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大地陷入黃巾八州之亂時,并州草原上也是暗潮涌動。
撐犁喬這個無名之輩,如一輪烈日在北方之地崛起。
他勾結匈奴人中的敗類九原匈奴,雇傭兇惡的九原漢人于冬日攻陷美稷單于廷。斬殺羌渠單于,敗休屠部,左右賢王逃遁,霸占大漠明珠云間公主。
這個事實上的匈奴之主,不修德政。他的統治如同夏日之陽一樣酷烈,橫征暴斂,搶走牧羊人身上最后一件羊皮襖,以供養麒麟部奢侈的生活。
其爪牙漢人呂布、高順帶著毫無人性的麒麟部王帳騎士橫行草原。
其余匈奴部族稍有怠慢,動輒滅族。男人成為奴隸,放牧開礦。婦人們供其淫樂,孩童認賊作父。
這整整一年,匈奴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匈奴各部首領在休屠部年輕新王和匈奴右賢王于夫羅的暗中召集下秘議。
右賢王于夫羅在會議上大罵撐犁喬之殘暴,號召全部匈奴部族聯合起來收復美稷城,讓大匈奴再次偉大。
會中除了年輕氣盛的休屠新王義憤填膺之外,其余各部首領卻各自低頭嘆息。
于夫羅眼中的失望不可抑止。
這些人已經被撐犁喬的爪牙呂布、高順等駭破膽。居然如此懦弱,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其中一個部族首領說道:“中原大亂,黃巾賊作亂八州。大漢絕對沒有精力管并州之事,不如我們趁機劫掠西河太原等地。大撈一筆,就算單于再來收稅,也不至于拿不出啊。”
于夫羅大怒,對那部族首領歇斯底里吼道:“什么單于?我才是真正的匈奴單于,羌渠單于之子。撐犁喬非匈奴四大貴姓出身,他有什么資格當單于。”
那部族首領面帶嘲弄看著于夫羅,心中鄙夷。
這是無能敗犬的狂怒。都被從美稷王廷趕出來的喪家之犬,部眾全失,靠著各部打秋風過活。有什么資格坐在帳中。
匈奴人遵從于強者,鄙夷敗者。
要不是于夫羅手中還有幾千敗兵。這部族首領說不得就要出聲嘲諷。
這時匈奴老王打了個圓場。
“非是我等懦弱。單于廷部眾全被麒麟部吞并,其二十萬部眾光青壯就可出六萬。還有那一萬二左右的王帳直屬騎士,不事生產,整日磨煉武藝。
其中有三千多都是征召的九原武夫。九原武夫想必大家都清楚是些什么樣的兇惡之輩。
吾等部眾加起來雖能有四十來萬,勉強能湊出十余萬騎兵。但誰有把握戰勝單于的軍隊?單于他可是萬騎破美稷,如冒頓單于一般無法匹敵。
與之對敵必敗,不如我等造大漢的反。等大漢朝廷緩過氣來,必派大將平叛。到時候借那大將之手斬殺單于。
畢竟這百余年間,死于平叛大將之手的單于可不少。”
這席話說完。坐在帳中的各部首領們眼睛猛然一亮。
要說還是老王智謀深遠啊。
匈奴各部首領誰心中不恨撐犁喬。他不單單是征重稅,還要各部獻上美女以供其淫樂。
匈奴普通牧羊女風吹日曬哪有什么美女。美女全是貴族女子,各部首領的妻女。可偏偏撐犁喬強得可怕,沒人敢反抗。
匈奴老王這一計才真的妙啊。
讓撐犁喬和漢朝平叛大將相互攻殺,怎么看都是咱們贏麻了。
眾人商議好后,各自散去。
正當并州漢人沉浸在秋收的喜悅中時。匈奴各部同時發兵,開始攻略西河、太原。
只一月,橫掃西河郡,攻殺西河郡守邢紀。
并州刺史張懿在救援西河郡之時,被休屠新王帶部埋伏。漢軍大敗,刺史張懿勉強突圍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休屠新王摩拳擦掌想要攻破州治晉陽城,卻沒想到在晉陽城吃了大虧。
明明并州郡兵早已敗散,晉陽城何時有這么多守衛。個個頭裹黃巾,黃巾上懸掛一塊木牌。
武力雖然和匈奴牧民一樣拉胯,但搏殺起來像是瘋子一樣,讓人膽寒。
休屠部折損不少,不得不等匈奴各部聚齊再來啃這塊硬骨頭。
越來越多的部族匯聚在晉陽城下,本以為勝利在望。
可哪知源源不斷有漢人風塵仆仆從冀州方向趕來。
而且規模驚人,數萬十數萬,有青壯也有婦孺。帶頭的還是盔甲整齊、武藝高強的漢人武將。
匈奴首領們雖已匯聚十萬騎兵,但各各心中不安。莫非是圈套?
不過有些稍微有見識的匈奴首領察覺到,這些漢人不正是在中原鬧得很兇的黃巾賊么。
他們是吃飽了撐著不去造朝廷的反,為何要與我等匈奴人為難。都是自己人啊!
匈奴派出使者去與黃巾賊溝通。呂青、呂紅、并張郃、朱靈等哪能做主,只有將使者送進晉陽城。
帶著黃巾余孽堅守晉陽城的田豐,直接將那使者斬殺,懸尸城門。
匈奴首領們更是費解,這黃巾賊怎么鐵了心與晉陽城一伙。
可他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若不攻陷晉陽城,根本不會引起朝廷的重視。借朝廷平叛大將斬殺撐犁喬的妙計就會落空。要是等撐犁喬反應過來,各部就慘了。
匈奴人不得不逐漸加碼,征調更多的青壯與黃巾賊對峙。
當秋季快要結束,匈奴族中青壯抽調一空。黃巾那邊的人仿佛沒完沒了,開始總數二十萬,三十萬,最后五十余萬漢人。
匈奴首領們心中恐懼。他們全部老弱婦孺加起來都只有四十萬。這并州怎么突然多出來五十萬漢人!
弄明白數量的當晚,匈奴騎兵們心驚膽戰的悄悄退回西河郡。還好都是騎兵,那些漢人沒有追擊。
晉陽城里的田豐卻沒有因為匈奴大軍退去而高興。
田豐任并州別架,位卑權重。輔助刺史張懿處理并州大小政務。
大漢以小制大,就算一州刺史也不過是六百石。
深已夜。田豐坐在坐席上,眉頭高高皺起。呂子墨真是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城外五十萬漢民,加上城中第一批黃巾俘虜十余萬。整整六十萬漢民,要怎么安置。
沉重的壓力讓田豐夜不能寐,只二十余歲的年齡,面容都有幾分蒼老之意。
這時門外走進一位身材高挑的婦人。那婦人渾身上下帶著勃勃朝氣,英姿颯爽。
她端著一碗人參雞湯放在田豐身前案幾上,撫摸著田豐的背脊,柔聲說道:“夫君,該歇息了。”
田豐手中毛筆盡然掉落在竹簡上,他苦著臉說道:“夫人,為夫公務繁忙。今日需得處理完必。六十余萬漢民還需要安置啊。”
“可是大父說,要為你田家早日開枝散葉。”
那婦人緊緊將田豐抱住,撒著嬌。哪怕田豐八尺偉男子,在那婦人懷中也顯得有些柔弱。
“二妹,秋日將盡,天氣漸寒。民眾若是再不妥善安置,不知多少人會被凍死。為夫于心不忍啊。你且自去歇息吧。”
田豐悲天憫人的嘆息道。這一身正氣讓呂二妹的眼睛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她嬌嗔一聲夫君。
田豐身子一僵,不得不喝了雞湯,熄燈前往后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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