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麻痹了商劭北的神經,導致他習慣性地喊出江晚歌的假名字,黎漫。
這聲黎漫頓時讓江晚歌清醒!
再聯系昏迷前聞到的疑似商劭北的氣息,和剛剛睡醒時感受到的具有安全感的胸膛,她驚呼:“四哥?”
商劭北現在聽不得這兩個字,在他看來,這個稱呼哪里是用來喊他的,江晚歌每次喊“四哥”,想得都是那個死人!
他懊惱地瞇起眼,兇神惡煞地盯著江晚歌近在咫尺的唇。
一言不發地以吻封緘,堵住她的嘴巴,不許她再說出任何他不想聽到的字眼。
江晚歌現在腦子里亂得很。
綁架她的神秘人居然是商劭北?
還有,他嘴里的……替身,那是什么意思?
江晚歌試圖深入思考,但商劭北的攻勢來勢洶洶,幾乎奪走她的呼吸,她已經沒有能力進行思考。
不知道多久過去,商劭北終于放過她,讓她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意識到商劭北要下床,江晚歌著急地旋了旋手腕。
由于商劭北之前怕弄疼她,就沒箍緊她的手。
折騰幾下,她把手從桎梏中掙脫,然后飛快扯開蒙在眼前的黑布帶。
盡管只能看到一個往門口走的背影,但江晚歌認得出來,綁架她的神秘人就是商劭北沒錯!
江晚歌不是只有七秒記憶的金魚。
她記得離港那晚,商劭北生她的氣,但……應該不至于生氣到讓他綁架她的地步吧。
把纏繞在腿上的絲帶解開,江晚歌追上去,可惜,沒追上。
她剛下床,雙腳剛在地面踩實,就見商劭北沉默地離開房門,關上門。
一扇門,將他和她隔絕開。
江晚歌狐疑走到門后,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住門把手,輕輕去旋動把手。
打不開。
外面被鎖住了。
“四哥,”直覺告訴江晚歌,商劭北就在外面,她直言,“你是生氣我沒和你打招呼,忽然折返回京市嗎?”
“我臨時接到一通電話,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趕回來。”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當時太過心慌擔心,沒顧得上通知你,以后不會了。”
清冷的解釋穿透門板,傳遞到商劭北的耳朵里。
商劭北按住脹痛的胃部,擰眉不語。
他就這樣站在門口,像尊雕塑。
江晚歌馬上意識到,她不打招呼臨時回到京市并不是商劭北匆匆趕過來,綁架她,囚著她的原因。
她心里著急,但有些時候著急無濟于事。
輕輕眨眼,江晚歌調整好呼吸的頻率,緩緩恢復冷靜。
凝視旁邊桌子上的水杯,她伸長手臂,將水杯拿在手中。
下一秒,她松手。
啪——
水杯從她掌心滑落,砸在地板上,成為碎片。
然后,她假意發出受傷后的痛呼,“嘶——”
幾乎在她發出這道聲音的同時,“咔嚓。”門從外面推開。
商劭北眉心緊皺,快步進入屋內。
他臉上的擔憂和緊張真切又明顯,眉眼之間暴露得清清楚楚。
“有沒有受傷?”商劭北來到江晚歌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握住她的雙手,沉著臉仔仔細細觀察。
他檢查得特別認真,不肯放過任何一處細節,連指縫都檢查到位。
確定江晚歌的手沒有受傷,他眉心皺起的凸痕稍稍平緩,但不足兩秒,他又重新皺眉。
“我聽到你倒抽了口氣,哪里受傷了?手沒受傷,是腳嗎?”
說著,他便單膝下跪,以半蹲的姿勢,握住江晚歌白皙纖細的腳踝。
“抬一抬,我看看是不是腳趾受了傷。”商劭北仰頭說。
江晚歌在演這出“不小心弄碎水杯,弄傷自己”戲之前就知道,商劭北一定會進屋。
商劭北進屋,這在江晚歌的預料之中。
但她沒想到,商劭北看起來那么那么生氣,竟還會如此緊張地關心她。
心間猶如有溫熱的暖流徐徐淌過,傳遞到江晚歌的五臟六腑。
商劭北久久沒等到江晚歌的回答,深邃的瞳仁一凜,頓時意識到,他上當了。
江晚歌哪里受了傷,這分明是逼他進屋的小手段、小把戲而已。
明明毫無技術含量,他卻這么輕易就中了招。
商劭北猛地意識到,他對江晚歌這個騙子的愛意,深到他無法測量,深到超過他的預料,深到她喊疼……他就能立馬忘掉、立馬不在意他被她當作替身這碼事。
眸內風云莫測,表現在商劭北的臉上,就是他的表情更沉更兇。
“對不起,”江晚歌將腳踝從商劭北的大掌里抽出,她一邊和他道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只是想讓你進屋,想和你談一……”
話還沒說話,忽然間,江晚歌就被商劭北反握住手腕,一步步逼著倒退,后背抵在墻壁上。
完完全全被商劭北困在他和一堵墻之間。
“江晚歌。”商劭北第一次盯著江晚歌的眼睛,一字一咬牙地將她真實的名字喊出來。
平日里沉靜冷靜的江晚歌,瞳仁收縮,倏地屏住呼吸。
江晚歌?
他怎么會知道她這個名字?
等等……
不對。
江晚歌忽然想起來,在她剛睡醒還迷迷糊糊那會兒,商劭北就喊過她的名字。
而且!
他還喊過,周淮肆這三個字!
但那時候她剛睡醒,又震驚于綁架她的神秘人是商劭北,所以沒注意到這兩處細節!
登時,江晚歌腦海靈光乍現,她明白了商劭北動怒到把她關到小黑-屋的原因。
他這是……把自己當成自己的替身,自己吃自己的醋嗎?
“我喊了你真正的名字,”商劭北嗓音低沉危險,忽然說,“你很吃驚嗎?”
“呵,這有什么可驚訝?紙是包不住火的,你以為,你能一輩子欺騙我嗎?”
“四哥,你弄錯了,其實……唔!”江晚歌立馬便要解釋,商劭北寬大干燥的修長手指直接捂住她的嘴巴,不許她說話。
下一瞬,江晚歌就見商劭北低下頭,筆挺的鼻尖和她的鼻尖抵在一起。
兩雙眼睛近距離對視,江晚歌清晰看到他那雙漆黑重眸里的陰鷙、偏執、病態和瘋狂。
“江晚歌,”他又喊,隨后說,“你真的拿捏住我了,裝出受傷,發出點難受的悶哼,就輕易讓我進屋。”
“我從不知道,我居然這么容易掌控。”
“我也不知道,原來我這么賤,知道你把我當死人的替身,還在愛你緊張你。”
說到這里,他勾唇,極有病嬌的味道,也像是一只兇野的瘋犬。
“既然我逃不掉,做不到不愛你,那作為懲罰,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再無法去墓地看望你那個早死的前夫一眼,也再沒辦法去找別的替身,好不好?”
“和我永遠在一起吧,”他忽然凜聲,“我會為你打造一座專屬于你的屋子,用來金屋藏嬌。”
“你沒忘吧,我說過的,我不介意金屋藏嬌,搞強制那一套。”
江晚歌簡直哭笑不得。
既心疼他以為他是替身,又難受他用賤來形容他自己,同時,她還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稱呼四年前的自己為“早死的前夫”這種行為。
用出全力,江晚歌推開商劭北的手。
在商劭北重新捂住她的嘴巴之前,她握住他的手腕,清凌凌的清眸直直凝視著他,迅速開口:
“誰告訴你,你是替身?你不是!”
——
【寶子們五一快樂!下章在明天中午哈,我繼續去寫啦,大家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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