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秋季,草原牛羊正肥。
是商人到草原收購牛羊和皮貨的時節。
呂喬帶著仆從走在九原縣繁華的大街上,如鶴立雞群異常惹眼。
主仆二人生得高大,呂喬還穿著名貴華服,這是他最奢華的衣服。其他的都被盧曦賣掉換藥。
盧曦自己一身補丁,不過她還是將呂喬最好的衣服留了下來。
擦肩而過的不是窮苦百姓,就是臭烘烘的匈奴蠻子。
街上雖不乏豪商貴賈,但都坐在豪奢的馬車里面,將窮酸氣息隔絕開來。
呂氏雙雄好勇斗狠,在整個九原縣赫赫有名。
呂喬重傷躺了大半年不是秘密。
更何況眾位賓客早就將呂喬重病垂死的狀態宣揚得人盡皆知。
可現在呂喬卻生龍活虎大步走在街道上。
面容依舊枯槁消瘦,但體內濃郁的生機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九原一眾武夫。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人驚奇。呂喬的情況不像是回光返照。
古代沒什么娛樂。大漢尚武,九原更是武風濃烈,養出呂布這種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善地。
每一次呂氏雙雄比斗都是九原人的大戲,萬人空巷也不為過。
呂布年紀大些,成名較早。而呂喬在和呂布的比斗中一步步變強。
從最初的毫無招架之力,到后來的旗鼓相當。
而這次更是生死之斗。并賭上九原下任縣尉的職位,關系到每一個九原百姓的身家性命。
一個月后雙雄死斗的事情牽動所有人的神經。
呂喬病重,昏迷大半年。比斗根本毫無懸念。之前更是傳出將死的消息。
難道呂喬勘破生死,絕處逢生。這一雙重瞳看起來的確有些唬人。
但依舊沒有一個人看好呂喬。哪怕呂喬神奇康復。
武藝這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
沒有一復一日的苦練,再強的武藝也會生疏。
若是給呂喬足夠的時間,以他的天賦戰勝呂布不敢說,和以前一樣平手的可能性最大。
一個月時間太短。不足以完全恢復實力,而呂布那廝可不會講情面。
只會趁機斬殺呂喬,以得到家族的全力支持。
這在九原一眾武夫眼里沒有什么不妥,也沒有人去勸呂喬放棄。
一山不容二虎。贏者通吃,弱者成為養料。
這是邊境豪族的生存哲學。
要么就不爭,成為強者的附庸。
要爭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九原人眼神中冷意呂喬早已感應。
他沒有放什么豪言壯語,語言都是蒼白的。
只有擊敗呂布,重新證明自己,到時候自己依然會受武夫們的尊敬的愛戴。
前身作為九原武夫中杰出的一員,這種維武力至上的脾性也是深入骨子。
靈魂融合后,呂喬不覺得這種脾性有什么好的,但也不至于抗拒。
在九原這個長期與外族血殺的城市,武力至上是自然選擇。
武力弱的都被淘汰。剩下的自然都是殺胚。
可要爭雄天下。光靠武力最多一時稱雄,無法一統天下。
所以歷史上涼州和并州兩個武夫集團的短暫崛起而又迅速消磨在亂世中。
呂喬不做光華閃耀一時的彗星。
他求的是改變漢民族悲慘黑暗的未來。順便大權在握,美人在懷。
一家藥鋪里,掌柜喜滋滋的迎上來。
“呂少爺,您居然這么快就好轉。果然我家人參不凡。
貴夫人還一直嫌人參質低價高。
大漢可沒這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掌柜看著呂喬笑著說道。
一開口就是敗壞呂喬的名聲,全然不當一回事。
上次呂喬夫人大鬧藥鋪,對藥鋪聲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現在這呂喬送上門來,還生機勃勃的樣子。
掌柜也沒想過再做他的生意,呂喬家已經榨不出油水。當即就拿呂喬做伐,挽回藥鋪名聲。
可圍觀的眾人也不是傻子。呂喬家為買人參吊命,傾家蕩產。誰人不知。
沒人因為掌柜的話起哄,搞得掌柜有些尷尬。
呂喬陰沉著臉,他本想將何首烏賣給藥鋪。只有藥鋪才識貨,能夠給出合理的價格。
可這掌柜一開口就是抹黑自己的名聲。名聲對于一個未發跡的人何等重要,幾乎和生命同價。
盧曦書香門第的嬌小姐,跟著自己沒享一天福。還要與這等奸滑小人相爭。
簡直不可饒恕!
呂喬眼睛一瞪,巨大的針管虛影浮現,對著藥柜就是一頓亂扎。
無數藥材被瞬間抽取了藥力。
他本是為了發泄,沒想到藥力轉化的生命值居然被系統存儲起來。
藥柜里只是普通藥材,量雖大。也只提供了32點生命值。
這對于呂喬完全是意外之喜。
暫時不知儲存起來的生命值怎么使用。但存起來,肉總會爛在鍋里。
這樣依舊不夠!
掌柜都不知藥材全部失去藥效,怎么能算做懲罰呢。
站在身后的呂青也是怒目而視,眼神恨不得將這掌柜生吞活剝。
圍觀九原人一個個眼神發亮,他們瞧熱鬧就怕事情不大。
呂喬回過頭,向呂青遞了一個眼神。
呂青瞬間會意,將手中捧著的名貴木盒夾在腋下。
快步走到掌柜面前,二話不說,揚起大巴掌就要扇在掌柜臉上。
這掌柜居然還敢舉手遮擋,可哪是對手。
呂青化掌為拳,將掌柜關節砸斷。
“啪啪啪”
三個響亮的耳光成功落在掌柜的臉上。
血水從掌柜的嘴角流出,臉快速腫起。嘴一張吐出一口碎牙。
“啊。。。你居然敢打我。。。難道你不知我背后站的是誰。。。”掌柜哀嚎著。
“我管你背后站著的是誰,敢敗壞我呂家名聲。是活得不耐煩了。”呂喬冷聲說道。
圍觀的都是九原武夫,要真忍氣吞聲。那還得了,不被人鄙夷才怪。
掌柜無力的揮舞著雙腕,從圍觀的眾人中擠出。
徑直跌坐在繁華的大街上,凄厲的放聲嚎哭。
街上行人被嚎哭聲瞬間吸引過來。
還有數輛豪奢馬車停在一旁,馬車里的貴人撩起車簾指指點點。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不分貴人平民。
呂喬瞪了呂青一眼,真是麻煩。為何不直接兩巴掌將這掌柜打暈。
呂青苦笑一聲。這兩日鐵匠鋪里沒有進項,腹中空空,全是清水充饑。力氣不夠啊。
呂喬搖著頭,走出藥鋪,圍觀武夫自動讓路。雖然他現在這副模樣,可余威尚在。
掌柜見呂喬追著出來,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但圍觀者眾,給了掌柜勇氣。嘴里罵得更大聲。
罵聲聽在呂喬耳中,毫無威力,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這東漢時期,罵術匱乏得很。
沒有經過兩千年的文化沉淀,真是蒼白無力。
如果罵術也能算技能熟練度的話,呂喬的經驗值絕對頂級。畢竟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可任由掌柜這么胡攪蠻纏,也不是個事。呂喬決定親自出手,他向著掌柜直接走去。
那掌柜連忙向后爬去,他害怕呂喬殺人滅口。可手腕脫臼,用不上力,只能像一只蟲子一樣在地上撲騰。
“住手,欺人太甚!”
稚嫩清脆的聲音從一輛豪奢馬車上傳來。
呂喬定眼看起,卻見那豪奢馬車簾子被侍女卷起。
馬車里安坐著一個白發老者。身旁站著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柳眉倒豎瞪著呂喬。
呂喬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沉聲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何指教?”
老者拉著那少女坐下,笑著問道:“爾等發生何事,為何堵住去路?”
呂喬正要開口說話。那掌柜發現貴人過問,連滾帶爬過來。搶先將事情描述出來。
無非是添油加醋的說這呂喬如何作惡鄉里,指使惡奴傷人。
老者撫摸著白須,聽著掌柜的一席話,面上卻古井無波。
旁邊少女卻被掌柜的話激起義憤。
白蔥般的手指指著呂喬,嬰兒肥的圓臉鼓起像是一個河豚。煞是可愛。
她氣呼呼的說道:“你。。。你。。。虐民之徒。”
呂喬抬起頭來,風度翩翩的一笑。
可他現在面容枯槁,眼窩深陷。雙眼重瞳,外圈血瞳微微發光。像是餓鬼一樣令人害怕。
風度翩翩也只是他自認為而已。
作為一個魅力值負十的人,呂喬毫無自覺。
少女被他一嚇,畏懼的縮在老者背后,只敢伸出半個小腦袋看著呂喬。
老者微微詫異。目生重瞳的人么!
上一個目生重瞳的人還是西楚霸王項羽。
老者自然不會被呂喬的面容嚇到,只是沒想到在這九原小城,能看到一個目生重瞳的年輕人。
“爾乃何人?”老者語氣高高在上。
呂喬再次行禮說道:“回先生,吾乃九原呂家族人,名喬。無字。”
“哦,可曾讀書?”老者接著問道。
他來九原行商,自然對九原城的各家族情況熟悉。
呂氏一族全員粗鄙武夫,其中以呂氏雙雄為最。
沒想到呂氏雙雄之一的呂喬居然有禮有節。雖然身材高大,卻有幾分文華氣度,根本不像一個粗鄙武夫。
大漢并沒有明確的文武之分。
書生也能玩一手好劍,帶兵打仗都是常事。
出將入相是每一個東漢士族的畢生追求,這么多前輩大能榜樣擺著呢。
但歧視是嚴重的。歧視的是不學無術的武夫和四肢不勤的腐儒。
“父母早亡,但曾跟著家岳學習,吾雖愚笨,但深知勤能補拙。”呂喬答道。
眼前這人的身份呂喬已通過系統查看知曉。
無極甄家,中山大族。
鼎鼎大名的洛神甄宓的家族,也不知這洛神出生沒有。
這老頭叫甄嚴,而那少女叫甄姜。都是甄氏族人。
甄嚴來了興致,居然出題考教起呂喬。
呂喬心中冷笑一聲,這是瞧不起誰呢!
這幾道題全是論語中的典故,輕松回答。
甄嚴皺著眉頭,出的題也越來越生僻。
可無論這題如何生僻,呂喬依舊對答如流。
甄嚴被深深震驚。這水平可不是一個年輕人能擁有。
他搜腸刮肚好久,這才想出一個難題。這是最近在古籍上考據到的。
“學生不知,請先生指教。”呂喬目露難色,誠懇的說道。
他哪里是不知答案,只是不想和這老頭糾纏。
甄嚴儒學經驗值72,早就被他抽取了3次。
加上之前抽取的盧曦儒學經驗值20。
現在呂喬同樣擁有72的儒學經驗。說是瞬間成了一名老儒也不為過。
“哈哈哈,雖然沒答出最后一題,以你這個年紀也算不錯。不知令岳何人?盡然能教出如此博學的少年。”
甄嚴像是大夏天灌了一杯冰鎮蜜水一樣爽,終于算是考到眼前這小子。
“家岳盧植。”呂喬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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