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說法,都有一定的道理。
陸仁甲說是健身房,是因為他剛從樓梯上來,就看到了有關健身的宣傳海報。
上面寫著月卡998,充值季度卡再送月度卡998。
而趙震雄說是舞蹈室,是因為這個樓層還是一梯兩戶。
當右邊的那戶門被推開,里面什么都沒有。
只有滿是鏡子的墻壁。
地面是木制的木板,顯然是一個練舞的舞蹈室。
而當張偉準備從左邊的門進去時,他撿起了地上的一支畫筆。
黑色的粉末,顯然是干涸的血跡。
門并沒有上鎖。
張偉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正當準備直接進去的時候,里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請進!”
五人立馬高度緊張的戒備,手抓上了刀柄。
門被張偉輕輕的推開,里面是七零八落散落的紙張,各種各樣的畫筆掉落了一地。
這也是一個做了最簡單裝修的房子,除了一個單人折疊床,再無他物。
而這個折疊床,折疊起來又是一個沙發,一個蓬頭垢面的背影,正對著張偉,一個人正在用筆寫著什么。
張偉聽了一會兒,才從“簌簌”的聲響明白那個人是在畫畫。
張偉隨便撿起來一張畫紙,上面是一個裸體的人像。
張偉雖然是業余的,但是也看得出這一張素描,是大師的水準。
尤其是那些關鍵的部位,出奇的逼真。
一般的學生畫畫,都會淡化和模糊處理那些部位。
“這么冷的天,你開著窗戶?”陸仁甲準備去關上房間的窗戶。
張偉用眼神給制止。
“我堅持每天創作一幅畫,素描對光線的要求很高,這里早就停電,我只好開窗了!”
張偉接連查看了好幾個地上的畫作,然后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趙震雄從張偉的手中接過了畫作:“咦……你這畫,你這畫的都不是人,而是喪尸!!”
剩下的三個人立馬湊了過去,好奇的翻來覆去的看,也有的從地上撿起了紙張,然后相互傳遞自己撿到的畫作。
這些畫作都是一些鉛筆的簡單素描,每個畫都是赤身裸體,不過令人害怕的是,這些畫的原型,都是目露兇光,雙眼圓睜的喪尸。
很多還是齜牙咧嘴,甚至是破相。
估計是沒有尸變的時候,被其他的喪尸撕咬過。
不少的畫作甚至是白色的的油畫。
也有一些畫作,不是鉛筆畫出來的,而是圓珠筆和木炭。
還有的似乎是張偉所懷疑的血液。
“這是什么玩意兒?……”趙震雄摸到了一個陶瓷碗,里面還有一根筷子,似乎在攪拌著某種粘稠的物體。
“哦,那是我自制的顏料。”沙發上的人聲音傳來。
“拿乳膠漆做顏料,你也全是就地取材了,這個是裝修用得乳膠漆吧?白色的,我們剛剛在二樓的房間有看到過,一種裝修材料。”趙震雄撇了一點點,在自己的鼻子尖聞了聞。
“嗯,估計加了喪尸血液,有一股而血腥味兒……”趙震雄自信的說道。
“不,你錯了,那不是喪尸血液,那是喪尸的腦漿。”沙發上的人轉過了頭來,瞟了一眼。
趙震雄瞬間臉色煞白。
“腦……腦漿……”
趙震雄連忙將陶瓷碗放回了原處。
就在這個家伙轉過頭來的時候,張偉也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家伙的樣貌。
模樣很周正,可以說是一表人才,戴著金框的眼鏡。
本以為這個人看上去會蓬頭垢面,甚至是不修邊幅,或者是兩個大黑眼圈。
結果都不是。
“我叫史哲,歷史的史,哲學的哲,是一個畫家。”
“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你們怎么上來的。”
“我們被喪尸追趕,走頭無路。”
張偉繞到了他的前面,發現他正在用一支水性筆畫著什么。
似乎是一個人的頭部輪廓,不過面部還沒有太多細節,張偉也不知道他畫的是男是女。
“我有一只鉛筆,可以送給你!”張偉將刀放在了地上,裝做要從背包里面掏鉛筆,手卻摸向了腰間別著的筷子。
見到這個所謂的“畫家”,根本沒有正眼看他,張偉才徹底的放下戒備。
張偉將鉛筆遞給了畫師。
“謝謝你!”畫師接過了鉛筆,在紙上隨意的添了兩筆,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是外來的吧,這附近我已經找遍了,根本找不到可以寫的筆,還有畫畫的顏料水墨之類的東西。”
“所以你才用喪尸的血液或者腦漿作畫的么?”
“算是吧!”
“你還用喪尸,作為你素描用的模特?”
“嗯,是的,以前練習作畫的時候,招聘一個裸模,兩三個小時都要百八十塊,而且不是大爺就是大媽,他們的肌肉線條都不怎么樣,真正的身體美學,是成年人。”
“所以樓下的那個活體喪尸,也是你的杰作,那個《伏爾加河上的纖夫》。”
“哦?沒想到你們幾個小孩還懂油畫,油畫我剛剛入門,還在自我摸索。那是我的即興之作。”史哲扶正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你養著那些喪尸,是為了方便你取畫畫用的顏料吧!”張偉將一開始在門口撿的那個開叉的畫筆,遞給了史哲。
“又讓你給猜對了!”
“我們老大還猜對更多的東西了。比如那個有點像名畫《向日葵》,還有那個公交車上的十字架,不知道是什么畫。”
“嗯,那個叫做《pilgram》,中文意思是朝圣者的意思,我還有更多的畫,比如我用碎尸拼接而成的《格爾尼卡》,可能你們沒有看到,就在樓下的廣場,大雪覆蓋住了……”
“這……”張偉有些無語。
他想起了真正的名畫《格爾尼卡》,如果用碎尸來拼接,似乎真的很應景。
“問一個不禮貌的問題,你的精神是不是有一些問題。”陸仁甲十分禮貌的湊過來來說道。
“怎么?你們覺得我像一個變態?”史哲無所謂的說道。
張偉點了點頭。
“你這一天畫一幅畫,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張偉將剛剛撿起來的掉落的畫作,規規整整的放在了地面上。
這讓史哲贊賞的點了點頭。
“沒什么意義,只是這些人,都是我認識的人罷了,他們都死了或者變成了喪尸,而我知道,有關他們的記憶會變得越來越模糊,所以我找到了變成喪尸的他們,又或者是回想起記憶中的他們,再將他們給畫出來罷了……”史哲一邊說著,又開始了未完的畫作。
而張偉看著墻上貼著的一畫卻怔怔出神。
“這一個也是你的朋友?”張偉指著墻上的一個a4紙的畫作。
因為張偉在末世爆發前的新聞聯播,看到過有關這個家伙的新聞。
這家伙的名字叫“水鬼”,在海關非法走私被抓了,然后被公開槍決,新聞還上了電視。
而將他抓捕歸案的,正是王木昆。
而張偉之所以看著這個畫出神,是因為他懷疑這個家伙根本沒有死去。
因為當時在教職公寓大戰后,開著直升機來接走人猿和王嘉豪的那個滿身紋身的家伙,似乎就是這個家伙。
真實姓名不祥。
綽號“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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