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俞大野忍不住脊梁骨發冷。
這么玄乎的事,居然發生在他們家?
不過,他們家之所以能混的這么好,肯定也因為這個。
要是沒有借尸還魂這回事,就憑原來的老頭子,能當民兵股長嗎,原來的小妹能勾搭的上農場的場長嗎?
不能!
他媽也絕不可能叫他這寶貝兒子刷鍋洗碗!
不可能把家里收拾的那么干凈利索。
所以——
即便是借尸還魂,又有什么關系?
要真是原裝的父母,說不準現在連飯都吃不上,哪能像現在這樣住在嶄新的院子里,一頓飯吃到撐,還有新衣服穿?
俞大野是個識時務的人,這么一想,心里瞬間通暢,也不糾結了。
愛誰誰吧,那借尸還魂的一家三口總不至于昧著良心不認我這兒子。
俞大野麻溜地把鍋碗瓢盆刷了,干完活回到堂屋。
堂屋里,徐英已經給他準備好了睡覺的被褥枕頭。
看著厚實的被褥,俞大野心里踏實了:
就說吧,雖然不是原裝爹媽,但至少,飯菜管飽,睡覺有被,這個家,一樣能收留他,把他當親兒子。
這就夠了!
當天晚上,俞大野心安理得的睡在自家大炕上,就是堂屋外間的大炕。
當初俞家輝設計蓋這所房子時,雖然想過這個大兒子可能會回來,不過并沒有像老二那樣,單獨給他開一個門。
他們家的格局是五間堂屋,老二和翠花單獨開一個門,占去兩間屋子。
另外三間單獨開門,是客廳、老兩口的臥室,還有最里間小一點的是俞小野的臥室。
現在俞大野回來了,總不能叫他住進老二兩口子那邊。
兄弟倆一個結婚,一個沒結婚,住里外間不合適,進進出出的不方便。
所以只能讓他睡正中間當做客廳的那間屋子了。
晚上,一家人睡下。
俞大野躺在舒適暖和的被窩里,渾身舒展:媽的,比山上小木屋里苦哈哈的日子強太多了!
山上能有這么現成的飯菜嗎?
山上能有這么暖和的大炕嗎?
山上能有這種能遮風擋雨又敞亮的房子嗎?
山上屁都沒有!
——當然了,山上有賺錢的機會。
所以,還是山上好。
也不知他不在的這么些天,瘦猴凍死了沒?
可千萬別死了。
要死了,誰幫他打獵?
他可指望著瘦猴幫他掙大錢呢。
雖說之前瘦猴沒有他的時候,也一樣能在山林里生存下來。
可那是從前。
自從他來了以后,帶來了火柴、燈油、棉衣、糧食、藥物,各種碗筷工具,就怕瘦猴慢慢習慣了有這些東西之后,已經不再適應那種原始山林的生活了。
幸好自己離開的時間還不是太長,從他離開小木屋,到現在大概二十天左右。
等著過完年,在家再待上幾天,享受享受家里富足的生活,就再回去看看。
不知瘦猴幫他打了多少獵物?
能不能再幫他打頭熊瞎子?
后山上有個熊洞,洞里面住著熊瞎子一家三口,之前兩人蹲守好幾天,靠著提前設計好的陷阱、還有瘦猴不要命的攻擊,成功獵殺到了一頭成年熊。
現在熊洞里應該還有母子倆兩頭熊。
他一直惦記著,要是把那兩頭熊都給獵到了,又是一大筆進賬。
到時候肯定數錢數到手抽筋。
不過,獵熊是個非常危險的活,上次能成功,主要是運氣比較好,不然光憑他和瘦猴兩個人,說不定墳頭草已經長的老高了。
光憑瘦猴那幾樣簡單粗劣的工具,很難打到大型野獸。
要是能有一桿槍的話-----
嘿嘿,那以后打獵豈不是容易多了?
什么熊瞎子,野豬,狍子,通通不在話下!
若在從前,他絕不敢幻想能有一把槍,那是他這輩子都摸不到的東西。
現在嘛,他家老頭子可是民兵股股長,手里管著槍,要是有辦法從老頭子手里弄把槍,再多弄點子彈,以后豈不是想打什么打什么?
首先一定把后山熊洞里那兩頭熊給拿下!
把兩頭熊弄到山下去賣,順利的話,到手就是一千多塊!
一千多塊!
那花花綠綠的一千多塊錢鈔票在俞大野腦子里飛來飛去。
一千多塊錢鋼镚在他心里砸的嘩啦亂響。
做著掙大錢的美夢,俞大野這一覺睡的格外香。
隔壁房間里,俞家輝、徐英聽到外間傳來大兒子的均勻有力的呼嚕聲,知道兒子睡著,終于敢說幾句悄悄話了。
不過為了保險,三人還是進了俞小野的空間。
一家三口雖然有這個心理準備,知道大兒子有一天會回來,可當兒子真正回來這一天,還是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一進空間,徐英焦慮地問:
“怎么辦,我瞅著這是個不安分的主,將來肯定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咱怎么應付?”
“還能怎么應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俞家輝回答。
“你說的輕巧,要是他整天惹是生非,你是不是要整天給他擦屁股?”
“給他擦屁股?等著吧,老子寧愿打斷他的狗腿,也不會給他擦屁股!”
看著俞家輝如此淡定自信,徐英總算心里踏實了些。
俞家輝又道: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條路。
第一,改邪歸正,不再大張旗鼓的到黑市里混,安分守己的在農場給他安排份工作,等過幾年,經濟改革了,可以自由做生意了,他愛什么干什么,我絕不攔著。
第二,他要是死不悔改,我直接打斷他的腿。
第三,我可以留著他的腿,但是,不能留他的人。”
“啥意思?”
俞家輝冷笑了一下:
“啥意思不懂嗎,哪天要是給我逮著把柄,我該抓的抓,該判的判,送他進號子,讓他在號子里跟李新春會師!”
徐英:“……”
俞小野突然笑了:
“其實,我也是這意思。
我本來還抱有一絲絲希望,希望大哥回來后能改邪歸正,不走歪路。
但現在根據我對他的觀察,我覺得,想要徹底改變大哥,是不可能的。
他不但不受影響的走上了跟書里一樣的路,而且似乎比書里干的還大。
現在又有了個當民兵股長的爹和當場長的妹夫做靠山,說不準以后會越來越囂張。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等過完年以后,他指定還得跑出去,咱攔也攔不住。
打斷腿是不能打斷腿的,不如等哪天揪住他的尾巴,送他進號子里蹲著。
咱看不住他,國-家還看不住他嗎?
咱自己抓人,下手輕重,咱能自己控制的住。
咱要是不管不顧,任憑他在外面興風作浪,萬一哪天犯了大案,抓起來被判個死刑,咱想救都晚了。
把他送進去,等以后允許個體經濟了再放他出來,到時候做生意就沒那么大風險了。
隨他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這也算變相保護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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