戰閻只來得及提醒:“小舅舅,你快減速,往右扳動把手!”

林然懵了,哪里是右?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了,只來得及扳一下,就嗖的一下撞上了門檻。

“嘭!”林然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

幸好影一守在外頭,他及時伸手將林然給撈在懷中,這才沒讓他直接栽個嘴啃地。

林然顧不得向影一道謝,只著急大喊:“琬琬,你快看看天機椅有沒有被摔壞,老天爺,這可是我的腿啊,絕不能有半點的閃失!”

戰閻忍不住失笑:“小舅舅放心,天機椅結實著呢,用的最好的木頭!”

林然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重新被放回到椅子上,戰閻又開始教他存放機關暗器的地方。

林然看的目瞪口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鬼奪天工的神器。

他感激道:“戰閻,真是謝謝你,我以為我會在床榻上癱一輩子呢!”

戰閻毫不猶豫的開口:“為小舅舅做些事情,實屬應該,別說見外話!”

聽他說起這個,林然就反應過來了。

他眸光晦澀的開口:“你在門口向我父親許諾的那些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只希望你記住,琬琬是我們林家護著的眼珠子,但凡她受到半點的傷害,我跟戰家不死不休!”

林怡琬心口登時堵的難受,小舅舅也是疼愛她的,只可惜,前世的時候,他卻受了她的連累而死。

她蹲在他的面前呢喃:“小舅舅,我不會像從前那般犯傻了,我不但能保護自己,我還要保護你和外祖父,讓你們再不受任何人的欺凌!”

林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你這小丫頭,誰還能欺負我們啊?”

林怡琬心說有的,前世的時候,陳芝蘭和蘇子凝聯手把林家給掏空,讓你毒發喪命,更是害的外祖父慘死。

可面上,她卻咬牙說道:“就算有,我也會讓那些算計咱們林家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太醫旋即開口:“好啦,這禮物都看了,也快到用午飯的時間了,咱們移步玲瓏廳!”

一家人剛在位置上坐好,就看到管家面色緊張的快步跑了進來,他急切開口:“回稟老爺,蘇郎中帶著蘇家大小姐前來討說法了!”

林然不由得擰緊眉心道:“蘇子晟,他怎么能允許蘇子凝這般胡鬧呢?他明明知道我是個癱子,為何還要讓他妹妹不顧名聲的糾纏?”

林怡琬復雜開口:“這世上有的人嫁姑娘,看重的只是利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外祖父那般,只在乎我未來幸不幸福!”

林太醫率先開口:“去把蘇郎中請進來吧,正好趁著人多,把話說清楚,也省的將來麻煩!”

不多時,就見氣勢洶洶的蘇子晟帶著滿臉哀泣的蘇子凝快步來到玲瓏廳。

他先是看到坐在林太醫身側的戰閻,眼睛頓時一亮。

接著又發現林然身下坐著的天機椅,更是眸光微閃。

他迅速收斂了怒火,恭敬行禮:“晚輩子晟拜見林伯父!”

林太醫擺擺手:“不敢當,今天我們府上準備的回門宴飯菜不多,就不請蘇郎中入座了!”

蘇子晟渾身僵了僵,滿上頓時閃過一抹失望。

他還想入座好好跟當朝戰義候攀攀交情呢,雖說他是殘缺之身,可他是今上身邊的寵臣啊。

只要能得了他的青睞,那么他蘇子晟又何必在小小的兵部郎中位置上躊躇不前?

然而林太醫已經明著拒絕了,他就不好厚著臉皮再坐下。

況且,他是為了蘇子凝的婚事來的,只要兩家定了姻親,那么將來侯府也算是他的助力。

相通這一層,他才躬身說道:“此番晚輩前來拜見伯府,是因為子凝和林然的婚事,兩人在一起這么久,也該定下來了!”

“啪!”林然重重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他沉聲質問:“蘇子晟,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跟你妹妹什么時候在一起過?從前我腿好的時候,哪次見面,不是你在旁邊跟著,直到我癱了之后,我就出不得門,渾身動彈不得,我又如何能跟她在一起?”

蘇子晟面上閃過尷尬之色,他下意識爭辯:“林兄,我妹妹在你們林府的時間,都比我們蘇家要長,又是伺候你洗漱,又是給你喂藥,這是尋常關系能做的嗎?”

林然面色陡然沉了下去,他抬眸看向躲在蘇子晟身后的蘇子凝:“你伺候我洗漱?給我喂藥?”

蘇子凝面上閃過一抹心虛,她猛然伸手拉住蘇子晟哀求:“大哥,我們走吧,大不了我后半輩子絞了頭發做姑子,也不能在這里任由林家人羞辱啊!”

蘇子晟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大哥會給你討回公道,林然不能白占你的便宜,他要為你負責!”

林然似笑非笑:“蘇子凝,我剛剛問你的話,為什么不敢回答?你顧左右而言其他,混淆視聽,是不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做過?”

蘇子凝登時愣住,蒼白的唇用力咬著唇瓣,眼底滿是慌亂。

蘇子晟疑惑開口:“怎么可能,子凝她沒有伺候你,她來這府里做什么?”

這時候站在林然身邊的小廝上前道:“蘇姑娘來到公子的院子,都是站在外頭的,我們公子顧忌男女大妨,從來都不讓她進屋!”

蘇子晟擰了擰眉心,暗罵蘇子凝是個沒用的蠢貨,都跑進林府來了,都沒能近林然的身。

他轉頭看向林太醫,打起苦情牌。

他晦澀開口:“伯父,你是看著我跟子凝一起長大的,你應該知道她的脾氣秉性,端莊柔婉,且又對林兄極為體貼,更不嫌棄他的癱子之身,你怎么就不能讓她成為你的兒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