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中軍大帳之中。
曹操緊皺眉頭,敲著桌子道:“這汝南守將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們進攻兩天,居然沒有絲毫的收獲。”
程昱一直負責曹操的情報分析這塊兒,此時回道:“據說汝南守將名叫田豫,字國讓,本來最初是跟隨公孫瓚的,公孫瓚兵敗之后,跟隨鮮于輔,不過李瑄去往河北之后,不知怎么的就跟著李瑄了,然后被此人被李瑄從河北帶往新野,接著就被派往汝南鎮守。”
“又是李瑄?”曹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現在聽到李瑄的名字就感到頭疼,“他到底是從哪里找的這么些人才?徐庶諸葛亮之流就不說了,怎么一個從沒聽過的人也如此厲害。”
“曹公勿慮,”郭嘉此時開口了,“汝南兵力不過三萬之數,雖然田豫抵擋了我們兩天,不過他們也損失了至少三五千人,從明日開始,曹公可集中兵力,全力攻其中一處,大軍展開,他們城墻之上能有多少人馬?再配合攻城器械,定能拿下汝南。”
賈詡一直瞇著的眼睛此時也睜開了,陰惻惻道:“許子遠之計其實也不錯,不過用得太快了,所以對方有所防備。曹公在全力攻城幾天后,可繼續使用這疲兵之計,可讓士兵夜晚喊殺個兩天或者三天,之后再夜襲汝南,這樣他們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會夜襲,如此反復,定能奏效。”
聽到郭嘉與賈詡這兩個頂級謀士的話,曹操這才轉憂為喜,心道雖然你劉備有李瑄,但我卻也有郭奉孝與賈文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等到天亮,曹操繼續派出人手攻城,不過這次可不像第一天那樣,同時進攻四道城門,想讓田豫分兵。
這次曹軍直接猛攻西城門,攻城的大軍以一字型展開,密密麻麻朝著城墻沖鋒,同時曹軍之中豎起了十幾臺投石機,朝著汝南城墻猛砸過去。
田豫這個時候才終于感覺到有些壓力了,城墻之上根本沒辦法站太多士兵,現在曹操將士兵一字排開,不集中沖鋒,那么自己的兵力很有可能不能兼顧所有的地方。
再加上對方有投石機的掩護,若城墻之上站位太過密集,巨石落下之后,傷亡將會非常慘重。
而田豫也不敢將所有的兵力全部派往西城門,因為曹操還有幾萬兵馬在城外,其他的城門也需要防守。
這是兵力的差距,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田豫無奈之下,只能讓汝南的士兵,輪換著上前防守,以最單純的肉搏方式,與曹軍進行廝殺。
不過曹軍有十萬之多,而汝南只有三萬兵力,就算是一換二也是遠遠不夠的。
更何況曹軍攻城的乃是精銳的青州兵,青州兵一直隨著曹操南征北戰,當初攻破徐州城,就是靠著青州兵強悍的戰力。
如今源源不斷的青州兵登上城頭,田豫只得一直往上派出兵力防守。
整個西城門的城頭之上簡直成了絞肉機一般,無數的汝南士兵與曹操青州兵在上面拉鋸作戰,雙方都丟下了無數尸體。
一天過去,雖然城墻沒有失手,但是這天的損失比前幾天都大,田豫雖然是如同陸遜呂蒙一般的優秀統領。
但是面對曹操絕對的優勢兵力,再加上郭嘉賈詡許攸程昱等絕頂謀士的發揮,此刻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更加糟糕的是,經過幾天白天攻城之后,曹軍又開始在城外使用疲軍之計了,夜晚也是喊殺震天。
紀靈帶兵守了兩天,但曹軍也并沒有夜襲汝南,士卒們經過白天激烈的廝殺,本就疲憊,夜晚又被襲擾,戰力直線下降。
面對這種情況,田豫再次對紀靈道出了一個方法。
“紀靈將軍,曹軍這次改變戰術了,但我估計他們肯定會夜襲的,只是不知道曹軍何時會來。”
紀靈苦著一張臉,回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士兵現在都很疲憊,若一直防守,恐怕體力和精神都會崩潰。”
“我有一個辦法,”田豫思索著,“你夜晚帶士兵在城墻之上潑灑一些火油,天黑墻滑,他們想攻城也攻不了,我們只需派少數士兵防守,曹軍若想強行攻城,只要一把大火,就可將曹軍盡數焚燒。”
紀靈這才對田豫的能力感到心悅誠服,敬佩道:“國讓將軍此計甚妙,這樣我們的士兵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國讓之才簡直可以比得上重光先生了。”
聞聽紀靈此言,田豫又想起了與李瑄從河北前往新野的種種,以及李瑄最近的所作所為,心知自己跟李瑄比起來差遠了。
“紀靈將軍謬贊了,我跟重光先生比起來猶如皓月比之螢火,這只不過是些小智罷了,汝南城外現在還有曹操十萬大軍,以他們這種攻城方式,說實話能守多久我心里也沒什么底,若是重光先生在此,就根本不會擔心這些了。”
田豫的話又勾起了紀靈的慘痛回憶,畢竟當初自己也是帶著十萬大軍去進攻下邳,結果被李瑄耍得團團轉,最終慘敗。
“國讓先生說得極是,要是重光先生在這里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曹操的大軍,他肯定會有辦法擊敗曹操的。”
田豫當然明白,李瑄就是劉備軍中的定心丸,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將領還是普通士兵,都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心,覺得對方再厲害也不過如此,這就是李瑄存在的另外一個重要作用。
只可惜,田豫早就知道李瑄和諸葛亮正帶兵征討荊南,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汝南,而且以他的智慧,肯定也能猜到曹操會封鎖南陽支援的要道。
換言之,田豫對于汝南短時間內沒有援軍這件事心知肚明。
他在心中長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吧。
曹軍又全力攻城了兩天,西城門的城墻已經變得岌岌可危起來,而這兩天的晚上,曹軍一如既往的敲鼓喊殺,但是汝南士兵已經收到命令,潑下火油,然后沉沉睡去。
曹操發現汝南士兵第二天精神很好,便暗自下令在第二天的夜晚突襲汝南。
一萬大軍趁著夜色悄悄摸到了城墻底下,結果發現城墻之上靜悄悄的,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這些曹軍心下高興,立刻開始準備登上城墻。
結果一攀爬之下,卻發現城墻十分光滑,根本就爬不上去,他們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于是扔上一個又一個云梯,想靠著云梯來攀爬。
不過因為有油的存在,爬行十分緩慢,等他們一個接一個快要爬上城墻之上時,突然火光四起,一個又一個的火把從城頭之上扔到了城墻上面。
沖天的火光頓時亮起,整個城墻全部熊熊燃燒起來,連帶著這些夜襲汝南的曹軍,全部被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
望著漫天的大火,鼻尖依稀還傳來烤肉的香味,曹操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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