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涵用一種很深情又有些抱歉的目光看向了秦遇。
那目光像極了十年前，她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離開秦遇時的樣子。
“阿遇，對不起，我讓你等了這么久，不過我回來了，我也不會再走了。”
楚思涵說著，就走到了秦遇的桌子前，雙眼泛紅，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
秦遇皺著眉，臉色極差。
“楚思涵，我記得你比我還大一歲，都這個年紀了，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你能不能直說，別在這繞圈子。”
此話一出，楚思涵人就怔住了。
她記憶里的秦遇，并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是不開心不高興，也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抿了一下唇，楚思涵語氣里都是委屈，“阿遇，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是思涵啊？”
“我知道啊，你是楚思涵，文藝委員，我沒失憶。哦對了，麻煩你對我的稱呼改一改，我叫秦遇，不叫阿遇。”
秦遇的語氣里，半點憐惜都沒有，那目光凜冽的，能把人凍死。
楚思涵咬了咬唇，眼淚就掉下來了。
“阿遇，你這樣，我害怕。”
又來了。
以前也是這樣，只要她作夠了，秦遇不理她的時候，她就擺出這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
秦遇不想讓她傷心，所以不管她做的事情有多過分，也會原諒她。
因為曾經那個白裙子的少女，在自卑又陰郁的少年心里，是光，是救贖。
可實際上，少年對于那高貴的白天鵝來說，不過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高興了，就逗逗，不高興了看都不看一眼。
看著楚思涵現在的樣子，秦遇就又把自己那卑微的初戀回憶了一遍。
以前想的時候，還會心疼，可現在想，只會覺得惡心。
冷哼了一聲，秦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袋里，隔著辦公桌，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睨看著楚思涵。
“你害怕不害怕，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已經說過了，上學的時候年紀小，談的感情都不能當真，就是鬧著玩的，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就請吧，我還有工作。”
此時，秦遇的態度，已經完全超出楚思涵的預期了。
他不應該是低著頭默不作聲，然后等著她去擁抱她么？
不過就十年，他怎么變了呢？
楚思涵在心里自問著，但臉上跟語氣上都沒表現出來她的這種不自信。
繞過了桌子，楚思涵直接就走到了秦遇的面前，近距離的，跟秦遇對視在了一起。
“秦遇，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的感情就是鬧著玩的，那你為什么要找一個那么像我的人在你身邊？我知道你對我心里有氣，你怪我當年離開了你，可我這不回來了么？你鬧一鬧就行了，你別惹我難受。”
最后兩句，楚思涵是哭喊著說出來的。
她抽泣著，等著秦遇過來拉她的手。
只可惜，她等到的依然是秦遇的冷笑。
“楚思涵，眼淚收一收吧，你現在跟我哭沒用，還有，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跟江綰，一丁點都不像。”
說完，秦遇看了一眼時間。
“我一分鐘很貴的，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不收你錢了，請吧。”
這是秦遇第二次下逐客令了。
楚思涵那驕傲的性子，終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不過她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秦遇的，呵笑了一聲，楚思涵真就把眼淚一瞬間都收了。
“行，你消消氣，我今天就先走了，等你心情好一點，我們再聊，我會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