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冽的雙眸陡然落在戰老夫人的身上,驚得她心頭突突狂跳。

她下意識詢問:“閻兒,你這么看著母親做什么?”

戰閻沉聲詢問:“你為何突然讓她們前去佛寺拜佛?”

戰老夫人就猜著他定然會懷疑她,所以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理由。

她迅速回答:“當然是因為最近侯府不太安穩,這一出接一出的,自打林怡琬嫁過來,咱們侯府就沒經過好事!”

戰閻毫不猶豫打斷:“母親何必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你口里所說的沒經好事,第一樁是你逼著戰朵兒進宮給貴妃送衣裳,害的她被燒傷毀容!”

“這第二樁,又是你擅做主張讓她前去拜佛,這才遭遇劫匪,害的她名節被毀,這些明明都是你的錯!”

戰老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言,她哭著爭辯:“閻兒,你是埋怨母親嗎?母親也是為了侯府,為了你!”

戰閻挑眉:“為了我什么?”

戰老夫人旋即止住了哭聲,面色青白復雜。

她咬牙說道:“我是想為咱們侯府求平安,難道這也有錯,誰知道會在半路上遇到劫匪,怎么她們都好好的,就朵兒受到了傷害?”

戰閻不動聲色的開口:“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京郊的那些悍匪也就那么幾個,我早就想動他們,如今正好有了由頭,將他們全部緝拿歸案!”

戰老夫人驚得險些兜頭栽倒在地上,他竟然派人去抓了?這可如何是好?

萬一被爆出是她出錢雇了那些匪首可就糟了!

她心虛說道:“閻兒,你不能把侯府遇襲之事宣揚的人盡皆知,你以后讓你夫人和朵兒如何做人?”

戰閻淡淡開口:“沒有宣揚的人盡皆知,我已經稟告過皇上,直接將他們全都帶到侯府處置!”

戰老夫人腳步有些發軟,她此刻真是害怕極了。

如今只祈禱著戰閻派出去的人全都是廢物,根本就抓不住那些匪首,唯有這樣,她才能全身而退。

然而,事與愿違!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黑影衛就押著一個騾車進了侯府。

騾車上面堆滿了土匪,一個個被揍的鼻青臉腫,根本就分辨不出原本得模樣。

戰閻讓他們將匪首給指認出來,他戰戰兢兢的說道:“侯爺,我并非故意欺辱你媳婦兒的,有人給我送了錢,還送了她的畫像,讓我務必毀了她!”

戰閻挑眉:“是嗎?你倒是把畫像拿出來!”

匪首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只見女子身穿緋紅色的錦裙,身形窈窕,不是林怡琬是誰?

他眼底陡然閃過一抹殺意,抬腳就將匪首整個踹翻在地上。

他嘴里不斷往外冒著鮮血,他卻顧不得擦拭,他只是不斷磕頭道:“侯爺,草民錯了,草民不該被錢財迷了眼,更不該碰你的夫人,求你饒了草民的狗命吧!”

戰閻伸手鉗住他的下巴道:“你看清楚,這位才是我的夫人,你之前欺辱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她是戰家的姑娘!”

林怡琬站在匪首的面前,嚇得他渾身巨震。

娘的!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竟然還辱錯了人?

他再沒遲疑,迅速說道:“侯爺,既然不是你的夫人,你是不是就輕饒了小的?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戰閻毫不猶豫打斷:“想要輕饒,倒也可以,只不過,你必須把跟你勾結之人說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想要謀害本候的夫人!”

戰老夫人嚇得后背直接滲出冷汗,她迅速開口:“閻兒,這種畜生你還留著他干什么?他欺辱了朵兒,就該直接提劍將他給刺死!”

話音落下,她直接拔下發間的金釵朝著匪首咽喉狠狠刺下。

電光火石之間,戰閻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皺眉說道:“母親,你這是干什么?你這么著急讓他死,會讓別人以為你有滅口之嫌!”

戰老夫人飛快別開視線:“閻兒,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母親怎么會滅口?母親只是心疼朵兒,她還那么小,這么鮮活的小姑娘,以后該怎么辦?”

戰閻推開她道:“我定然會給她一個交代,只不過現在正在審訊時刻,你不能再胡亂插手!”

戰老夫人不甘心的退到旁邊,眼底滿是驚懼和不安。

戰閻轉頭看向匪首:“再不說幕后主使,本候打斷你的腿!”

匪首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他剛想要開口,猛然就聽到戰閻在他耳邊提醒:“就說指使你的人是戰家的公子,叫戰玉!”

匪首下意識低聲爭辯:“不,不是他,明明是個老嬤嬤!”

戰閻凌厲的雙眸猛然落在他的喉嚨處,他只覺得心口一涼,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我記起來了,他說他叫戰玉,他記恨侯府夫人大婚之日當場改嫁,讓他遭受屈辱,這才生出報復之心,讓小的毀了她的清白,讓她再做不成人!”

戰老夫人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他竟然會攀咬到養傷的寶貝孫子身上!

他怎敢?

她著急打斷:“放屁,我玉兒最是善良,他怎么能做出這等惡事,你休想要污蔑他!”

匪首也頓時來了底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侯府是戰義候做主的。

他迅速反駁:“就是他,他給了我一百兩現銀做定金,還說事成之后,再給我結算剩下的一百兩現銀!”

戰老夫人用力搖頭:“不,不是他,玉兒絕不會做出這樣的惡事!”

匪首嘲諷開口:“那你敢不敢讓他前來跟我對質?”

戰老夫人頓時啞火,眼里的慌亂和忐忑頓時暴露無疑。

戰閻這才徐徐開口:“母親,為了證明戰玉的清白,將他從莊子里面接出來吧,終究這件事情要查個水落石出!”

戰老夫人用力咬了咬唇,她可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該讓戰朵兒打落了牙往肚里咽,如今戰閻處置此事,竟然還牽扯到戰玉的身上,他哪里在莊子上,他明明是在梧桐巷子那邊養傷!

她淚眼婆娑的開口:“閻兒,你怎么能相信這人的胡言亂語,玉兒他是你一手養大的孩子,他怎會做出雇兇謀害侯府主母的惡事?這狗東西是在混淆視聽,你就該直接一刀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