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王朝京城鳳城王宮。
國君相里舜華一個人呆在他的紫宸宮,宮門緊閉。
過了一會兒,里面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
在宮門外的內侍、宮女,頭低的更狠,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大胤朝北方鹽場附近的邊境,軍隊在和草原上的騎兵進行浴血奮戰,爭奪鹽場。
在這關鍵時刻,軍隊士兵開始陸續染上天花。
接著大胤朝的各大州府陸續爆發天花,連京城也難以幸免。
但他們知道,國君之所以如此生氣,并不光是因為此事。
天花事件持續好些天了,一籌莫展。
就在昨晚,從小陪伴國君的老內侍大伴,莫名其妙地在房間里撞墻暴斃。
情形相當慘烈。
據說頭骨都撞裂了,可見他死的決心是多么決絕。
“宣王后覲見。”
少頃,相里舜華打開宮門淡淡地說。
“諾。”
內侍下去,連忙一層層地派人去宣王后。
王宮內現在也有個別地方染了天花。
國君從小沒有出過花。
自從京城發現第一例天花后,紫宸宮就三步一崗,十步一哨,層層設防。
所有侍候人員,都是出過天花的。
除了跟隨國君幾十年的老內侍大伴。
是什么事情,導致大伴情愿自殺,也不愿再侍奉君王?
其他人不敢想。
相里舜華不能不想!
王后急急地來到紫宸宮。
所有的侍從都被隔絕在紫宸宮外等候,只允許王后一人進去。
進去前,有值守醫官用艾草將其上上下下熏了一遍。
王后剛進大殿,內侍就將宮門關閉。
相里舜華坐在龍床上眼光聚在一處,不知在想什么。
王后公孫舒快步疾行,走到國君面前,剛要行禮。
相里舜華一把抱住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王后也立即抱住國君。
停了一會兒,相里舜華悶悶地說:“阿舒,大伴死了。”
公孫舒輕撫國君的后背:“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兩人又抱了片刻,相里舜華拉著王后的手讓她坐下。
“我接到密報,東州平安縣那個制鎬的何姓女子,發現了一種可以讓沒有染過天花的人,抵抗天花的辦法,叫牛痘。”
“牛痘?”王后驚訝了。
相里舜華看她的神色不似作偽,看來公孫家還沒把這個消息傳給王后。
“就是把得了天花的牛身上的天花液,放進未染花的人體內。
未染花的人,便會跟曾經染過天花的人一樣,永遠不會得天花。”
王后瞪大雙眼:“還有這種方法?那可真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國君的意思是……”
“舒妹妹,大伴死的蹊蹺,他在用這種死告訴我,我身邊有奸細。
現在除了你,真不知道我還有誰可以信。”
相里舜華說著,又抱住王后,“你曾染過天花,不懼天花之毒。
我想讓你走一趟,把何姓女子帶過來,為孤接種牛痘。”
王后從相里舜華懷里抬起頭,臉上一片赤誠:
“國君既然相信我。
舜華哥哥,你放心。
我一定不負你所望,把何氏女帶回來。”
兩人一時激動,竟然叫起和對方還未成親時的稱呼。
王后公孫舒和相里舜華是從小就定下的婚約。
公孫家族是當年相里家打天下時最大的功臣。
打仗到最后,和另一個世家拓跋家族,三家爭王。
不知什么原因,公孫家族放棄爭奪,轉而支持相里家族。
拓跋家族見不敵其余兩家聯手,也很識時務地選擇棄權。
后來,大胤朝建立,第一任王后就是公孫家族的女兒。
以后大胤朝的每位國君登基,王后不是公孫家族,就是拓跋家族的嫡系女子。
除了國君王后,其余的王子也經常和相里、拓跋家聯姻。
本來身為上任國君不受寵的王子,是輪不到相里舜華登基的。
給他定下婚約的公孫舒,雖然也是嫡系所出,但不過是個排行在中間的女兒。
又自小容貌只能勉強稱為清秀,才能也是平平。
她與同樣不受寵的相里舜華定親,在公孫家不過是屬于一招可有可無的“閑棋”。
或許都是自小不被爹娘看重,相里舜華和公孫舒在不斷接觸中,竟然產生了真情。
這膩死人的“舒妹妹”、“舜華哥哥”,就是年少時兩人之間動情的最好表現。
只是成親后,還是王子妃的公孫舒,在生下大兒子后傷了身體,遲遲未再有孕。
隨著一個個鮮妍美麗的女子抬進王子府,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后來大兒子又染天花病逝。
這充滿了少男少女氣息的稱呼,再也沒有出現過。
王后現在顧不得想,相里舜華又扒拉出來,這早就封塵已久的舊時稱呼,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相里舜華想要以舊情打動她,她自然是要陪他演好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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