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水漣漣的看向盛安帝:“皇上,這可怎么辦啊?一胎都那么兇險,還雙胎,我可憐的妹妹!”

盛安帝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安撫:“讓林太醫定奪,他會選取對葉夫人最有利的方法!”

此時戰貴妃已經派人走到戰閻面前,低聲說道:“侯爺,我們貴妃娘娘請你過去說話!”

戰閻抬眸看了一眼風姿綽約的女子,就緩步走了過去。

戰貴妃凝眉盯著他:“兄長,你快些尋個由頭把林怡琬從馬車里面叫出來,讓她莫要再管葉家事了!”

戰閻不解:“你什么意思?”

戰貴妃咬唇:“我什么意思,兄長還猜不出來,但凡葉夫人有個什么不妥,林怡琬就是首當其沖的倒霉蛋,她會連累咱們戰家!”

戰閻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就繼續說道:“原本你就已經得罪了忠勇王,奪了他府兵的指揮權,如今他的女兒又在當場,只怕她將來會落井下石,污蔑咱們戰家害的葉夫人一尸三命!”

戰閻面色冷冽的開口:“你當皇上眼睛是瞎的?還是說他的耳朵是聾的?他不會分辨是非?”

戰貴妃急的眼圈通紅:“兄長,我是為了戰家,明明可以明哲保身,為什么你非要惹一身腥,就算皇上相信林怡琬,終究堵不住外頭悠悠眾口!”

戰閻迅速打斷:“琬琬是我的夫人,我會護著她,至于外頭那些流言,終究還沒發生不是嗎?貴妃娘娘何必庸人自擾!”

說完,他就快步離開,絲毫不顧及戰貴妃那張已經猙獰扭曲的精致俏臉。

旁邊侍女夏至說道:“娘娘,侯爺怎么就一意孤行呢?他絲毫不在意你在宮里的處境,葉家是皇后的依仗,真把葉夫人給救活了,對你有什么好啊?”

戰貴妃用力捏緊了手里的錦帕,咬牙切齒的呢喃:“都怪那個賤婦,她非要撐什么能,葉夫人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關系?她為何要多管閑事?”

夏至小聲規勸:“娘娘息怒,雙生子本就難產,這宮里之前最受寵的良妃,不就是一尸三命?根本就救不活的,你無需多慮!”

戰貴妃冷哼:“我知道她定然不會活下來,我只是擔心她禍害侯府的名聲,惹得朝中忠臣良將憎恨,將來本宮生下孩子,如何能獲得他們的支持?”

夏至復雜的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心說,娘娘還是等你有孩子再說吧!

入宮三年無所出,因著戰閻和皇帝的交情,她承寵也不少,可就是一直沒動靜。

都快成了后宮的笑話了!

戰貴妃狠辣的眼眸落在并肩站在一起的帝后身上,暗暗發誓,終究她要取代那個位置。

此時林太醫那邊也已經做出決斷:“琬琬,既然不能順生,那就用剖宮術,你記得我之前讓你看的那本畫冊嗎?你按照上面的方法來做!”

皇后實在是站不住了,她迅速開口:“本宮進去陪著她,有個什么意外情況,本宮也好做主!”

盛安帝也沒阻攔,就讓她又回到馬車上。

林怡琬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認真消毒之后說道:“葉夫人,你現在狀況兇險,為了能讓孩子們順利出生,必須要使用剖宮術,你可同意?”

葉夫人還不及說話,小侍女就率先開口:“剖宮術是要拿刀子割肉嗎?會不會讓我們夫人身上留疤啊?”

皇后迅速打斷:“留疤怎么了?跟性命相比較,皮相又算的了什么,如果我妹妹將來想改嫁,那男人必然要能接受她所有的缺點才可值得托付終身!”

林怡琬訝然的看了一眼皇后,覺得眼前這位端莊的女子可真是開明啊。

她沒有用葉家綁著葉夫人,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她是真的不想束縛妹妹,讓她開心。

前世的時候,這么好的一個人,竟然死在戰貴妃的算計之中,據說尸體在冷宮里面待了足足有月余沒人發現,被抬出去的時候,都臭了。

她迅速收斂了思緒,將鋒利的匕首朝著葉夫人的腹部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

有鮮血順著口子不斷洶涌而出,驚得小侍女急聲大喊:“血,好多的血啊!”

外面新雅郡主聽到之后,面色蒼白的開口:“皇伯父,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葉夫人死在林怡琬的手里嗎?但凡她有什么不妥,你就不怕那些忠臣良將心寒?”

原本他們待的地方就是朝臣們離宮的官道,自打看到馬車橫沖直撞進來之后,所有官員都自發的沒有離開。

他們也在聽消息,及時關注馬車里面葉夫人的情況。

如今不斷有凄厲哭叫聲傳出來,著實把他們給嚇的不輕。

其中一名跟護國公交好的老御史快步走出去道:“皇上,你怎能如此草率的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去救治護國公僅存于世的血脈?但凡葉夫人有什么不妥,她以命抵命倒不打緊,可有損你在將士中的名聲啊!”

戰閻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什么叫她以命抵命不打緊?他夫人的命就不是命啊?

這老匹夫,給他臉了?膽敢當眾指責他戰閻的夫人?

他再沒遲疑,抬腳踢起一顆小石子,直接打在了那老御史的膝蓋上。

“嘭!”他直接摔了個嘴啃地,把牙齒都給磕斷幾顆。

再說話的時候,嘴里就漏了風:“皇,皇桑,戰義候太過分了,他竟然當眾謀害老,老臣!”

盛安帝心說,你都說讓他夫人抵命了,人家讓你摔倒又怎么了?

也是你活該,招惹誰不行,非要招惹這煞神!

他迅速開口:“來人,趕緊給老御史醫治!”

老御史倔強搖頭,他艱難起身,嘴唇抖的跟篩子似的,他咬牙說道:“黃桑,老臣死不足惜,但是林怡琬快要害死葉夫人了,你趕緊處置她,拯救護國公的血脈啊!”

戰閻嘲諷挑眉:“救?誰來救?你讓皇上親自去救?還是說,老御史你能救?”

老御史面色青白難看,他抬手擦了擦唇邊的血漬道:“戰義候,你別囂張,老臣又不會醫術,如何能去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