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嚴丞根本不信,說著還拿過江綰手里的資料看了起來。
江綰則走到秦香雯面前,忍住了眼淚。
“姑姑,就算事情是真的,可這跟秦遇有什么關系?他選擇不了父母的,他什么都沒做錯,為什么那個什么姓顧的欠下的血債要秦遇來償還,這沒有道理。”
“呵呵,沒道理?什么是道理?”秦香雯質問。
“江綰,沒錯,秦遇是無辜,那我的孩子不無辜么?我這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不無辜么?換做是你,你拿仇人的兒子,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疼愛了那么多年,你會是什么樣的心情?我知道,我跟老嚴是走了些極端,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讓我平息心里的仇恨。”
秦香雯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她在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心痛的幾乎沒法呼吸。
憑什么啊?憑什么她的孩子死了,而她還要給顧振龍的兒子準備結婚?
要是她的孩子在天有靈,看見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會又傷心又氣憤的。
所以,秦遇一點都不無辜,秦遇就應該替他的生父,接受懲罰。
“秦姨,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們這樣對秦遇......”
“嚴丞,你不用說了,我原諒不了,我也接受不了,還有,不要去找你爸,找了他也不會見你,海叔,送客。”
“秦姨?”
“姑姑,姑姑......”
秦香雯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海叔則走到了嚴丞跟江綰兩個人的身前。
“大少爺,江小姐,請吧。”
現在說什么似乎都沒用了,嚴丞跟江綰雖然不甘心,可還是被請出了別苑。
坐在嚴丞的車里,江綰一句話都沒說。
嚴丞抽著煙,犯愁的用手拄著腦門。
另一邊,審問室內,秦遇終于是得空瞇了一會兒。
但開門聲還是把他驚醒了。
這一次進來的不是審訊員,這一次進來的是嚴禹行。
嚴禹行一臉霜冷的走進來,坐在了秦遇的對面。
秦遇看著嚴禹行,面容倒是很平靜。
“嚴總,我沒做過那些事。”
“我知道,你當然沒做過,你是律界的標桿,是榜樣,是青年才俊的代名詞,想要毀了你的事業很難,但換一個角度去處理這個問題,就又不難了。只要你認罪,陳璟和你們的律所就能活,還有,你的朋友,你的愛人,你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會受到牽連。你覺得怎么樣?”
秦遇還以為嚴禹行會趕盡殺絕,沒想到他還能放過他身邊的人。
“行,我都認,只希望您能說到做到。”
“哦對,還有一點我差點忘了,告訴我那件事的人,給我了一個條件,那就是離開江綰,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要看見的是你身邊眾叛親離,看你跌入塵埃,看你跌倒了再也爬不起來,看見你像是一條蛆蟲一樣,只能生活在垃圾里,所以,你要是為江綰好,你就離她遠遠的。”
說到這里,嚴禹行拿出根煙,點燃了抽了一口。
再抬頭看秦遇,秦遇臉上那抹平靜正在逐漸消失。
“秦遇,我知道我把氣撒到你身上,很不應該,你什么都沒做過,你跟那個人見都沒見過,可血脈這個東西,就是能繼承仇恨的,我跟香雯兩個人,痛苦了那么多年,也總算找到了一個能宣泄口子。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誰讓你親爹是那個畜生,他一定還活著呢,真希望他能看見你以后的樣子,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他而飽受折磨。”
嚴禹行的話說完了,把煙熄滅在煙灰缸里,然后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