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方面,最新的命令被送了出去。
駐扎在繁陽的李孝恭,最先接到了軍令。
議事堂,李孝恭找來了擔任監軍的陳宮,以及甘寧、蔣欽、周泰、戚繼光等將領。
“諸位主公的軍令到了。”
李孝恭一言既出,甘寧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可是主公要進攻曹操了?”
戚繼光則是有不同的看法:“曹操的勢力要比公孫瓚強不少,主公剛剛結束幽州之戰,恐怕不會大舉南下吧。”
“沒錯,主公的軍令是讓我們佯動于白馬要塞,吸引曹軍的注意力,策應雷豹軍團進攻張楊。
并派遣了百騎司和不良人,密切監視曹軍動向,一旦他們向河內動兵,我們就進攻白馬要塞。”
“切~”甘寧一臉不爽的靠在椅子上,“還可以可以開戰了,結果根本打不起來嘛,帶著兵馬出去溜幾圈,然后回來,無趣。”
蔣欽倒是鎮靜些,“幾乎沒有損失,可以實現戰略意圖,這不是挺好的,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聽主公的命令吧。”
“陳先生怎么看?”李孝恭詢問起陳宮的建議。
陳宮自然明白李燁的想法,也只能出言寬慰這些將領:
“各位將軍,此次雖然用不著我們正面參戰,但是拿下河內,也就意味著我們與曹操的大戰越來越近了,屆時王鯊軍團首當其沖,諸位難道還愁英雄無用武之地嗎?”
“公臺先生說的不錯,”李孝恭站起起來,說道:
“興霸(甘寧)、幼平(周泰)、元敬(戚繼光),隨我帶兩軍五營,共計兩萬五千兵馬,渡河駐扎在白馬要塞以北。
至于對黃河河道的封鎖以及后面的糧草運輸,還需要公臺先生和公奕(蔣欽)多多費心了。”
“諾。”
“末將遵命。”
“各部做好準備,兩日后,渡河。”
“諾。”
次日
鄴城的秋收大會也正式開始。
李燁帶著一眾官員,來到城外臨時建立的祭壇上,祭祀天地。
祭壇前,鄴城的文武官員聚集,主持祭祀的崔琰最先登臺致詞。
崔琰念了一篇祭祀文章后,李燁親自登臺上香,典韋和沮授一左一右,三人在祭壇上,李燁插上香燭。
祭祀的活動進行了半天,從下午開始,至后面的幾日,是百姓們的活動。
敲鑼打鼓、唱戲等各種民間活動,街道上熱鬧非凡。
祭祀完成后,李燁與一眾官員,返回州牧府,今日在州牧府設宴,來歡慶今年的豐收。
大堂之上,歌舞升平,觥籌交錯。
上到官員,下至百姓,共同慶賀豐收的秋季。
與此同時,李福也帶著一眾家仆,前往荀府,將荀采接到了李府。
荀爽和荀棐在荀府門前,看著荀采的車駕離開。
荀衍在州牧府參與秋收祭典結束后的聚餐,而荀諶此時正在前往徐州的路上。
“父親,小妹嫁給主公,我們也算得上外戚了吧?”
荀棐雖然能力比不上其他四荀,但那也得看和誰比,他本身能力也還是可以的,顯然成為外戚這件事,好壞參半。
“嗯,”荀爽微微點頭,“這個身份會讓我們更好的在鄴城立足,但也意味著我們會徹底進入那些人的眼中。”
“那些……”荀棐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荀爽給堵住了嘴。
“隔墻有耳,跟我來。”
荀爽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步伐相當的快。
兩人來到書房,荀爽反復觀察后,確認了不存在偷聽的現象后,坐了下來。
荀棐不解的問道:“父親,這里是荀府,應該沒有什么好擔心。”
“哼,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荀爽到了一盞茶,泯了一口,“聽說過不良人嗎?”
“不良人,”荀棐也是在州牧府任職的,對于不良人他自然有所耳聞:
“我聽說那是主公麾下的一個秘密機構,監察各地官員。”
荀棐頓了頓,有些震驚,“父親,您的意思是,荀府內也有不良人的臥底?”
“老夫也不清楚,但不得不防,采兒入了李府,未來也難料啊。”
荀爽對自己女兒未來的生活還是有些擔憂的。
“父親不必擔憂,傳聞主公的內府,還是比較和諧的。”
“涉及到利益,還能和諧嗎?”荀爽顯然是人生閱歷豐富:
“主公的五位妻妾,其中二位喬夫人,自揚州就一同追隨主公,情意深厚,在這一點上,其余夫人難以比擬,她們身后站著的是主公。
蔡夫人身后沒有大的士族勢力,區區一個蔡邕,在士族面前,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沒有威脅。
至于二位甄夫人,也有些麻煩,她們是冀州人,主公未納冀州士族之女,就目前而言,此二女身后,便是冀州派系。
采兒入府,就意味著我們潁川士族,也加入了,內府形勢,將會更加的撲朔迷離。
老夫也只能希望采兒平安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父親,主公目前的長子霖公子,雖然是庶出,但其母瑩夫人,還是婉夫人的親妹妹,即使婉夫人未生下嫡子,只要將霖公子過繼入膝下。
那么霖公子依然可以獲得嫡長子身份,此事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荀爽看著荀棐的理解,不免搖了搖頭:
“老夫讓采兒入府,不是讓她去爭,你也要記住,我荀家萬不可輕易參與奪嫡之爭。
讓采兒入府,不過是為了和主公之間形成更親密的關系,以保全荀家。
河北士族與主公之間的關系,遠比你想象中復雜,我只是不希望你們成為派系爭斗的犧牲品。
老夫已經六十多歲了,日后還得靠你們自己,一定要慎之又慎。”
“孩兒明白,荀家只有跟著主公,才能在冀州立足。”
荀爽摸了摸胡子,他內心深處,自然也希望荀采可以為李燁誕下男嬰。
這樣日后拿下潁川,憑借荀氏底蘊和潁川士族,未必不能爭一爭,荀家也能更上一層樓。
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先保證荀衍、荀諶和荀棐的安全和地位。
荀爽已經到了耳順之年,早已看淡生死,唯愿天下久安,荀家子孫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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