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中樞的大臣們挨著個兒地來到乾清宮,看望皇帝陛下,說實話,他們都準備好為皇帝辦喪事了。
可是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卻把局勢來了個一八十度大轉彎。
已經有出氣兒沒進氣兒的帝陛下又活了過來。
整個皇宮內外也洋溢著沖天的喜悅。
陸家老小這下不用死了,王恕吩咐人來替換自己拿著皇上的藥瓶,現在這個時刻,這可是個美差!
好家伙,出去可以吹噓一輩子的那種。
王恕跟陸辰安說:“吏部尚書王恕帶領大明文武百官叩謝陸公子的大恩大德。”
一句話鏗鏘有力,眾位大臣們此時才想起,院子里還站著七百來口人呢。
也趕緊跟著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哎,哎,哎,......你們這是做什么?”
陸辰安趕緊走上前,雙手扶起王恕,在他耳邊嘮叨:
“您說說您這,這么大歲數的人給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陽壽嗎?!快起來快起來!”
躺在病床上的朱佑樘嘴角扯了扯,他的哥哥還是那樣,還是不喜歡別人給他下跪,他更不喜歡給別人下跪。
王恕當然知道自己必須跪這一回,無論是于公于私,他都得帶這個頭!
好家伙,是他提議,讓人家陸公子把家人的身家性命都押在皇宮的!
現在皇上醒了,這接下來的戲可就不好唱了!
俗話說,舉手不打笑臉人,他先帶頭跪一下,總歸是好處對于壞處。
即使是陸公子翻臉,也不至于鬧得太難看!
的說幸虧是陸辰安回到現代經歷了那么多故事,不然如果以他之前的性子,今天就算是王恕跪死,他都得踹上兩腳!
想當初,西廠廠公厲害吧?
那可是親自押著白銀和頂級血珊瑚去給自己送禮的!
唉,如今物是人非,誰知道回來一趟,竟然已經過了十年,弟弟成了皇上,自己不能不給皇帝面子啊,但是心中這口惡氣不出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在扶起王大人之后,立馬沉下臉來,對著滿朝文武說道:
“就在一個時辰前,我陸府上下七百余口被你們押在這里,其中有我七十歲的老父親,和十歲的兒子,諸位口口聲聲要我陸家以一姓之力,來擔這滔天的重擔。
如今,皇上已經醒來,不知道諸位可否給我的家人松綁了?!”
他這番話絕對是說給躺在龍榻上的朱佑樘說的。
因為他肯定已經看到了,剛才楊廷和出去方便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至親,給松綁了。
但是王恕和馬文升等人誰都不敢說一個不字來反駁。
王恕只好再次致歉:
“陸公子兄弟情深,胸懷坦蕩,兩袖清風,不為一己之力,只為大明的江山社稷,赤子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來人,給陸府的眾人松綁!”
馬上就有太監要出去傳達這個意思。
陸辰安卻抬手大聲說道:
“慢著!”
“陸公子!”
站在最前方的馬文升,劉大夏,楊廷和,和王恕四人同時出聲,不知道他要如何為難他們。
“沒事兒,你們緊張什么啊?
我是說,你們是不是給我一個說法,好家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我陸府被朝廷抄了家!
我這輩子不會走仕途了,可是我還有兒子啊,我兒子還要活人的啊,他們還要臉的啊,你看
你們是不是想個什么辦法,消除這種偏見與認知,別讓京城中的人誤會我們陸家和皇上?”
這?
這其實非常簡單,然而卻是非常難辦!
人嘴兩張皮,怎么說的都有,即使你澄清了,也沒用,因為人們只愿意相信他們想相信的東西。
至于,真相,并不重要。
這個道理,陸辰安懂,王恕更懂。
沉吟了片刻,站在他們身后的人出聲提醒:
“啊,那個,好像沒有藥了。”
“以后叫陸公!”
王恕瞪了一眼,那個舉藥的官員,趕緊拍馬屁道。
陸辰安笑了:“王大人你今天不把我撂這你是不死心啊,可別叫啊,就叫我陸公子就挺好。我可不配什么公啊,卿啊的。”
他一邊說,一邊旁若無人地從袖子里拿出來營養液,又給換上,然后吩咐宮女,
“去告訴御膳房,給皇上熬點兒小米粥,要那種慢火熬出來的,只喝湯,不要米那種,一個時辰之后端過來。”
王恕趕緊接著:“快去,告訴那幫兔崽子們,小心著點兒,這可是給皇上喝的。”
陸辰安自是不怕這幫人里有人想害皇上,關鍵是他沒有競爭對手啊。
成化帝差點兒把自己給搞得斷子絕孫!
臨死前生下的那幾個小弟弟,如今都不知道在哪兒摸魚呢。
“哥,哥。”
朱佑樘的聲音又比剛才高了一點兒,陸辰安趕緊俯下身,低頭去聽:
“讓御前侍衛,送爹娘回家。鳴鑼開道.....”
陸辰安看著他那激動的眼睛,朝他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朱佑樘仿佛看到了幼時最溫暖的那一幕。
陸辰安對王恕說道:
“算了,我弟弟說,要御前侍衛,鳴鑼開道送我爹娘回家,我說就算了,王大人您說呢?”
“萬歲,臣,遵旨!”
王恕那個老人精,馬上跪下山呼萬歲,連連說著臣遵旨。
然后吩咐下去。
陸辰安抬手想攔,根本攔不住。
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跟我無關啊。
陸辰安在心里想著。
今天他是回不了家了,皇上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他要照看他最少兩天,直到他能自主吃東西,才能離開。
于是,在京城中的大明老百姓,頭一天還在猜測,陸家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結果睡醒一覺發現,皇宮大門打開,御前侍衛騎著高頭大馬,后邊像是大老爺出巡一樣,鳴鑼開道,響亮的鑼聲震得耳朵生疼,還是吸引的人們擁擠在路旁,看著跟在御前侍衛的后面,陸家的人一個個滿臉笑容的走出了皇宮大內。
為首的陸老爺騎著馬,身后跟著的是皇宮里的豪華馬車,車的簾子全都卷了上去,陸家老夫人和少夫人還有陸家的小少爺,坐在車里,一家人整整齊齊,朝著皇城西側緩緩走著。
其余的人全都步行。
偌大的陣仗讓人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榮歸,還是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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