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三國之無賴兵王 > 第2382章 我們都老了
    鄧展當面夸贊曹鑠。

    曹鑠哈哈一笑,對他說道:“你如今倒是和當年的蔡稷有幾分相像!”

    略顯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鄧展說道:“我所說的,可是句句發自肺腑。自從當年追隨陛下,這么些年以來,我確實沒有見過誰能像陛下一樣有這么多的奇思妙想。中原亂了這么多年,當年的很多豪雄都曾想著要成為天下之主。細數起來,哪一方豪雄是弱的?到最后還不是都被陛下給滅了?”

    “當年討伐各路豪雄,我們可沒有更多的殺器。”曹鑠說道:“那時我們眼中的天下,不過是中原和周邊一些地域罷了。如今我所說的天下,卻是這個世上所有有人的地方!”

    “陛下想著拿下整個天下,可我們卻不知道,天下究竟有多大。”鄧展回道:“陛下要不要派人去探查一下?”

    “探查?”曹鑠說道:“其實天下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大,從長安出發,隨意選擇一個方向,只要一直往前不要轉彎,早晚還是會從相反的方向回到長安。”

    鄧展當然不可能知道腳下的土地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圓球。

    在這個時代,人們都以為天是圓的,而地卻是方的。

    這就是最原始的天圓地方說。

    這種說法,不僅在西方盛傳,就算在中原,也是被幾乎所有的人認同。

    曹鑠說的這些,讓鄧展感到有些不明所以,可他又不好繼續追問。

    其實他也明白,追問下去,曹鑠即使給了解釋,他也不會弄清楚其中的道理。

    與其得到想不明白的回答,還不如什么都不問,只要有曹鑠在,他心中的這些疑惑早晚都會得到解答。

    鄧展沒有再問,曹鑠也沒再多說。

    來到皇宮正門,祝奧已經帶著一隊衛士在那里等候。

    曹鑠翻身上馬,招呼了鄧展和祝奧一聲,往凌云閣方向走去。

    跟在曹鑠身后,鄧展和祝奧帶著衛士護衛著他,沿著街道前行。

    身為大魏皇帝,曹鑠每次出行并沒有那么大的陣仗。

    長安城里的百姓也是時常能夠見到他。

    街道上的百姓見到曹鑠,紛紛自覺的讓到路邊,向他躬身行禮,目送他從身旁走過。

    曹鑠做了皇帝之后,曾經下過旨意,百姓在路上見到他,只需要讓到路旁行禮就好,不用跪伏在地,行跪拜大禮。

    大魏皇帝出行,陣仗都是如此簡單,官員當然不可能有比他更高的待遇。

    各地也曾出現過有官員外出,下面小吏為了溜須拍馬清理街道,讓所有百姓遠遠觀望,不許靠近半步。

    消息傳到曹鑠耳中,他當即下旨,把那些小吏清除出官府,至于因為出行而清理道路的官員,則被革職查辦。

    用曹鑠的理念來解釋,官員原本就是為了給百姓辦事。

    良善百姓絕對不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半道攔阻官員車駕,但凡有人攔阻,多半都是確有冤情。

    要是連地方官員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出行的時候把道路清理干凈了,不讓百姓靠上前去,豈不是讓百姓無處申冤?

    像那樣的官員,要與不要也沒什么區別。

    曹鑠沿著街道前行,不時還和鄧展、祝奧說上幾句。

    沿途的百姓等他們走過,又紛紛回到街道,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從沒見過曹鑠一樣。

    鄧展回頭看了一眼恢復熱鬧的街市,對曹鑠說道:“陛下出外,從不清理街道,如今各地官員有樣學樣,倒是獲取了不少好口碑。只是這么一來,陛下每次外出都會讓人提心吊膽。”

    “有什么好提心吊膽的?”曹鑠笑著說道:“地方那些小官,官職不大,卻整天擔心有人會謀害他們?像他們那樣的人,多半都是做了虧心事,要是不做虧心事,百姓愛戴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害了他們?”

    “陛下說的是。”鄧展回道:“地方官吏都是賤命一條,根本不值當有人要殺他們。可陛下卻是不同,身為大魏皇位,陛下可是九五之尊……”

    “那又怎樣?”曹鑠說道:“長安井井有條,雖然人口眾多,可各條街道管控也是嚴密的很。倘若有人能在長安行刺我,長安的地方官和駐軍將領也就該被拖出去砍了。”

    曹鑠有這樣的認知,鄧展和祝奧當然不敢和他爭辯,只是不住口的應和著,跟隨她繼續往凌云閣方向走。

    才離開皇宮沒有多會,總管事回到凌云閣,當即把要緊的管事都給召集起來,商討如何執行曹鑠安排的那些事情。

    聽完總管事說的那些,諸位凌云閣的高層管事一個個面露錯愕,好像都不敢相信世上居然還有這些賺錢的操作。

    “這些都是陛下說的?”有一個管事不太確信的向總管事問了一句。

    “我才從皇宮回來,難道陛下說的話,我還敢有不用心聽的?”總管事先是回答了他,隨后向眾人問道:“你們認為陛下如此安排,我們該怎樣才好?”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有一個人回道:“以往陛下給我們想到的主意,都可以讓凌云閣賺到盆滿缽滿。如今給的這些指點,當然能夠幫著凌云閣渡過難關。自從望月樓被交給衛玉,我們凌云閣的生意可是一天比一天難做。”

    “我要告訴你們的還有一件事。”總管事說道:“陛下不僅是把我給召了過去,與我一同去的還有衛玉。所以我才到凌云閣,就把你們召集了起來。陛下傳授的這些法子,我在回來的路上也曾想過,確實是賺錢的好門路。只不過操辦起來會有不少的麻煩。請你們過來,就是要讓你們都想想辦法,至少在望月樓做出反應之前,我們先把該辦的都給辦了。”

    “什么事情都有望月樓。”總管事提起望月樓,當即就有人皺起眉頭說道:“但凡有他們 凡有他們摻和,我們的好處就會被分走不少。”

    “難道你們還不明白?”總管事對眾人說道:“陛下所以把我和衛玉都給召過去,為的就是要讓凌云閣和望月樓爭。從陛下說的話里,我能感覺的到,他是想要我們凌云閣和望月樓彼此制衡。要是其中有一家衰退,另一家立刻就可以采取兼并。望月樓以往是屬于我們凌云閣約束,自從衛玉掌管那里,他們不在受凌云閣約束,如今反倒還奪走了很多原本屬于凌云閣的營生。要是再不給予反擊,就怕我們凌云閣早晚會成為望月樓的附庸。”

    “他們做夢!”總管事說到凌云閣將來有可能會成為望月樓的附庸,當即就有人回道:“我們凌云閣家大業大,難道還會被小小的望月樓給兼并了不成?”

    另一個管事則沒有他那么激動,皺著眉頭對總管事說道:“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認為你不該說,難道你就不會說?”總管事臉色凝重,對那個管事說道:“有什么話,你只管說就是。”

    “最近我一直在尋思,為什么望月樓壯大的如此之快。”那個管事說道:“如今倒是想明白了一些。”

    “想明白了什么?”他說想明白了,總管事眼睛一亮,連忙向他問道。

    “衛玉年輕,當初陛下用他,應該也是等同于下了一場賭注。”那個管事說道:“如今看來,陛下的賭注下的確實沒錯……”

    他這么一說,當即就有人反對:“照著你這么說,我們的總管事莫非是老了?”

    提出質疑的人剛開口,總管事就制止了他,向那個說衛玉年輕的管事問道:“你認為該怎么辦才好?”

    “陛下能從衛家請來衛玉,難道我們就不能找到更適合的人來幫著總管事?”提出衛玉年輕的管事回道:“前些日子不是有蘇家的后人來投?當年蘇雙也曾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他的后人或許也有可用的。”

    “蘇家后人來投凌云閣,必定是在蘇家過的并不舒暢。”總管事捏著下巴想了片刻,對他說道:“假如真的是人才,難道蘇家不會用他?”

    “衛玉當初也不被衛家待見。”那個管事說道:“在他掌管望月樓以后,可是從我們凌云閣搶走了不少營生。”

    總管事皺著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么,有其他的管事說道:“總管事擔心的也沒錯,要是用了蘇家的人,萬一把我們凌云閣給弄壞了……”

    質疑的聲音再次被總管事打斷:“先把蘇家后人約來,倘若他真的能夠幫著我們凌云閣制衡望月樓,以后我把凌云閣傳給他,也沒什么要緊。”

    他隨后又問了一句:“那個蘇家后人叫什么來著?”

    “蘇真。”提出要用蘇家后人的管事說道:“此人來投凌云閣不成,最近還留在長安沒有回去,據說是到了一家商鋪做伙計,把那家商鋪管的井井有條。”

    “只是管好了一家商鋪,可不算什么能耐。”總管事說道:“一旦他來了凌云閣,要管的可是百家千家商鋪。一旦我們的商場和超市投入使用,他要管的將會比百家千家商鋪更多。耗費的心力,并不是如今他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相提并論。”

    “要不要我去和他先談一談?”提出用蘇真的管事向總管事問了一句。

    “不!”總管事想了一下說道:“你不用去和他談,只要讓人把他請到凌云閣來,就說我有事和他商談也就成了。”

    正與諸位管事商討著如何應對望月樓,一個婦人走了進來,對諸位管事行了一禮,向總管事稟報:“陛下來了。”

    才離開皇宮沒有多久,曹鑠就跟到了凌云閣,倒是讓總管事感到十分詫異。

    他先吩咐婦人,說是馬上出外迎接曹鑠,隨后交代諸位管事各自把手上的事情辦好,又吩咐那個提出請蘇真來凌云閣的管事,先去把蘇真請來,晚些時候他再親自接見,隨后就離開了房間。

    來到大門外,見到曹鑠,總管事躬身一禮:“不知陛下來了,沒能到門外遠迎,還請陛下降罪。”

    “只因為你沒有到門外遠迎,我就給你降罪。”曹鑠笑著說道:“要是真的那樣,豈不是太過兒戲?”

    “出來迎接的晚了些,也是我剛才正與諸位管事商討如何把陛下交代的事情給辦好。”管事回道:“恰好才把事情交代完,陛下就來了。”

    “這么說,我來的還真是不巧。”曹鑠笑著說道:“你們已經商討完了,我此時過來,豈不是什么都聽不見?”

    “陛下想知道什么,我來回稟也就是了。”陪著曹鑠走進凌云閣,管事引領著他上到頂層,對曹鑠說道:“凌云閣最近弄到一些好茶,先前曾給皇宮進貢了一些,如今還剩了不少,我這就讓人給陛下送上來。”

    “好茶我不缺,我只是想來凌云閣看看街景。”來到管事特意領他走進的一間暖閣,曹鑠推開窗子望向外面:“凌云閣外面的街道,是不是都屬于你們?”

    “正是。”管事回道:“附近的街道早就被凌云閣買斷,在這里經營的商戶,每個月都要交一些盈利給我們。”

    “這就是像我說的商場一樣。”曹鑠說道:“只不過商場和街道還不一樣,商場沒有這么狹長,布局也和街道不太相同。”

    “陛下的意思我都明白。”管事回道:“剛才和我眾人商議,認為望月樓能從我們手中搶走不少營生,一來是因為凌云閣家大業大,早就有了膨脹的心思,二來則是衛玉畢竟年輕,他的很多見解和方法,都是我所不用也不敢用的。”

    管事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曹鑠感到十分意外。

    他回頭看向管事:“你手下的人敢這么說?”

    “只是有人說了衛玉年輕,后面那句是我加上的。”管事回道:“當年追隨陛下,我正值壯年,還能為陛下做些事情。如今我已經老了,凌云閣的人才青黃不接,確實是讓我心痛的事情。”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些見解。”曹鑠輕嘆利益聲:“不只是你老了,而是我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