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嗯?”
江綰被秦遇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來他曾告訴過她,他不是什么好人。
這段時間,江綰竟然把這話忘了。
網上說的那些,什么鉆法律空子,什么威逼證人翻供,還有好多好多的黑料,其實可能,都是真的。
見江綰臉上出現了一絲失望的神情,秦遇就又笑了一聲,“江綰,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真的對朱彤動手了。”
這問題,瞬間就把江綰從塌房的情緒里拉扯了回來。
她就看著秦遇的眼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可能,我這樣的你都不要,你怎么會去招惹她?”
秦遇也笑,“你什么樣啊?”
江綰揚了揚下巴,“我什么樣,你不是很清楚么?我出去工作了,有事你叫我。”
江綰轉身要走,秦遇還有最后一句話要說,“江綰。”
江綰回頭。
秦遇表情嚴肅了下來,沉聲開口,“不要因為我的事,再跟別人起沖突,你剛進這圈子,別給自己樹敵。”
江綰心說,我進這圈子全是因為你,樹敵不樹敵的,又有什么關系。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嘴上可沒這么說,“我知道的,可是我就是聽不了別人詆毀你,我出去了。”
莞爾一笑,江綰走出了辦公室。
秦遇站在那,滿腦子都是江綰剛才最后的笑容,就好像是溫暖的陽光,照進了他陰暗的心底,緩緩的融化著他心上的那層堅冰。
就算不想回憶過往,秦遇還是不自覺地拿今天和那天做了對比。
那天,他被人冤枉,偷了同學的鋼筆。
只因為那跟鋼筆很貴,幾千塊錢。
沒人相信連兩百塊錢的球鞋都買不起的秦遇,會有錢買這么貴的鋼筆,所以,平時里就瞧不起他的人,就群起而攻之,還說要報警。
可當時,是有人知道這根筆的來歷的。
但那個人,為了不想讓別人知道跟他的關系,什么都沒說。
秦遇就被當成了小偷,送到了學校的保衛科。
后來,那個丟鋼筆的同學,在自己的書包里把筆又找到了。
但是依然沒人跟秦遇道歉,甚至還說,秦遇窮,那鋼筆就算不是偷的,也不是正道來的。
從那一天起,秦遇就告訴自己,他的人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維護和證明,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但是今天,他忽然覺得,有人為自己撐腰,為自己和別人吵架,無條件的相信他,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會站在他這一邊的感覺,真好啊。
整理好了東西,秦遇叫著康炎離開了。
江綰送他們走了之后,就想到了一個事,她得想辦法拿到朱彤剛送進醫院時的初始病例。
因為后面的病例,有可能都是假的。
時間過的好快,春節到了。
江綰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動用了點林伯伯的關系,終于拿到了一張朱彤入院當天的病例。
這張病例顯示,朱彤身上無明顯外傷,身上有幾道指甲抓出的紅印子。
再拿出來朱彤那邊提供給警方的病例,完全就不是一個。
江綰想起來,朱彤的媽媽就在醫院工作。
想必改一張病例也不是難事。
只是,江綰再想還秦遇清白,現在也不行了,因為春節放假了。
群租房里,罕見的人少了許多。
有家的都回家過年去了,江綰就一個人,無牽無掛的,也沒地方去過年。
這些天,秦遇沒聯系她,她也沒主動打電話。
另外,網絡上的那些黑料,始終就沒消停,江綰看見了很多扒秦遇黑歷史的帖子。
秦遇的資料,江綰早就看過很多遍。
但很多網上爆出來的,都是江綰沒聽過的。
說,秦遇媽媽超級有錢,結果上高中的時候還是占了學校特困生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