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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1章非比不可

    馬云祿當著眾人說出她和曹鑠的賭約。

    馬騰頓時勃然大怒:“你一個女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要我臉面何存?”

    早就知道肯定會被馬騰訓斥,馬云祿只是低著頭不敢吭聲。

    旁邊有一人站了起來,抱拳對馬騰說道:“叔父,小侄倒是覺著云祿堂妹的做法沒什么不妥。”

    說話的正是馬騰從子馬岱。

    馬騰的幾個兒子,從馬超起,個個都是沙場上的猛將,可要他們出謀劃策卻是差了些。

    偏偏這個侄子馬岱,武勇平常的很,反倒是時常能給他出些實用的主意。

    馬岱開口說話,馬騰按下怒氣,語氣卻還是不太好的問道:“你有什么看法?”

    “敢問叔父,如今天下誰家的權勢最大?”馬岱問道。

    “那還用說。”馬騰說道:“當然是曹家。”

    “叔父敢不敢得罪曹家?”馬岱又問道。

    馬騰沒有吭聲。

    在坐一人站起來說道:“有什么不敢?”

    此人正是馬超麾下猛將龐德,他接著說道:“曹家要是因為這個出兵西涼,我們和他們打就是。”

    “龐將軍稍安勿躁。”馬岱說道:“將軍認為可以打,叔父未必認同。”

    “你說的沒錯。”馬騰點了點頭:“我們確實不是曹家的對手。”

    “既然不是對手,那就交好好了。”馬岱說道:“云祿堂妹必定不會主動提起打這樣的賭,顯然是曹子熔提出。”

    “是不是這樣?”馬騰向馬云祿問道。

    “正是。”馬云祿說道:“父親放心,我看他也尋常的很,打敗他并不是很么難事。”

    “都是你惹出的禍患,還敢如此說話。”馬騰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曹子熔在沙場上有多勇猛?以我多年帶兵來看,他的武藝絕不在你長兄之下。憑你那點微末道行,難道也是他的對手?”

    被馬騰訓斥也就算了,居然還被輕視了,馬云祿回道:“父親要是不信,看我怎么把他打敗。”

    “父親說話,你怎敢頂撞?”旁邊的馬超也瞪了她一眼。

    馬云祿這才低下頭,扁著嘴沒敢吭聲。

    雖然馬超只是她的兄長,可武藝卻是西涼人公認。

    自幼習武,馬云祿當然對這位長兄更加尊崇。

    馬岱又說道:“叔父也不用訓斥云祿,她如果能打敗曹子熔,也讓曹家看看我們馬家的本事。連個女兒家都能戰勝曹家長公子,曹操以后還怎么敢輕視西涼馬氏?”

    看著馬岱,馬騰沒有吭聲。

    “即便云祿被曹子熔打敗,馬家也不損失什么。”馬岱說道:“把云祿嫁給他,以后曹家和馬家就是姻親,以后曹操難不成還會來西涼找叔父的麻煩?”

    “姻親算不上什么。”馬騰說道:“你可別忘記河北袁家和曹家也是姻親。”

    “袁家與我們馬家不同。”馬岱說道:“官渡一戰,可是袁家先跳起來的。”

    馬騰想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對馬云祿說道:“我陪你一同去見曹子熔。”

    他說這句話,無疑是告訴馬云祿,允準了她和曹鑠的賭局。

    馬云祿連忙謝道:“多謝父親!”

    “你們要不要也跟著去看一看?”馬騰向在坐的眾人問道。

    眾人紛紛說道:“小姐武勇過人,就連男子也不一定是他對手。她與曹子熔一戰,當然是要看的。”

    招呼了眾人,馬騰帶著馬云祿往曹鑠住處去了。

    曹鑠正在屋里看書,鄧展跑了進來。

    他對曹鑠說道:“公子,馬騰來了,帶了好些人。”

    “慌什么?”放下書,曹鑠微微一笑:“他帶那些人過來,無非是做個見證。”

    “公子果真要和馬云祿比試?”鄧展問道。

    “難不成你認為我不是她的對手?”曹鑠問道。

    “當然不是。”鄧展回道:“我只是覺著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兒戲?”

    “這個世上的事情,本來就可以看做是一場游戲。”曹鑠對鄧展說道:“娶了馬云祿,我能帶回去的絕對不止她一個人。攻破河北,父親下一步必定是打算攻略南方,而西涼卻是他始終割舍不下的后顧之憂。如果能把西涼穩住,父親就可以放心的率軍南下,曹家地界也將會比先前更加遼闊。”

    鄧展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還沒等他說話,祝奧在門外說道:“啟稟公子,馬將軍求見。”

    起身拍了下鄧展的手臂,曹鑠說道:“陪我去見馬騰。”

    走出房間,曹鑠看見馬騰帶著一群人等在外面。

    見曹鑠出來,馬騰躬身行禮:“見過公子。”

    曹鑠回禮問道:“馬將軍,先前我們還在一同飲宴,這會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

    “聽說公子和小女做了個賭約?”馬騰問道:“有沒有這件事?”

    “有是有……”曹鑠露出一絲尷尬:“小姐逼迫太緊,我也不好直接回絕,只能想到請馬將軍從中斡旋……”

    “這么說公子是耍弄小女?”馬騰有些不高興了。

    “不敢。”曹鑠說道:“我只是尋思著,如果小姐去找馬將軍,必定會被駁回……”

    “公子想的差了。”馬騰說道:“小女畢竟是個女兒家,與人做了這樣的賭約,我這做父親的豈不是令她顏面掃地?將來她還怎樣嫁人?”

    曹鑠裝著吃了一驚的模樣:“我還真沒想到這些,請馬將軍恕罪。”

    “事情已經發生,我來這里只是請公子履行賭約。”馬騰說道。

    “我認輸就是了。”曹鑠裝出一副凄苦的模樣:“只是想請馬將軍說服小姐,我哪知道會是這樣……”

    “公子認輸恐怕不成。”跟隨馬騰來到這里的馬岱說道:“賭約就是賭約,既然公子與云祿做了約定,還請全力以赴。我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公子有沒有用心,可是能夠看得出來。”

    “這么說是非比不可了?”曹鑠問道。

    “非比不可。”馬騰說道:“如果公子贏不了小女,先前我們談的事情,可就得緩一緩了!”

    “好吧!”馬騰等人逼著他和馬云祿比試,曹鑠終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和小姐過 和小姐過兩招。”

    第1562章娶小姐的事以后再說

    鄧展為曹鑠牽來戰馬,也有人為馬云祿牽來馬匹。

    曹鑠說道:“馬背上比試,萬一摔下來可是不輕。我倒沒什么,小姐身嬌肉貴,磕著碰著都是我的罪過。”

    “公子只管放心。”馬騰說道:“我們馬家的女兒沒有那么嬌貴。”

    馬云祿也向曹鑠比劃了個手勢:“公子,請!”

    “如此只有得罪了!”曹鑠向馬云祿拱了拱手。

    “敢問公子,用什么兵器?”馬騰問道。

    “我是擅長使戟,可與小姐不過是比試,給我取支棍子就好。”曹鑠說道。

    “難不成公子是欺負我為女兒家?”馬云祿說道:“既然你用棍子,我也用棍子好了。”

    “小姐擅長使用什么兵器只管拿來用。”曹鑠沖她咧嘴一笑:“即便是不小心傷了我,也不怪罪小姐就是。”

    “那可不行。”馬云祿說道:“既然是比試就得公平,拿跟棍子,被刺中的人就算是輸,公子覺得怎樣?”

    “小姐的法子可行。”曹鑠說道:“只是棍子還不行,最好在棍子頂端包上麻布,布上浸透白灰。否則比試之后,你我也不知道彼此挨了對方幾下。”

    馬云祿很是大度的說道:“既然公子這么認為,依著你好了。”

    馬騰立刻吩咐了下去。

    畢竟西涼馬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很快就依著曹鑠所說準備好了比試用的兵器。

    “小姐,得罪了。”提著棍子掂量了兩下,曹鑠向馬云祿拱了拱手。

    “公子,請!”馬云祿也回了個禮。

    倆人催著戰馬相向沖出,在錯馬的一瞬,馬云祿感覺胸口一疼,被曹鑠手中的棍子在左胸上戳了個正著。

    女兒家羞澀的部位印了一塊斑白,馬云祿頓時惱了,掉轉戰馬又向曹鑠殺了過來。

    “小姐,不是已經分出……”見她又殺了過來,曹鑠連忙喊道。

    可馬云祿哪里理會他說什么,俏臉通紅,手中棍子舞的如同風車,逼著曹鑠步步后退。

    曹鑠一邊后退,一邊揮舞棍子抵擋。

    不過片刻,馬云祿前胸后背就到處都是白色的斑塊。

    “夠了!”馬云祿還要上前,馬騰喝了一聲。

    只得勒住馬,俏臉通紅的瞪著曹鑠,馬云祿是一臉的不服氣。

    曹鑠生的白白凈凈,看著都不像武藝有多好的模樣,沒想到在馬背上居然有這樣的本事,令馬云祿很是懊惱。

    回想一下,從她進入曹鑠的房間,好像就掉進了曹鑠事先挖好的坑里。

    “小姐,承讓!”曹鑠拱了拱手,咧嘴一笑說道。

    “我要和你比試拳腳!”馬云祿不服氣的說道:“馬背上雖然贏了我,可拳腳上你卻未必。”

    “云祿,你已經輸了,怎么還要耍賴?”馬騰陰沉著臉,站在他身旁的馬超喝道:“既然輸了,就該承認。”

    “孟起不必如此。”曹鑠咧嘴一笑,對馬超說道:“耍賴向來都是女兒家的特權,小姐要比試拳腳,那我就和她比一比!”

    “公子大度,這會就讓著她,以后她還怎么得了?”馬騰說道:“女子不用寵溺,她要是不順從公子,要殺要打悉聽尊便。”

    “這怎么可以。”曹鑠笑著說道:“男人耍賴可惡,女兒家耍賴卻是可愛。”

    他翻身下馬,對馬云祿說道:“小姐,請!”

    忿忿的下了馬,馬云祿把棍子往旁邊一丟,擺了個格斗的起手式:“公子小心了!”

    她縱身撲向曹鑠。

    曹鑠側身避開,腳下使了個絆子。

    被他絆了個正著,馬云祿踉蹌兩步就要摔倒。

    連忙上前,曹鑠一把摟住她的蠻腰:“小姐小心……”

    差點摔著,卻被曹鑠抱住,馬云祿頓時是又羞又惱,拳頭狠狠的朝曹鑠臉上搗了過來。

    一手摟著馬云祿的腰,曹鑠另一只手陡然伸出,把她的拳頭握住:“我看還是不要打了,比試拳腳終究不太雅觀。”

    他壓低了聲音,嘴唇貼在馬云祿的耳垂邊說道:“萬一一會當著眾人的面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小姐臉上終究不太好看。”

    雖然羞惱,馬云祿卻知道他說的話很可能成為現實。

    她武藝不差,可和曹鑠比起來確實遜色了不少。

    輕輕哼了一聲,馬云祿小聲說道:“放開我。”

    如果不是馬騰等人在場,曹鑠必定會好好調笑一番,當著眾人的面,尤其還有馬云祿父兄在場,他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于是就把手放了開。

    “公子武藝果真不俗。”馬騰上前說道:“小女的終身可就托付給公子了。”

    “馬將軍不要急。”曹鑠拱手說道:“這件事容后再議。”

    “怎么還要容后再議?”馬騰詫異的問道:“難道公子看不上小女?”

    “當然不是。”曹鑠說道:“我來西涼可是為了調停馬將軍和韓將軍的過節,如果此時向外宣稱迎娶小姐,韓將軍會怎么想?”

    馬騰恍然,他對曹鑠說道:“還是公子思量周全,我是心急了些,差點壞了大事。”

    曹鑠笑道:“既然事先有了約定,小姐我當然是要娶的。只是迎娶小姐,得等我離開西涼的時候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化解了韓將軍和馬將軍之間的誤會。”

    “公子說的是。”馬騰應了一聲,隨后對曹鑠說道:“等到公子離開西涼的時候,我讓人送云祿與公子一道。”

    “這些都是后話。”曹鑠咧嘴一笑,向馬騰問道:“這么急著讓我走,我可會認為是西涼馬家不歡迎我。”

    “怎么會!”馬騰說道:“別說云祿和公子有了婚約,即便沒有這一層關系,我們馬家也是隨時歡迎公子來到西涼。”

    他隨后拱了拱手:“天色不早,就不耽擱公子歇息了!”

    “我送馬將軍!”曹鑠回了一禮,送馬騰離開。

    半個時辰以后,馬騰臥房。

    馬騰和夫人坐在一起,馬云祿則低著頭面朝他們。

    她捻著衣角俏臉通紅,絲毫沒有先前飛揚跋扈的模樣。

    “云祿嫁到曹家,距西涼這么遠,我這做母親的總是覺著心里不是滋味。”夫人輕輕嘆息了一聲,對馬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