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河北岸,有一排大帳,沿著河岸一字排開。
而與大帳隔河相望的,是涇河和渭河交匯處的小洲。
小洲三面環水,洲頭上佇立著一頂碩大的帳篷。
帳篷周圍,有士卒正在往里面搬運案幾、坐榻。
還有一些侍從正在河兩岸架起火堆,準備烤肉。
除此之外,十里以內,一片空曠,無人無馬。
有一些將領已經到了,正在一一安置中。
張橫立刻大笑:
“你看!我就說沒有事!”
“馬騰怎么說也是咱們西北漢子,能玩那些中原人的詭詐之計?!”
“走!”
梁興仔細看了半天,果然沒有藏伏兵的地方,這才徹底放下心下來,興奮地嚷嚷道:
“就沖馬騰這敞亮勁兒,我一會兒一定要多喝些!”
張橫睥睨著梁興:
“你就不怕喝多了,等下咱哥兒仨生死一起的時候,走不了道了?”
梁興嘻嘻一笑,一招手:
“走走走!”
段煨不由哈哈大笑。
三人一起策馬,帶著自己的隨行人馬向聚會處奔了過來。
到了河邊,立刻有侍從上來引導。
隨從們被安置在河岸的一排大帳中。
遠處有十幾個大灶,不少廚子正在忙碌中。
每個帳外,還豎起了幾個烤肉的火堆。
大家走過大帳,看著廚子正在侍弄架好的羊肉和豬肉,氣氛立刻歡樂起來:
“馬校尉就是大方啊!”
“今天咱們都要吃個夠啊!”
“好不容易逮到一回吃大戶的機會,怎好意思讓肚子空著?”
“我跑了一千多里就為了這一頓啊!”
“你們看,帳里角角落落全是酒啊!”
“香的很!”
“噫!嫽扎咧!”
段煨三人則被除去了身上的兵器,跟隨侍從到河邊乘船,渡過了五十米寬的河道,上岸到了洲頭。
主帳很寬敞,能坐下二十人。
里面正后方擺著兩個主位,明顯是馬騰和韋康的。
兩側分別擺放了十多個案幾。
此刻,案幾后面的榻上,已經坐了五六個人。
見到段煨三人前來,里面的人紛紛站了起來,相互打招呼。
段煨一眼看到程銀,不由驚訝:
“你也被請來了?”
程銀不由苦笑:
“今天你是第五個問我的。”
段煨看了看帳篷里的人數,暗暗好笑:
“看來大家都很關心你,畢竟只有你斗膽挑戰了咱們的馬校尉。”
眾人都哈哈大笑。
張橫接著嚷嚷道:
“今日有程將軍在,咱們心里還慌啥?馬校尉一發怒,咱們就把程將軍獻上去消氣兒!”
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程銀故作擔憂地嘆了口氣:
“你們真為我好,就別笑了,一會兒馬校尉大刀上來了,哪位兄弟義氣,我擋一下。”
侯選爽朗一笑:
“人家馬校尉要是想殺你,當時就殺了,還能把你留到清明后?”
程銀哭笑不得。
當時馬騰放他走,他還挺意外的,以為馬騰只是單純不想結深仇。
沒想到,馬騰殺韓遂,可是毫不猶豫,一點都沒手軟,說殺就殺了。
消息傳來,他立刻有了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同時,還對馬騰生出一份莫名的好感來。
所以此次馬騰相邀,他第一個就趕到了。
同為河東人的李堪見程銀被大家調侃,也來了興致,拍了拍胸膛說:
“做兄弟,怎么也要義氣,要是馬校尉要你的命,我絕對不獻上我的!”
程銀一聽,佯怒大喝:
“拿我的刀來!”
大家都不屑的“切~~~~~”
成宜笑道:
“誰現在身上還膽敢藏著刀,去河里罰站去!”
門口又進來一彪漢,立刻大喝:
“誰還有刀?看我楊秋怎么收拾你!”
馬玩哈哈大笑,招呼著楊秋:
“又來一位兄弟!來來來!坐!”
“坐下先諞!”
楊秋毫不客氣,立刻大咧咧坐下來。
“這個馬騰,真是會折騰!”
“好好的長安城不讓我們去,在這里吃什么飯?”
馬玩一聽,立刻裝作敬佩:
“哎呀,楊將軍,還是你勇!”
“要是在城里,我們可不敢進去。”
楊秋朗聲大笑:
“你們還真慫!”
“我看馬騰就是覺得你們慫,才在這里設宴的。”
“人家真心請個客多不容易,咱就放心吃吧!”
“一會兒多敬人家兩杯,讓人家以后別盯著咱們就行。”
段煨已經在坐榻上坐下,看著這一群人,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平時一言不合就吵架,今天被收了兵器,個個立刻變得像兄弟似的,人心啊。
眾人正聊著,馬騰和韋康一起走了過來,身后簇擁著馬超,龐德,馬鐵,身旁還跟著一個身形精干的長須漢子。
大家見主角來了,立刻起身:
“見過馬校尉,見過韋州牧!”
馬騰爽朗地一陣大笑。
“大家坐!”
馬騰和韋康坐在主位上,其余人分次序坐定。
在涇水北岸那一排帳篷的最邊上,是一頂和其他帳篷一般無二的帳篷。
但是里面卻很安靜。
帳篷中央一張大桌,桌上擺著一張大盤。
盤中是幾條開腸破肚、弄得干干凈凈的鮮魚。
蘇哲正在給每一條魚細心地揉上鹽花。
終于用上東海產的提純鹽了,再也不用自己提純,多省事啊。
蘇哲正在感嘆,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似乎明白這幾天為啥頭暈了。
老天爺這賬算得還真清,一次不落呀!
張飛看著蘇哲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由著急。
“咱們真不用過去么?”
蘇哲看了一眼張飛,繼續撒鹽:
“去干什么?打架么?”
許褚看著張飛管天管地的樣子,不由笑起來:
“翼德,軍師讓你過來吃烤魚烤肉,你就只管吃,管那么多作甚?”
張飛意興闌珊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我就是擔心,畢竟成敗在此一舉嘛!”
太史慈心中暗笑,你小子不就是想要去現場觀戰,下次好回去吹牛么?突然之間就很想逗一下張飛。
太史慈俯身過來,仔細看了張飛的腦袋一眼,突然認真說道:
“我看翼德這印堂色氣有變,下半輩子恐怕要改行啊!”
張飛莫名其妙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印堂。
趙云暗暗瞥了太史慈一眼,立刻會意,噗嗤一聲笑了。
蘇哲心中奇怪,這是什么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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