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閻毫不猶豫打斷:“限她半個時辰之內回到侯府,否則,以后就別再踏進半步!”

二夫人震驚的瞪大眼睛:“侯爺,你怎么能這么說,朵兒是戰家的姑娘,她不回來侯府能去哪里?”

戰閻冷寂吐出一句話:“她不是喜歡拜佛嗎?就讓她住在寺廟!”

二夫人腳下打了一個趔趄,她委屈爭辯:“朵兒她是去給老夫人祈福的,你是不想讓她做個孝順的孩子嗎?”

戰閻搖頭:“本候是讓她將孝順進行到底,半個時辰不歸,本候就去找皇上為她申請個孝女封號,讓她常住皇寺!”

二夫人再不敢遲疑,連忙命人趕緊去把戰朵兒給叫回來。

她知道戰閻說到做到!

不多時,面色蒼白的戰朵兒就帶著貼身嬤嬤匆匆趕到,她走到戰閻面前不安行禮:“朵兒拜見伯父!”

戰閻凝眉詢問:“不是說去皇寺給你祖母祈福了?怎么這么快回?”

戰朵兒惶恐回答:“朵兒的確是去祈福了,只不過還沒趕到,半路上被娘親派人追上了!”

戰閻冷哼一聲,沒再理會她。

他凌厲的雙眸落在院內所有嬤嬤身上道:“此番把你們召集起來,是因為有嬤嬤膽敢串通外人污蔑夫人的名節,茲事體大,本候親自盤查,現在就讓那名書生認人!”

戰老夫人不滿開口:“怎么就是污蔑?興許是真的呢?閻兒啊,你最好查清楚,別讓人給蒙騙了!”

戰閻沉著臉反駁:“母親,此事本候已經有定論,書生也已經承認是有人故意指使他,你莫要再插手!”

冰冷的聲音讓戰老夫人心頭犯堵,她不滿的翻了翻白眼,到底沒敢再說話。

書生快步走到所有嬤嬤面前,卻始終沒有發現指使他的人。

他急的額上冷汗直落!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他才沮喪著臉回到戰閻面前:“回稟侯爺,沒,沒有!”

二夫人終于抓到了把柄,她不依不饒的開口:“我就說嗎,這書生肯定是信口胡謅,明明林怡琬在外頭招蜂引蝶引來的這樁麻煩,怎么侯爺就縱容她折騰的侯府上下不寧?”

戰閻冷冽打斷:“閉嘴,有什么話想好了再說!”

二夫人憋屈的咬了咬唇,再沒吭聲。

戰閻轉頭看向影一:“去把府里的名冊管家給找來,讓他挨個核對,看看哪個院里還少了嬤嬤?”

話音落下,戰朵兒就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里的錦帕。

她死死來回扯著,哪怕把指甲給扯斷了,她也沒覺得半點疼痛。

很快,一瘸一拐的宋管家就抱著名冊趕到。

他仔細核對之后,霍然就發現戰朵兒的院子竟是少了一名燒火的老嬤嬤。

他迅速回到戰閻身邊稟報:“大小姐的院子里面少了一個陳嬤嬤,負責小廚房燒火的活計!”

書生突然叫了起來:“我記得了,那名老嬤嬤身上就是有著濃重的煙熏味,當時嗆的我鼻子都發酸!”

戰朵兒直接尖聲訓斥:“你少血口噴人,陳嬤嬤早就從我院子里面請假回家探親去了,怎么可能會去找你?”

戰閻挑眉:“回家探親?她不是你們二房的死契奴婢?為何還有親眷?”

戰朵兒面色青白難看,她萬萬沒想到戰閻記性這么好,竟然連府里的這點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個只懂得練武的武瘋子嗎?

她強自爭辯:“伯父,這位陳嬤嬤是簽的死契沒錯,但是誰知道她突然又說家里有親眷呢,而且還說那是她唯一的姐姐,如今生了重病,希望能回去照顧她,我母親心善,就放她走了!”

戰閻不動聲色的詢問:“還有這隱情,可她這月不是剛領的分例銀子?她人不在,你們二房私自吞掉了?”

戰朵兒面色一白,囁嚅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二夫人迅速說道:“興許是底下人馬虎,就胡亂統計上去了,等下月我抹掉她的名字就行!”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糊弄過去了,來個死無對證,戰閻肯定就會放棄追究。

畢竟人不在,也不能隨便栽贓到那位陳嬤嬤的頭上。

然而,戰閻卻依舊不依不饒。

他沉聲說道:“二房做出虛領月例銀子的事情,母親可知情?”

戰老夫人茫然的眨眨眼睛,這么快火就燒自己的頭上了?

她就算知道,也得說不知道啊!

不然,管家權得丟!

她想都沒想的直接回答:“不知道!”

戰閻點點頭:“既然母親不知,那么定然是二房暗自做的手腳,之前府里沒有主母的時候,我的俸祿和賞賜都要交到公中,供應侯府各項開支,那就不提了,如今我有了夫人,除了孝敬老夫人的那一份之外,其他的,一概不再支出!”

二夫人嚇了一跳,這怎么能行?

這么多年,二房之所以日子過的養尊處優,不就全憑著戰閻養著他們嗎?

她自己的夫君是個不成器的,成天就知道玩鳥逗貓。

指望他養活她們母女,得去喝西北風!

尤其是朵兒,如今爛漫年華,正是用好衣裳,好首飾打扮的時候,沒錢連門都出不去。

她著急開口:“侯爺,你不能這么做,你這樣對我們二房不公平,你都養了我們這么多年,為何卻突然夫人進門就不想養了,莫非是她容不下我們這些親眷?”

戰閻都要氣笑了,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說出來的話啊。

從前,他一心撲在軍營,對于后宅的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橫豎那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

可如今小姑娘來了,他作為夫君,不能讓她整天活在糟心事當中。

那些亂七八糟的枝干末節也該狠心剪掉了。

戰朵兒也跟著淚水連連的哀求:“是啊,伯府,你怎么能狠心不管我們呢?如果朵兒哪里做的不對,我可以給伯母下跪請罪的!”

說著,她就要跪在林怡琬面前磕頭。

林怡琬迅速躲到旁邊,她皺眉開口:“你們領的又不是我的銀子,給我磕頭做什么?我可受不起!”

戰朵兒白白磕了個頭,只覺得萬分屈辱。

她狠狠瞪了林怡琬一眼,連忙跪爬到戰閻腳邊哀求:“伯父,我以后一定乖乖的聽話,求你不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