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丁瑤住處，曹鑠又向卞夫人辭行。
卞夫人倒沒說什么，只叮囑他在河北不要亂說話，也不要凍著餓著。
反倒是卞曦，哭的像個淚人兒。
她越是這樣，曹鑠越覺得該讓她回家住些日子。
沒過門就會哭鬧，真把她收到房里，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
向卞夫人辭了行，曹鑠來到曹宅門外。
司馬懿和陳伍、劉雙帶著幾名衛士早就等在那里。
見曹鑠出來，眾人向他行禮。
“公子要去河北？”司馬懿問道。
“你們都知道了？”曹鑠反問。
眾人點頭。
“才從皇陵回來，公子又要去河北。”陳伍說道：“這也太辛苦了。”
陳伍和劉雙沒有跟著曹鑠守皇陵。
他們當然不知道曹鑠在那里過的是多么逍遙快活。
倆人還以為公子整整吃了半個月的苦頭。
“身為曹家人，當然要為曹家分憂。”曹鑠說道：“我心系天下，立誓解萬民倒懸，自己辛苦些又算什么？”
“公子品行高潔，是我們沒能領會。”陳伍抱拳說道。
“知道我的好處就行，不要說出來。”曹鑠說道：“你們總是這樣夸我，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司馬懿把臉扭了過去。
陪著曹鑠守了十五天的陵園。
只有他清楚，那半個月曹鑠可是過的十分愜意！
如果不是要向曹操復命，他恐怕都不舍得離開陵園。
“別在這站著了。”曹鑠招呼眾人：“隨我去見孔將作，我們今天就要出發。”
“今天就走？”司馬懿問道：“是不是太倉促了些？”
“給袁紹封個官而已。”曹鑠說道：“又不是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早一天晚一天沒什么區別。”
來到許都官署，曹鑠看見孔融正親自指揮隨從往大車上裝載貨物。
“孔公。”到了跟前，曹鑠向孔融見禮。
“公子來的這么早？”孔融回禮問道。
“我就是跟去見見世面，不像孔公要準備的很多。”曹鑠說道：“隨從到齊也就來了。”
看著正往大車上裝的東西，曹鑠問道：“我們去給袁紹封官，還得送他這么多禮品？”
“袁紹掌控河北，唯一能與他抗衡的就是公孫瓚。”孔融說道：“公孫瓚這兩年圍在易京，早晚被袁紹擊破。曹公沒打算和袁紹反目，為表誠意，封了官爵當然還要給些實用的東西。”
“官爵不就是實用的東西？”曹鑠說道：“大漢朝這么多人，哪個不是削尖腦袋想做個大官？”
“公子覺得官爵有用？”孔融問道。
“難道孔公認為官爵無用？”曹鑠反問。
“陛下封了將軍，卻沒有半個兵卒調撥。封了刺史，卻不能給予半寸土地。”孔融說道：“朝堂之上，所有官爵不過都是掛名。袁紹兵多將廣，哪會在乎區區大將軍？”
“既然如此，孔公為什么還提議給他封官？”曹鑠問道。
p; “不給封官，還能給什么？”孔融說道：“陛下在許都，只有許都封的官員才是真正的大漢朝臣。袁紹要的就是個虛名而已。”
“好復雜，我完全想不明白。”曹鑠撇了撇嘴。
“公子不是想不明白。”孔融笑道：“只是想明白了。不肯像我一樣說出來。”
“孔公太看得起我了！”曹鑠咧嘴一笑：“我雖然還算聰明，很多事也能看得通透，可天下大事卻把握不準。”
陪著曹鑠又聊了幾句，孔融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公子稍等片刻。”
“孔公只管去忙。”曹鑠說道。
孔融離開后，陳伍小聲問曹鑠：“公子怎么當著孔融如此謙遜？”
“我是那種自大的人嗎？”曹鑠瞪了他一眼問道。
陳伍心里嘀咕，天下間除了公子，恐怕沒有哪個會經常把自己夸的像是一朵花兒。
可他又怎么可能把這些說出口，連忙回道：“公子當然不是。”
“那不就對了！”曹鑠說道：“謙虛是美德，謙虛會讓人看穿很多事情。我一直都告訴自己也告訴你們，做人要謙遜，從別人身上能學到很多好東西。”
不僅陳伍滿頭黑線。
就連司馬懿和劉雙心里也在嘀咕。
公子嘴上說著謙虛是美德，實際上又把自己惡狠狠的夸了一頓。
送給袁紹的禮品和路上要用的飲水和干糧裝上車，孔融來到曹鑠面前：“公子，該出發了。”
沒見有人送行，曹鑠說道：“我倆這次去河北還真不受待見，連個送行的都沒有。”
“荀公等人要來送行，是我讓他們回去了。”孔融說道：“不過去河北傳道圣旨，給袁紹送些好處，事情還沒辦成，怎么好意思讓人煞有介事的送行？”
“孔公說的沒錯。”曹鑠說道：“低調是美德，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
“低調？”孔融疑惑的問道：“什么叫做低調？”
又說了這個時代人不懂的詞，曹鑠解釋道：“也沒什么，就是說孔公辦事不張揚。”
“公子謬贊！”孔融笑了笑，向眾人喊道：“各自上馬，我們出城。”
準備了大半個上午，隊伍出城的時候離正午已經不遠。
雖然已經進入早春，寒意還是十分濃重。
耀眼的太陽把光芒投照在身上，頂著迎面吹來的風兒，人們還是感覺不到暖意。
“出城是不是有點晚了？”曹鑠說道：“還不如吃了午飯再出發。”
“要是再耽擱，恐怕就得等到明天了。”孔融說道：“高覽領兵駐扎在延津對岸，假如袁紹下令渡河，曹家就得派兵迎敵。荊州劉表早有不臣之心，宛城張繡虎視眈眈，淮南袁術、徐州呂布，早就對曹家有覬覦之心。以曹家軍力，根本無力對抗各路大軍。早些穩住袁紹，將士們就能休養生息，為以后備戰。”
“孔公，有個問題我想問你。”曹鑠岔開了話題。
“公子請問。”
“袁紹家的閨女是不是長的很好看？”曹鑠問道，
孔融愣了一下，陳伍、劉雙等人聽他這么問，一個個滿頭黑線。
公子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人還沒到河北，就惦記起了袁紹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