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賓客在唱禮環節一開始,也只是以為陸辰昊是陸茂春子侄輩的人物。
也就沒當一回事兒。
京城中能來參加陸府大喜的人物,非富即貴,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
縱使有些下人是從田莊那邊臨時調過來幫忙的,他們也只能在外圍偶爾駐足聽上一耳朵,對那些花里胡哨的禮品也不是很懂。
但是這些達官貴人們可不一樣了。
他們對那些什么珠寶玉器,翡翠瑪瑙之類的東西可是太熟悉了。
這東西不說人人家里都有,那也是沒吃過豬肉也都見過豬跑的主兒。
所以,當唱禮官唱出三四樣之后,本來嘈雜的宴會場上逐漸陷入安靜。
然后寂靜,然后徹底肅靜!
人們不由懷疑,這個陸辰昊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就算有錢,也不至于這么有錢吧?
這確定不是皇宮內庫搬過來了嗎?
這些東西不說多珍貴吧,反正幾乎每一件兒都是孤品!
這?
新郎官的弟弟到底是誰啊?
人們不由地看向今天的老主人,陸茂春這個老家伙神態自若地坐在桌前招呼著同桌的客人,一點兒都沒有不自在和驚訝。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他們倒不是猜到了送禮的是誰,而是從這半個時辰了還在繼續的禮單上覺察了什么!
那就是陸茂春和陸家,好像有點兒不太尋常啊!
這就不得不重新審視陸家和自己對待陸家的態度了。
于是雖然現場還是依然安靜,幾乎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但是每個人內心都是驚濤駭浪!
要知道在京城當官,那你得八面玲瓏!
要善于利用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機會和條件,包括良好的人際關系,才能走得順風順水!
這份禮單,要是有誰敢說不是出自宮廷,那估計連鬼都不信!
試問,你家有錢,你會送這么多好東西給朋友嗎?
你敢嗎?
雖然皇上不管朝政,可是朝廷那幫子文官可都不是吃素的,他們不參你個家破人亡都不算認識你。
于是,有人開始低聲問出了心中疑惑:
【沒聽說陸家跟朝廷中的哪位有親戚啊?】
【我也沒聽說。】
緊接著就引發了大討論,人們開始猜測,這個陸辰昊到底是什么來頭,到底是來自哪里,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炫富!
尤其這個陸大少還是一介白身,根本不是朝堂上的人!
這個身份就有點兒讓人遐想了。
此人若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勛貴世家,而且還是文官不敢惹,皇帝也要給幾分薄面的人。
一個商人,就算是成功的商人吧,也不至于能高攀到皇室去吧?
這么一分析,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因為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在全大明,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除了那四大世家?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關鍵是就算是四大世家也不敢這么大手筆吧?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里,現場的京官兒們不敢想了,因為再想,就想到那位頭上了,而那位豈是他們這幫做臣子的能隨便議論的?
要知道錦衣衛可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
【你也感覺這份禮單有問題?】
【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覺得這是?】
【有很大可能來自上邊。】
【胡說八道,我就是管內務的,我怎么不知道上邊有外戚姓陸?】
【那這怎么解釋?】
【不知道】
【完蛋了,那你說我們的賀禮是不是有點寒酸了?】
【我擦,他要是上邊有人,那說什么也得跟他們拉好關系啊。】
【總不能現在再回去拿一趟賀禮吧?】
【看來只能另尋機會了!】
官場就是這樣,見風使舵,墻頭草屬性是正常操作。
既然已經感受到了不正常,你還原地不動,那才是傻子。
關鍵時刻,站隊很重要。
更何況,皇帝陛下最近龍體欠安,貴妃又仙去了,這牌局重洗的可能越來越大。
這個時候不保持清醒的頭腦,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唱禮官終于唱完陸辰昊的禮單,陸茂春這才站起來對著眾人說到:
“客套話陸某就不說了,諸位能來參加犬子的大婚,已是我陸某人天大的榮光,如此,請大家盡情豪飲,不醉不歸!”
宴會這才繼續進行,然而面對著山珍海味,有一些人注定是沒有心思品嘗個中滋味兒了。
就在大家開懷暢飲,起哄要新郎官出來喝一杯的時候,府門外急匆匆地趕來了一個人。
“好你個老陸頭,你敢不等我!看我今天不把你家的酒喝光!”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定國公徐俌旁若無人一般,走到陸茂春的主桌上,大喇喇坐下,然后大手一揮,對著站在一旁的丫鬟說道:
“拿酒來!今天是我陸賢侄的大婚,我這當世伯的怎么能缺席呢?”
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十來個小廝,每個人手里都捧著雕刻精美的漆盒,不用問,這是給陸辰安結婚的賀禮。
定國公的名頭那是如雷貫耳的,別說在場的諸位,就連皇宮那位都得給這位幾分面子。
所以,盡管他姍姍來遲,但是沒有幾個人敢調侃他,反而大家都畢恭畢敬地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畢竟,他和陸茂春的恩怨不關喝喜酒的人事。
自己盡到自己的禮貌就好了。
一陣喧嘩和行禮問好聲過后,記錄禮品的,和唱禮的又來了一遍。
定國公賀陸辰安新婚——
【漢白玉如意一對!
金手鐲一對!
金絲棗,栗子,長生果,桂圓,各一捧(金子做的!)】
【銀臉盆一對!
北海珊瑚擺件一對!
元青花海碗一對!
脂玉梅瓶一對!】
嘶嘶嘶!
好大的手筆!
定國公這是祝愿陸公子早生貴子啊,竟然都是金子做的!
好家伙,也就國公府有這個底氣和實力!
【很可惜,他們兩家本來是要結親的,后來聽說是徐家千金瞧不上陸公子!】
【我去,陸公子這樣的都瞧不上,那大明還有她能瞧得上的嗎?】
【定國公這個時候來,該不會是聽說了什么才來的吧?】
【意思是他一開始本來不想來?】
【估計是,不然這個時候來,肯定是聽說了,感覺到不得不來啊。】
也是,是這么個道理,他要是再晚來一個時辰呢,估計宴席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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