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右慈停頓了片刻,而后又是沒有多言。
但是,此時的燕剌王也從聒噪中漸漸地平復。
燕剌王轉望向納蘭右慈:
“納蘭先生繼續。”
納蘭右慈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門口,復又折返,繼續道:
“實話說,這次發生在快雪山莊的事情,我還是沒算到,況且,在咱們的算計中,不是流州使君,而是北涼世子,徐鳳年。但是入局的人,竟是徐平安。”
“作為流州的使君,又是與北涼有諸多的瓜葛,我想有一種可能,就是徐平安是故意的,而且是北涼方面的示意,算是真正的投石問路!”
“而且,時間點根本就對不上……”
“這是想要打亂我的計劃。”
燕剌王怔了怔,旋即望向納蘭右慈繼續問道:
“先生!你就別在這里打啞謎了!有什么就直接說,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我都會按照先生的意思去做。”
納蘭右慈擺擺手:
“王爺!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弄清楚,這背后是否是北涼的謀劃,其中是否有李義山的手筆。”
“你想想,從皇帝那里獲得一字王,這可是絕對的殊榮,雖然品秩不高,但也是一等一的存在,再加上現在人家是流州的使君,節制著流州,以后甚至是西域,或許就連于闐國都在內,這樣的使君,就是一番大員,別說是是個使君,就算是一個道的大都督,都得向他低頭。”
“若是到了那時候,恐怕又是一個無冕藩王,坐擁幾十萬大軍!”
燕剌王聞言,神色一震。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燕剌驚訝道:
“我現在已經聽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北涼這是要再造一個藩王?”
納蘭右慈點點頭,“其中有這樣一層意思!”
“而且,一旦形成,整個流州,北涼都是連成一片,到時候就算是離陽,都無可奈何。”
“若是這是李義山的手筆,而且已經有了經略北莽的戰績,又讓整個流州在最短時間內發展,之后便是南下,南下的諸多事情,朝堂、江湖,甚至是春神湖上收官一戰!”
“倘若這些都是連在一起……”
納蘭右慈不由的嘆息道:
“實話說,同樣是謀士,我這一生,真正敬佩的人還是李義山,黃三甲那樣的人,我覺得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所以,除了黃三甲,我愿稱李義山為第一!”
“就算是以陽謀而著稱的趙長陵不死,也只能是第二。”
燕剌王沉默了。
作為謀士的納蘭右慈都如此說,他作為王爺,又很器重納蘭右慈,自然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非是浪得虛名。
燕剌王想了想。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納蘭右慈,問道:
“先生!若是此事和北涼沒有關系呢?”
納蘭右慈:“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
燕剌王:“什么意思?”
納蘭右慈繼續道:“那就是流州,恐怕以后是一個強大的存在,不管是北涼,還是哎北莽,以及離陽都會懼怕的存在。”
燕剌王:“要怎么才知道?”
納蘭右慈:“得等。”
燕剌王:“怎么?”
納蘭右慈:“那就得看看,以后離陽是怎么對西蜀的。畢竟,那里可是最靠近流州的。若是蜀地封王,而且是一位善于戰事的人,那么便是……”
燕剌王語氣沉重道:“造反?”
說完,燕剌王定定看向納蘭右慈。
實話說,他的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想要從納蘭右慈的那里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哪怕只是一個點頭,都可以讓他心安。
不好回答,納蘭右慈仔細斟酌,稍頃,倏地望向燕剌王: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又不得不對流州之地進行一番推測,流州是什么地方,其實王爺早就知道,根本不足以養幾十萬大軍,哪怕是拿下了西域和于闐國三十六佛國。”
“而且,我們對流州的了解有限。“
燕剌王:“先生的意思,我們還是先了解一下流州方面?”
納蘭右慈點點頭:“是!慈以為是該如此,這次慈還真希望是流州方面的謀劃,實話說,若是此謀劃是北涼,咱們的日子不會好過。而且,咱們就連勤王的可能都沒有!”
燕剌王又沉默了。
納蘭右慈此刻的眉宇間,隱隱有些擔憂。
燕剌王察覺到了納蘭右慈的異樣。
他頓了頓,復又望向納蘭右慈:
“先生還有什么心事?”
納蘭右慈:“王爺!我只是在想,最近的流州,出現了荀彧和張良兩人,這兩人,以從未聽聞過,但每每出的策略,都讓人出乎意料,甚至是…算無遺策!”
燕剌王聞言,面色不動。
他從如同雪片般的文書中,已經知道流州的這兩人,一個統攝流州政務,安內。一個跟隨大將蒙恬,決勝于千里之外。
這次徐平安南下,其中恐怕就是其中一人所謀。
究竟是誰?
燕剌王無從得知。
他望向納蘭右慈。
而納蘭右慈卻是站起身,朝著燕剌王深深一揖:
“王爺!我們恐怕要等嘍!至少要等有人沉不住氣。畢竟,現在有不少人都在望著呢。”
“現如今,北涼就是整個朝局的關注重點,那可是關乎整個離陽王朝的地方。”
“只要稍微有什么變動,現在看似平靜的很,但,若是出了問題,那將是災難性的。”
“朝廷里,有張巨鹿那樣的人坐鎮,一直想要削藩……”
燕剌王搖搖頭,不由得苦笑道:
“實話說!若是我做了皇帝,未必能比趙惇做得好。”
納蘭右慈沉默了。
然后,南疆有人朝著流州而去。
…………
而此時,在雪蓮城內。
軒轅青鋒又去了幾處,都是在雪蓮城內,現在的雪蓮城,可以說是一座雄城,矗立在高山之下,就連之前十里開外的的沙地,都被種植上了樹木,已然是綠樹成蔭。
她越看越是覺得驚訝。
之前的頹敗和荒蕪,已然是褪.去,反而是生機盎然。
不得不承認,就僅僅是一個雪蓮城,可見一斑。
生活在這里的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
且,這里不僅僅是匯聚著離陽的人,還有西域、于闐國,甚至是北莽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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