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我就只是想讓你們平平安安的長大。一把龍椅,可能會讓無數的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徐曉一口將酒杯中的酒飲盡,酒杯放在桌上,面色不動。
“平平安安。真是個美好的愿望。但當你成為北涼王,坐鎮北涼的那一刻起,你覺得離陽和北莽會讓你過得好?”徐平安反問道。
他再給徐曉斟滿,遞給徐曉。
后者沒有急著端酒杯,而是指著酒杯,道:
“烈酒一杯,可以暖人味,也可殺人心。”
“我自認為,對得起北涼,對得起離陽,對得起天下百姓,卻唯獨對不住你娘和你們幾個孩子。”
“我給你大哥取名徐鳳年,是希望他可繼承北涼王這個世襲罔替。給你取名徐平安,因為你從小體弱多病,就希望你平安,你的弟弟,你也知道,他是個癡兒。”
徐平安端起酒杯,輕嘬一口,緩緩開口:
“我對北涼王這個位置不感興趣,本就是大哥做。”
徐曉好奇的看向徐平安,試探性的問道:
“你有其它打算?”
“沒有。”徐平安說道。
他的確有其它打算,但不能告訴徐曉。
或許他還會阻攔。
畢竟,以徐曉的滔天權勢,他可以把控和掌握。
徐曉半信半疑,“你可以提要求,去軍中鍛煉,或者是繼續遠游。”
徐平安聞言,搖搖頭,“放心吧。我的未來不需要你擔心。北涼軍中我就不摻和了。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徐曉問道。
“我要主政流州。”徐平安看了看徐曉,微笑道:“我可以讓遏制住西域,甚至是西蜀,以保證北涼不腹背受敵。”
徐曉面色一驚,他站起身,來回逡巡,似乎在思忖。
良久之后。
他坐下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什么條件?”
徐平安笑了笑,“北涼王不愧是北涼王,我只保證北涼在和北莽交戰的時候,沒有人敢搞偷襲,而且大哥進京的時候,必須帶上我。”
徐曉又是一愣。
進京?
徐平安繼續道:
“母親的仇,或許那時候我沒有進京的理由,但若是跟隨北涼王進京,一切就順理成章,太安城的那些老狗,一個都不能活著。”
徐曉震驚不已。
他抬手阻攔,道:“我決不能讓你們做這等事。”
徐平安端起酒杯,喝一口酒,然后緩緩道:
“所以,流州必須要在我的手中。”
“不管你和李義山有什么謀劃,但那里既是阻隔北莽和西域之間的勾連,也是給北涼增加籌碼的關鍵。”
“北涼向來親佛,爛陀山應該不會顧此失彼,自取滅亡。”
聽到徐平安的分析,以及各種計劃。
他似是又看見一個人在他面前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而那道身影,便是李義山。
他震驚的看向徐平安,皺了皺眉頭,“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徐平安點點頭,“學武不行,總得有一門要行,于是就改了學文,我的那位無名仙人的學問,絕對不比上陰學宮那些名望之輩低,甚至與那黃龍士比,都未必會落下風。”
他總不能說,自己有系統。
只能編造。
反正無名仙人已經掛了。
時光流逝。
很快。
兩人在屋子里促膝長談。
站在大門口的韓嶗山,眼神看向那間屋子,里面沒有絲毫的動靜,時而會傳出兩人的笑聲。
笑聲明朗,歡快。
韓嶗山不由得感慨,道:“王爺很久都沒這般開心了。”
或是被氣氛感染,冰塊臉的韓嶗山,此時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
第二天。
韓嶗山倚靠在門框上,就那么對付了一晚。
然而。
就在此時。
嘎吱一聲。
房門打開的聲音,頓時讓韓嶗山精神一震,眼神看向門口,從門口走出一個背有些微微駝的老人。
后者急忙走過去,準備去攙扶,卻是被徐曉拒絕。
“我還沒老到需要攙扶的地步,你回去休息吧。”
韓嶗山抱拳,“是。”
言罷,就轉身離開了扶搖苑。
徐曉轉身看向屋子,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對昨晚的秉燭夜談,十分滿意。
很快,他就離開扶搖苑。
且吩咐人去做些團圓飯。
今夜的陵州城定然會很熱鬧。
人們會吃月餅;燃燈;觀潮;玩兔兒爺;熬夜;偷蔥偷菜;吃鴨;吃田螺;吃芋頭;飲桂花酒。
以上諸多,北涼王的中秋,都能看到。
還有一項,便是游街。
在街道上,特定的地方,會有燈謎。
也是很多少男少女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徐平安倚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
徹夜未眠,徐曉最終答應將流州給他經營。
時間定在明年六月。
爭取到西域地區的控制權,還愁西蜀不再他的控制下?
起身。
朝著床上走去,準備休息幾個時辰,晚上還得出去走走。
陵州城不僅僅有市井,還有些消息比較靈通的地兒。
比如,紫金樓。
中午的時候,徐曉派人來叫徐平安,但知曉徐平安還在休息,倒是沒催。
等到醒來的時候。
早就有仆從將徐曉尋他吃飯的事稟報了一遍。
徐平安點點頭。
中午沒吃成,就改成了下午。
梳洗一番,換上新的衣服,依舊一身的黑色綢緞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不再是以前的樸素,而是高貴。
很快。
徐平安來到了徐曉這邊,剛剛走進來,就遇上了韓嶗山。
“殿下,王爺已經在屋里等您了。”
后者點點頭,走出幾步,拉后轉身看向韓嶗山,問道:
“你現在的槍術到了什么級別?”
韓嶗山被問,愣了愣。
見此,徐平安哂笑道:
“我就是好奇,能跟在徐曉身邊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高手。”
韓嶗山面色不動,臉上帶著笑。
他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在這個殿下的身上,蒙上了一層薄紗,他根本看不透。普通人?鬼才信。
走出幾步后,徐平安轉身,盯視著韓嶗山,
“有時間我們切磋一番。”
“好。”韓嶗山答應。
他有點驚訝。
看著進入屋子的徐平安,他怔了怔。
走進屋的徐平安,看見徐曉正坐在桌子上,選擇了徐曉的左手邊坐下。
“這些年,中秋都是你一個人在家過。難為你了。”
徐曉搖搖頭,“有什么難為的,孩子們都在外邊。再說我有你們的娘陪著我,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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