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收回目光,也不再看他。
周衡則跟寧語和高令之說了一聲,獨自離開往周老爺子的房間去。
他與寧枳擦身而過,并未看她一眼。
寧枳也不理會他,只是睜著純凈的大眼睛在看試禮物的寧語。
那是一個玉手鐲。
她低著頭往腕上戴。
這時老太太出來,寧語叫了一聲奶奶就戴著高令之給她買的手鐲給她看。
老太太一臉慈愛地看著寧語,“好看,我們小語戴什么都好看。”
臨近春節,高令之逛街時給家里每個人都買了禮物。
看到老太太,就把給她的禮物給她,“媽,這是你的。”
老太太笑呵呵收下后問:“我記得你最不愛逛街了,怎么反倒現在喜歡了。”
“這不現在有女兒了嗎?”高令之摟著一旁的寧枳,“和女兒一起逛街真是別有一番樂趣。”
老太太聞言看寧枳一眼。
寧枳有段時間沒來周園了,見老太太看過來,她乖巧地叫,“奶奶。”
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明顯淡去幾分,“有空過來了?”
這句話聽上去有點刺刺的。
高令之愣愣地看向老太太。
然而,老太太也不等寧枳回答,就轉過頭跟寧語說話,“和周衡決定好去哪里玩沒有?”
寧語揚起燦爛的笑,“嗯,我們決定一起去看極光。”
前兩天,老太太提議他們平日忙工作,春節期間倒可以去玩玩。
剛在周衡車上看到那張小票,她還以為他不會答應,但他竟然答應了。
她想,可能媽媽說得是對的。
周衡怎么可能會容忍那個女人背著他搞那些小動作。
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厭煩那個女人。
老太太一聽極光,眼上就彎起笑,“我跟你周爺爺第一次一同出游也是去看的極光。”
寧語當即便纏著她讓她講講老太太和周爺爺年輕時的事。
老太太被她纏得沒辦法,臉上流露出幾分懷念,就坐下給她講起來。
高令之看著這一幕,又扭頭去看寧枳,只見她安靜地站著,臉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緒。
但她看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在外還有事,回來,不過是把她送回來,但此刻她有些后悔了。
她吩咐傭人把其他人的禮物送過去后,看向寧枳,“枳枳,我要去單位一趟,你要不要回家,我順道送你回去?”
寧枳看著高令之,還未回答,寧語就先她一步回答,“太麻煩了,高阿姨,您單位和我家是反方向,一會兒我和周衡回去時,順道帶她回去就行。”
高令之看一眼寧語,又看著寧枳,等著她的回答。
寧語也看著寧枳。
寧枳對上寧語的目光,細聲說:“我一會兒和姐姐一起回去。”
寧語看向高令之。
寧枳已經這么說了,高令之自然也不再說什么,和老太太告別獨自離開。
一時間,只剩下寧枳寧語和老太太三人。
寧語仍是纏著問老太太和周老爺子年輕時的事。
老太太滿是懷念地給她講著。
寧枳獨自在一旁站著。
過了會兒,老太太要出去走走。
出去時,只拉著寧語,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并未理會一旁的寧枳。
只余寧枳一個人站在原地。
周衡和他大哥周策一同從老爺子房間出來,到客廳時,就見寧枳孤零零地站在客廳里。
周策笑著朗聲問:“枳枳妹妹,你怎么一個人站在這里?”
寧枳扭頭,一眼看到周衡。
他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一瞬,她轉身就往外跑去。
一旁的周策也看著她的背影疑惑地問客廳里的傭人,“她怎么了?”
傭人也不敢胡亂猜測什么,只是敘述了剛才的整個經過。
但周策何其聰明,一聽就聽出其中關鍵,轉過臉看向周衡,“奇怪,老太太以前不是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嗎?今天怎么回事?”
周衡看著寧枳離去的方向,“不清楚。”
周策也沒把這個小插曲當回事,很有興致地讓傭人拿棋盤過來,對周衡說:“我們倆玩幾局。”
“不了。”周衡往外走去,“我去下南庭院。”
周策一個人沒意思,轉頭回房看兒子去。
另一邊,寧枳從客廳跑出來后,一個人在園子里漫無目的地走了良久,看向南庭院的方向。
正看著,忽見周衡迎面走來。
她沒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繃著小臉也不看他。
隨著距離的拉近,周衡看到她眼眶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楚楚可憐的模樣。
周衡深邃的黑眸看著她,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去。
寧枳發現他突然走到自己的正對面,她擰著眉正要往旁邊躲去,周衡攥住她手腕把她扯進懷里。
他抱住她。
寧枳一下子就哭出聲,她臉埋在他懷里,微微顫抖著,可憐極了。
周衡低眸看著她,將她抱得更緊。
兩人就這樣抱著,忽然有說話聲傳來,周衡俯身抱起她去旁邊單獨的小房子。
進門,他們就吻到一起。
寧枳就抱著周衡的脖頸吻他,他靠在門上,低著頭耐心地回應。
外面的聲音也一點點拉近,是老太太和寧語的聲音。
“再有三個多月你和周衡就結婚了,希望我能撐到那個時候。”
“奶奶,您說什么呢。”寧語聽著都要哭了,“你不僅能看到我和周衡結婚,你還要一直陪著我們。”
“那我不就成老妖怪了。”老太太笑了笑,又嘆氣,“其實我不貪心,我只想看到你和周衡結婚生子,看小述成家立業我這輩子就算死而無憾了。”
“您的愿望一定會實現的。”
老太太卻抓住這一點,“這么說,你和周衡打算婚后要孩子了?”
寧語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奶奶……”
兩人的聲音一點點遠去。
寧枳與周衡仍纏吻在一塊,直到寧枳喘不過氣來時才停下來。
她喘息著趴在周衡懷里平復。
周衡抱著她。
良久,寧枳在他胸口處說:“壞女人和老妖怪。”
周衡制止,“不可以這樣。”
她從他懷中抬起臉,看著他再一次說:“姐姐是壞女人,奶奶是老妖怪。”
周衡沉默地看著她。
寧枳又說:“我討厭她們。”
周衡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摸摸她的頭。
寧枳彎眸,抱緊他的腰,仰臉看著他說:“我要給你生寶寶的,我要。”
他看著她不語。
她偏要纏著他問:“好不好?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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