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校尉。將名單報上來,以黃巾賊首記功。”盧植一錘定音。
“諸軍軍紀散亂,燒殺劫掠成性。
吾軍師祭酒呂喬建議盧帥,從各軍挑選勇力出眾之輩,單獨成軍,糾察軍紀。”呂喬道。
“可,立獬豸營,選三千眾。由軍師祭酒負責并掌軍。爾等不可阻撓。”
盧植沉聲說道。長水營經此動亂,怕已是沒剩幾分實力。
其余四校尉語氣悶悶的答應。
在軍中,誰的兵多,軍力強。誰說話的聲音就大,就能撈取更多的軍功。
盧植為主帥時就已經抽調各軍精銳六千入中軍,現在他女婿還來這么一遭!
四校尉心里哪會舒服,但軍令如山,不得不捏著鼻子答應。可接下來呂喬的話讓四校尉心猛的一顫。
“名不正,則言不順。喬請掌主帥斧鉞。”
呂喬看著帥案架上的黃金斧鉞說道。
盧植無語,這小子!
連我主帥之權都要侵占么?
帝授節鉞。節指虎符。鉞指斧鉞,代表著軍中生殺大權。若是手下大將不聽帥令,主帥可請斧鉞斬殺。
盧植雙手將黃金斧鉞從架子取下,來到呂喬身邊,肅聲說道:
“斧鉞重于泰山,軍師祭酒當謹慎用之。若胡作非為,吾必收回,并治你罪。”
四校尉和副帥宗元,瞪大眼睛看著這對翁婿的表演。心中不住感嘆:“不愧是三杰之首的盧植,以整軍名義,放出一頭噬人惡虎。軍中無人再敢掣肘。”
呂喬得了主帥斧鉞,插在腰帶里,大步離開中軍大帳。
而四校尉想要告辭歸營,盧植卻說需討論軍糧事宜,將他們留在帳中。
一個個面如死灰,心不在焉的樣子。盧植干脆繼續看手中那卷公羊。
呂喬將手下八十騎,分了五十出來,直接充任長水營軍官。依舊以張遼為首,曹性為輔。
長水營本有四千多人,平叛殺了一部分。張遼再清洗了一部分,直接沒有一千多。只剩下三千多眾戰戰兢兢,憂慮重重。
長水營中,集合軍士。呂喬將眾叛軍人頭堆成一座小山。
大聲對眾軍士說道:“從賊叛軍已滅。是諸位獲得了平叛黃巾的第一個大勝。
斬首千余,己方無一傷員。戰功人人有份,繳獲的財貨。吾分文不取,全賞賜諸位。”
底下軍士們一臉懵逼。這是什么神仙操作?我拿同僚人頭換成了戰功?
好一會長水軍士們才反應過來。
長水匈奴兵心大,有戰功和賞賜可拿。不會過于糾結是誰的腦袋。只要不是自己的就行。
頓時長水營里一陣歡呼,高喊呂喬的名字。
張遼和五十騎士操持接下來的軍務。是時候將匈奴之主,麒麟部撐犁喬的神跡在長水營中傳開來。
作為一個匈奴人,怎么能不拜撐犁喬呢!
呂喬帶著呂青、呂紅外加三十騎士,直接在四萬多軍士中挑選獬豸營士兵和軍官。
這四萬人呂喬行軍這些天扎了一輪。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扎了。專挑那些身高體壯,勇武有力的扎。
第一刀自然砍在盧植的中軍大營,哪叫盧植早就全軍挑了一遍。
中軍帳中盧植聽聞此消息,有些肉痛。還好呂喬沒有太過分。只挑選了七百余。
其他四營,呂喬可沒有再客氣,按數據最優秀的挑選。而且只挑那些沒背景的底層軍士。
禁軍中論資排輩情況很嚴重,那些軍官能力未必有底層士卒優秀。
而且呂喬當這全軍的面止鼎救帝,在底層士卒中武望崇高。
誰不想跟著這么一位絕世強者撈軍功掙前途。
在其中呂喬還發現一個熟人,青樓老板史阿。
這貨內穿豪奢白袍,外著鐵甲。背著大劍。這怪異裝束想要忽略都難。
三千獬豸軍很快就挑選完畢,呂喬以呂青呂紅為首,再將手下三十騎充做軍官,提拔軍士中豪杰之士。
而軍隊的磨合自然靠同僚的人頭。
三千獬豸軍直接全軍清洗。和長水營一個規矩。
有不開眼的犯罪軍官反抗阻攔,呂喬直接以斧鉞斬首。
其實這主帥斧鉞,大漢四百年來都是作為象征。掌過這個玩意的名帥很多,但呂喬敢說自己是唯一應用于實戰。
別看禁軍在雒陽城中養尊處優,但劫掠的手藝卻絲毫沒有落下。
軍中搜出的財貨堆成一座小山,婦人也不少,不少還頗有姿色。
婦人愿意離開的直接補償錢糧離開。實在沒地方去的就留下做軍醫。
有的人已被劫掠軍士全家滅口。今日挨了軍棍的人不少,現有軍醫可忙不過來。
如此規模的大清洗,全軍又不是木頭人,自然人心惶惶,怨氣深重。
但呂喬將劫掠財貨分下去后,怨氣瞬間消散無蹤,甚至還有點竊喜。
錢雖然不多,但白得的,能不高興么。
同僚劫掠,我躺贏。我勸同僚養傷再去,同僚躺床直哼哼。
大漢底層軍士是沒固定軍餉的。全靠賞賜和繳獲。
禁軍要好些,這是有編制的。皇帝毎當年節,都會放賞。
漢帝劉宏聚兵就出了大血。這幾年的官是白賣了。
當呂喬再次回到中軍大帳時。腰間的黃金斧鉞上的血還冒著熱氣,手上包裹的帝冕飄帶顏色更加鮮艷。
“稟告盧帥,全軍整軍完畢。共計斬首千余,受軍棍者三千余”呂喬報拳稟報。
其余四校尉和副帥宗元,倒吸一口涼氣。
還未與黃巾交戰,四萬大軍就折損戰力近五千。這樣真的合適么。
“禍害百姓之輩,就應當如此。軍師祭酒入座。吾收到郡縣軍報。張角軍先鋒已殺入河內,大軍需要盡快磨合,加快行軍速度。”盧植聲音略微憂慮。
呂喬正要坐回末位。沒想到其余四位校尉將首位讓了出了。
一番虛情假意的推讓,呂喬方才坐上去,與副帥宗員大眼對小眼。
主帥盧植在中軍帳簡陋的地圖上,不斷訴說著他的軍略。
他預計會在朝歌與張角先鋒接戰,張角大軍必聚于黎陽城。禁軍精銳必能破之。
黃巾賊順利時,如狼似虎。敗退必如喪家之犬。
諸軍不可窮追,給黃巾踹息的時機,讓其收攏殘兵,聚于諸城。以免流竄鄉野,禍害無窮。
而后大軍分兵三路,左軍取鄴城、邯鄲。右軍走魏縣、館陶。中軍直入列人、曲州。
呂喬面上認真的聽著,心中卻有些好笑。
岳父還告誡我不要做趙括,自己卻在紙上談兵。真把張角當做你的提線木偶么?
起義軍又沒個章法,怕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干嘛。憑什么聽你盧植安排。
而且明明攻城比野戰困難多了,卻給黃巾守城的機會。
盧植微微停頓一下,銳利的眼神掃向呂喬。
呂喬心頭不住打鼓。這老頭不會猜到我心中的想法。這么玄乎?
接下來盧植的話,卻真正讓呂喬悚然一驚。
只見盧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如果進展順利,兩路邊軍驅趕賊眾向張角主軍匯聚。吾要在廣宗城一戰全滅冀州黃巾。”
廣宗城,呂喬有印象。
盧植好像還真是在廣宗將張角圍住,然后沒錢賄賂中官,被囚車押送回雒陽。倒在勝利前了。
看來還得搞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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