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當然不會把刀給貞水茵。
貌似好心眼的幫著春蹄解釋。
“哎呀,小水,你咋就不能理解人呢。
春蹄可能也不知道咋整,抓瞎了。
你就不能,給她點胡編亂造的時間啊。”
被質疑了專業素養,春蹄可也不能忍了。
“誰胡說八道了,我用胡編什么啊。
要說治療這身粉碎性骨折,輕輕松松。
但是,做為醫者,總該有點更高的追求不是嗎?
現在這小子的復雜情況就是。
這幅皮囊,配不上他的靈魂和血脈。
配置不合理,發育畸形。
我在考慮,該如何達到平衡。
是把他的靈魂壓縮,血脈稀釋。
與身體完全匹配好一些。
還是提升這副身體的級別。
讓他身體全面升級好一些。”
果然有點復雜,蔡根確實沒聽明白。
疑惑的看向貞水茵,希望她給個通俗的說法。
貞水茵畢竟也是從上面下來了。
春蹄所說的情況,是普遍存在的一個問題。
不算個案,所以不稀奇。
每個投命輪的神仙,都有這方面的尷尬。
從超人無差別降檔到凡人。
誰不是無可奈何?
誰不是發育畸形不平衡?
就連帶著外掛下來的西邊羅漢。
也不是苦惱異常,執著其中嗎?
“蔡哥,她的意思是。
小孫有個飛機發動機,還用著航空汽油。
結果裝在微型面包車的殼子里了。
想要發動機全功率運轉,跑二三百沒問題。
只是微型面包車受不了,肯定稀碎。
想要匹配微型面包車,就要換發動機,改成低配的。”
哦,早這樣說不就明白了嗎?
微型面包車可遇,但是飛機發動機不可求啊。
蔡根沒用咋過腦,肯定不會給小孫減配啊。
就連納啟都改裝升級了,何況小孫呢。
“那還有啥說的,指定換殼子啊。
否則不白瞎這好配置了嗎?”
這算是正常人的反應,春蹄也不奇怪。
“哦,蔡老板的選擇是給他升級唄。
那么好,這就涉及下一個問題了。
想讓他脫胎換骨,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
最次也要萬仙釀那種級別的,否則換了也沒用。
我是巧春蹄,可是難為無米之炊。
你看咋辦?”
咋辦?
蔡根到現在才明白,這個問題背后的本質難點。
只是單純的讓小孫恢復如常,可以看店送餐,難度不大。
不過遇上點事,依舊還是不太頂用。
硬件不匹配,發揮全部實力,身體受不住。
那么,如果讓小孫走向巔峰,重新走向齊天大圣美猴王。
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了。
小孫哪里會不明白,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愿。
“三舅,別聽她扯犢子。
神特么天材地寶。
那玩意哪個商店也不賣啊。
本身就無價,更無市。
就讓她把我的骨頭接上就行,不用考慮其他。”
是啊,小孫說的對啊。
春蹄嘴里的天材地寶,肯定不是人參靈芝,冬蟲夏草之類的吧。
要是達到萬仙釀的級別,只能去翻佟愛家的冰柜里的祖先皮了。
想到這,蔡根眼中的春蹄,有點不對勁呢?
總感覺有那么一絲陰謀的味道呢?
對于自己的直覺,通常很準,蔡根深信不疑。
春蹄這個貨,肯定不是平白無故這么說。
難道是故意在難為我嗎?
對,肯定是這樣。
估計,她肯定是在一目僧里,看到了共工遺骨。
也明白那共工遺骨的珍惜程度。
所以,她才整了這么一出。
就看我為了小孫,是不是舍得。
如果舍得,失去了那價值連城的公共遺骨。
對于處在赤貧的自己,肯定心疼死。
如果不舍得,共工遺骨保住了,但是人心就壞了。
說不好以后小孫會因為這個事情,與我產生間隙。
這一手,好毒啊。
無論如何選擇,我都不會好受的吧。
看樣,肯定是有高人在一目僧里對春蹄做過培訓。
用她的蠢牛頭,肯定想不出來這么絕戶的計策。
得到空,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挖出來。
這個算是后話,先顧眼前吧。
蔡根朝著小孫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春蹄,你肯定知道我有東西了吧。
你肯定也知道我沒啥家底,是個窮人了吧。
整這么一出,無非就是想看我難受唄?
其實,你還是不了解我啊。”
說到這,蔡根看向落地窗外。
那里有對面樓反射過來的夕陽。
紅彤彤陽光映照進蔡根眼里,一片血紅。
猛地一咬牙,斬釘截鐵的繼續說。
“我蔡根是窮。
不只是,窮橫的窮。
還是,窮大方的窮。
本來就啥也沒有,還會在乎很窮和非常窮的差別嗎?
但凡我有,把啥給小孫,我也不心疼。”
小孫其實現在還不明白,蔡根到底做了多大的犧牲,
以至于蔡根都開始給自己立牌坊了。
“三舅,真的不用,你別為難。
只要我能走,能送餐就行。
你不用聽小牛犢子扯犢子。
春蹄,你給我翻滾吧,小牛牛。”
蔡根再一次打斷了小孫,示意他不要說話。
在這個問題上,既然春蹄提出來了。
哪怕最后小孫沒有任何提升。
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蔡根都會義無反顧的。
小孫心里怎么想的,蔡根非常清楚。
在每一次遇到危險,掛在嘴邊上的下輩子見。
看似玩笑說的遺言,奮不顧身的沖動。
那都是小孫在無能為力后,最后的自尊啊。
大不了舍出一條命,但是不能慫,不能怕死。
這可能就是小孫,表達驕傲的唯一途徑吧。
每次小孫這樣說,那樣做,蔡根都替他心酸。
可是,自己這個當三舅的,又能怎么辦呢?
沒有什么家底不說,更沒啥大能耐啊。
不能給小孫金箍棒,更沒有筋斗云。
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做頓飯,還不敢讓他吃。
所以,每次小孫受傷或者被虐,蔡根比小孫心里還難受。
畢竟以前起點太高,現在的處境又太低。
“整,你給小孫整。
必須整,什么代價都要整。”
春蹄吃驚的看向蔡根,沒想到他這樣果斷,有點不敢相信。
那共工遺骨的成色,春蹄實在太了解了。
雖然被嘯天貓隔離開來,她觸碰不到。
但是那豐沛的能量,讓她眼紅了很多個日日夜夜。
換成自己的話,肯定是不會舍得給別人的。
一片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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