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舉行。
知道了消息的徒弟們雖然都想來捧場,但是傅盈已經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大家不敢冒失。
況且他們也不是沖動的人,知道這么多人都趕來參加婚禮,最后反而會砸場子。
只是人不到,禮物卻是要到的。
酒店前臺一直在在收花籃,整個酒店都被傅家包下了,自然也不用往別處送。
可是很快前臺就發現事情不太對了。
婚禮送花籃祝福的不少見,但是幾分鐘就能把大堂堆滿的可不常見。
就算服務員不停的往別處搬也沒用,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堵著。
沒辦法,經理找到了傅衛軍。
“傅總,有點情況需要您處理。”
傅衛軍蹙眉看著滿大廳的花籃,同樣不解。
酒店是他的,婚禮期間不對外營業,花籃肯定都是送給傅杰小兩口的。
可是,邀請的客人,就算是按人頭送花,也不會有這么多啊。
隨機抽了兩個花籃,看了看上面的賀卡。
有幾個他認識,生意場上的伙伴,這很正常。
凌霄集團崛起迅速,自然有人要表示一下,維持住這條人脈。
還有些都是熟人,徐莉莉,于家,,言津,嚴三爺等。
除去這些,剩下的,傅衛軍就不認識了。
當然,傅杰現在名下也有公司,肯定也有商界伙伴送的。
但,這小子人脈比他這個當舅舅的要牛逼這么多?
傅衛軍不相信。
正疑惑,突然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名字。
秦臻。
這人好像是姑奶奶的學生吧。
當初在連水村,人家是幫了大忙的。
所以這些人都是……
“先別往禮堂那邊送了,堆著不好看,挪到空著的客房里,把地方空出來再說。”
轉身正要離開,又囑托一句:“搬的時候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然后才往頂樓去。
雖然傅盈現在身體沒有大礙,但是孩子們都不敢冒險,沒有給她安排流程。
所以此時大家都忙著的時候,傅盈正在樓上總統套房里休息。
傅衛軍進去后,把手上幾張賀卡給傅盈。
“姑奶奶,您看這些送禮的人您都認識嗎?”
傅盈接過來一看,點點頭:“認識,是我的學生,他們過來了?”
果然,正如傅衛軍所料。
“不是,只是送了花籃過來。”傅衛軍解釋道:“您看要怎么處理?”
傅盈沒有太當回事:“既然都送了,就收下吧,幾個花籃而已,不礙事。”
“好像……不只是花籃,”傅衛軍拿出一個禮單:“這是秦總,就是您那個叫秦臻的學生送的花籃里面的,這車,怎么也得上百萬了。”
傅盈的神色這才微微有些松動。
送個婚禮禮物出手就是幾百萬,這崽子真是有出息了。
“其余的呢?”
“我也沒有翻完,不過好像都有禮單。”
傅盈沒再說話,拿出手機。
接到她的電話,秦臻倒是理直氣壯:“老師,按輩分傅杰要叫我一聲叔叔,而且我跟他的公司還有合作,您不叫我參加婚禮就算了,還不讓我送禮?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而且小杰現在也是當總經理的人了,有輛車算什么,您別管了。”
傅盈看著匆匆掛斷的電話,神情不解。
她現在脾氣這么好了嗎?居然不等她說話就掛電話?
按照賀卡上的名字,傅盈一個個找,說辭都大同小異。
“是送給小杰,又不是給您的,您沒有立場拒絕。”
“我還想跟小杰的公司談專利項目呢,不送份好禮,項目黃了怎么辦?您總不能斷我財路吧。”
……
一個比一個有道理。
一個比一個膽大。
都是說完理由就匆匆掛斷電話。
傅盈能說什么呢,婚禮當天,因為推禮發脾氣不好。
“先放著吧,等小杰的婚禮結束了再說。”
事情跟姑奶奶說了,傅衛軍也就放心了。
管他誰送的,再多都不怕。
除了這點小意外,之后一切都十分順利。
除了中間被傅杰小兩口敬茶,之后傅盈便一直安靜的當婚禮的觀眾。
禮臺上,傅建國作為父親要給新婚夫妻說一段寄語。
雖然事先有準備,又在警隊鍛煉了這么久,不至于如以前一般上臺只會緊張。
卻也因為激動,說的磕磕巴巴。
好在大家都懂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掌聲之后,氣氛愈發熱鬧。
傅盈微瞇著眼看著這一幕幕,眼底有些發熱。
當年離開滬市的時候,她以為驅逐外敵之后就可以跟家人團聚,是以連聲道別都沒有好好說。
結果這一別,就是幾近百年的時間。
父親母親,不再見。
哥哥,弟弟和妹妹,也不再見。
戰場上,炮火讓她可以暫時放下思念。
山河收復后,實驗室里繁雜的任務也可以讓她不會沉溺在痛苦中。
等退休,家里這群不省心的小崽子又讓她費心,好像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想這些。
直到現在,一切都好了。
山河無恙。
子孫安好。
起碼在她活著的時候,看著傅家血脈依舊在生生不息的傳承。
她對得起華國子民的身份。
對傅家的虧欠,也多少補償了些。
好像,真的沒什么需要她做的了。
心口蔓延開復雜的情緒。
幸福,酸澀,還有些微微發苦……
“她姑奶,你是不是不舒服?”吳婆子坐在她旁邊,最先發現她神色有異常:“你可別硬撐著!你得跟我說啊,別嚇唬我,我心臟可不好!”
吳婆子這一咋呼,把傅盈的情緒瞬間給趕走了。
得,這個侄媳婦,她怕是永遠都調教不好了。
不過,華國都不是當年的華國了,傅家的媳婦也并不非要是知書達理的。
她這個當姑姑的,只能受著唄。
華允現在負責管理傅盈的健康,聽到聲音立馬過來,二話不說就先把脈,神情嚴肅。
“老師,是哪里感到不適?”
“你們不要大驚小怪,我沒事。”傅盈無奈笑笑:“就是人老了,容易多愁善感,非要說出來讓我丟臉是不是。”
華允也確實沒有檢查出什么問題。
“行了,我惜命著呢,有問題肯定不瞞著你們,都好好坐著吧,別打擾孩子們開心。”
婚禮結束后,傅杰跟范晨涵直接開始了蜜月之旅。
賓客各自散去。
關系比較親近的,如杜勇兩口子,就留了下來。
正好傅娟跟袁姐也有許久沒見,姐妹兩有很多話要說。
“娟子,小杰都結婚了,你真打算下半輩子一個人過啊?
你現在可是一個大展覽館的負責人,自己還能辦什么書畫展,長了一身的藝術細菌,跟電視上的明星似的,應該不少人追求你吧。”
對袁姐打趣,傅娟只能沒好氣的回一個白眼。
“什么藝術細菌,你就不能說我點好!”
“哈哈哈,開玩笑,是藝術細胞,藝術氣質行了吧,跟我說說嘛,你真沒打算談一個?”
“沒有。”傅娟沒多想就搖了搖頭:“我以前就跟你說過的,如果我再結婚,肯定是遇到一個值得我再次走進婚姻的人,至于我年紀是不是大了,這一點都不重要。
難道你覺得我現在一個人過得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要是不結婚,下半輩子就會很凄涼啊。”
“凄涼?你開什么玩笑,不說別的,大丫二丫能讓你受苦?你的下半輩子只會過得比蜜還甜。
不過你說的也是,以前我們被催著結婚,那是大家都覺得日子要兩個人搭伙才能好。
可事實上,咱兩都是湊合搭伙受過罪的,我要是沒遇到勇子,我也不結婚。
你現在自己有本事了,孩子也有出息,傅家條件又這么好,要是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真是上趕著便宜外人,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以后再也不問這個傻問題了。”
笑了笑,袁姐把話題岔開:“但是大丫二丫也到了搞對象的年紀哎,你這個當媽不操心自己,也不操心她們?”
“她們兩個我倒是不操心,是不是遇到合適的人,我相信她們自己有判斷,該怎么選擇我不會干涉。”
袁姐點點頭:“是咯,你命好,老天爺讓你吃了幾十年的苦,都趕在以后還給你了,誰家有這么好兩個丫頭,真是要燒高香的,也只有梁武那種瞎子才會不珍惜。”
“好端端的,你不說糟心話行不行。不過啊……”的
傅娟突然嘆了一口氣:“你這一說,我還真有發愁的地方。倒不是擔心兩個丫頭,只是防不住別人喜歡她們,要是真喜歡,正兒八經追求我也不說什么。
可有些,目的著實不單純,偏偏礙于人情,我還不能說得罪的話,就比如衛軍生意上認識的人,我一說狠話,可能就斷了衛軍那邊一條人脈,他撐著公司,不容易的。
還有就是我家姑奶奶那邊,在京都有不少熟人,言家那個孩子,還是大丫的老師,大丫能走到今天,是承了人家的恩情。
現在人家家里人抬著這份情,想撮合二丫跟他們家的親戚,我哪里好拒絕。”
“啊!”
這些話,袁姐聽著都頭疼,比她管理好幾家店都要累得慌。
“我原以為你現在就是享福的命,沒想到這大城市的煩心事更多,換做以前還在鎮子上,彎彎繞繞也不過那幾個人,人情世故多卻沒這么復雜。
最可怕的是,我也只能聽著,想不出一點辦法來幫你。”
傅娟苦笑:“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煩心歸煩心,大家也都是體面人,總是要相互顧忌面子。
就是二丫這孩子看著很不喜歡這些人情世故,跟我抱怨過幾句,所以我就順嘴跟你抱怨了幾句。”
傅娟兩姐妹聊的開心,孩子們也有自己的姐妹團說閑話。
二丫也確實正在吐槽這件煩心事。
“我現在啊,就是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待在實驗室里,應付那些人,比做課題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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